第三十九章 若我要了你,你会恨我吗?
开什么玩笑，真迹哪儿那么容易就能搞到手？！
吴桐从郑家轩的怀里逃出来，回了自己的那间套房。
走进房间之后，她一把脱掉白色西装外套，解开了蓝色衬衫的扣子，露出里面的黑色胸衣。
然后把长发顺到一侧，露出半边洁白颀长的脖颈。就这样站着摸出一根烟，忽然想起房间内是无烟区，头顶有警报器，只能无奈地把烟丢进了垃圾桶里。
还好冰箱里有啤酒，吴桐随手拿出一罐，拉开拉环，猛喝了一大口。
三个玫红色的大号行李箱，一个挨着一个地躺在茶几旁，间距适中，方向一致。
吴桐对酒店的服务甚是满意。
吴桐将三个箱子一一打开，把画具全部搬到书桌上，把洗护用品挪到了洗浴间，带来的衣服分门别类地挂到衣橱里。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吴桐找出真丝睡衣打算去洗个澡。她突然想起丛扬也许随时都会光临，就把睡衣规规矩矩地放回到行李箱中，换了一件宽松的蓝色衬衣和一条黑色的铅笔裤。
酒店洗手间里一应物品俱全，质量都上好，但吴桐一个都没有动。
她还是习惯用自己熟悉的东西。
花洒一打开，出来的就是热水。
吴桐仰着头，让花洒流出的水尽情地打在她的头上和脸上。
一日的疲惫就在这水流和馨香的泡沫中，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洗完后，她穿好衣服，边用自带的白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往窗前走去。
天已蒙蒙亮了。
丛扬还没有出现。
也罢，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等也等不到。
吴桐冲了一杯咖啡，端到桌上。
她关上了屋内的大灯，只开了一盏不是特别亮的台灯。
小小的灯泡，瓦数也不是很大，光线仅能照在面前摊开的那张白纸上。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着，吴桐正画得投入，突然听到了一阵歌声。
飘来的声音无比熟悉，那深入心底的温柔，让吴桐忍不住颤抖。
丛扬，到底还是来了。
吴桐停下手中的笔，转过身，看着坐在窗前的丛扬。
他穿着灰色的毛衣，唱着《当爱已成往事》。
不同于往日清澈的嗓音，他略带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忧郁。
远方的山际渐渐泛白，肉眼已经能够看到漂浮着的淡粉色的云丝。
台灯微弱的光照不到他，吴桐却能够清晰地看到他青青的胡茬，和熬红的双眼。
丛扬唱完最后一个字，对上吴桐的视线，问她：“你爱郑家轩吗？”
她爱他吗？爱是什么？
吴桐被问住了……
丛扬凄凉地笑了笑，很苦涩地说：“你竟然给不出答案……”
吴桐顿时觉得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这份慌乱是来自丛扬本身，还是来自丛扬刚刚的问题。
“你是扬子——对不对？”吴桐的声音抖了抖，她还是想从他的口中确认之前的猜想。
丛扬眸色浓深，那张脸似乎在笑，却透着无尽的哀伤。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故弄玄虚。
他很直接地承认道：“是，我是扬子，你终究还是猜到了。”
吴桐关掉了台灯，把自己隐在黑案中，然而渐渐升高的太阳，还是将她照得愈发清晰。
“吴桐。”丛扬轻唤了一声。
吴桐的表情明显地震颤了一下。
“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你会恨我吗？”丛扬背着光朝吴桐走了过来。
吴桐咬着下唇，抬头看他，他的脸经过了片刻的模糊之后，重新变得清晰。
吴桐这一次回答得很迅速，“会！”
丛扬抬起吴桐的下巴，用力捏了捏。
那被吴桐咬得红肿的下唇，已经有血丝渗出。
丛扬猛地俯身，攫住了那片受了伤的唇，舔去了上面的鲜血，然后又放开了吴桐。
吴桐呼吸不稳，想反抗，身体却无法动弹。
丛扬用稍带冰冷的声音说：“郑家轩如果知道我把你上了，你说他还会不会保持理智？”
吴桐的眼神从迷茫到惊讶，丛扬随即用毛巾蒙上了吴桐的眼，又用吴桐的衬衣袖子绑住了她的手。
他动作迅速地做完这些，说：“如果我问郑家轩爱不爱你，你说他会不会跟你一样说不清答案？”
失去了视觉和行动能力的吴桐，听到丛扬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她嗅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浓厚的男性气息。
这是一种危险至极的气息。
吴桐大半个肩敞在空气中，露出白皙性感的锁骨，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着。
丛扬屏住了大半的喘息，但吴桐还是听到了套弄的声音，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一丝未能控制住的低喘，通过他的鼻腔流了出来。
浓液打到地上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丛扬拉好自己的裤链，极快地清扫过地面之后，给吴桐松了绑。
吴桐怔怔地盯着丛扬，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丛扬的脸阴沉沉的。
之前那个穿着白衬衣的翩翩少年，那个眉目如画的谦谦公子，
全都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丛扬，彻彻底底变成了那个杀人如麻、嫉恶如仇的扬子。
吴桐发现他的后腰上别着一顶纯黑的、没有图案的鸭舌帽。
果然，这是他的习惯，鸭舌帽是他的护身符，是给予他无限安全感的宝物。
丛扬没有侵占她的身子，说明他还保持着理智。
吴桐稳了稳心神，问他：“你来米兰，做什么？”
丛扬用吴桐之前擦头发的白毛巾，也是刚刚绑着吴桐眼睛的那条白毛巾，擦了擦手，回答道：“来看个朋友。”
吴桐不禁有些怀疑，“这么巧？”
她和郑家轩刚来，他就来了？！
“谁说不是呢，怎么这么巧。”丛扬清楚吴桐的心思，笑说：“放心，我不是跟着你们来的。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米兰，我朋友葬在这里，今天是她的祭日。”
吴桐想起丛扬右臂上的那个“容”字，能让冷血的扬子如此失态的人不多，容肯定是其中之一。
丛扬身上的皂香一定就是对这位逝者的一种怀念。
空气里还弥漫着丛扬事后残留的气味，吴桐瞅了一眼白毛巾，那上面已经沾上了黄色的污渍。
吴桐忍下胃中翻涌的不适，问道：“你跟容的故事，我可以听听吗？”
“不愧是金龙帮最优秀的学员，观察和推理能力都不错。”丛扬把毛巾丢到了垃圾桶里，贴着吴桐的耳根说：“今天我要走了，下次给你讲故事。”
丛扬说完跳出窗外，一转眼便踪影全无。
同时，郑家轩敲响了吴桐的房门，而此时，房内还弥漫着丛扬留下的不堪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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