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柳嬷嬷
司马炎昭抬起头来看着夏沫，散发出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一字一句的说道：“本王只信自己，不信命运！”
夏沫被他的霸气震撼的说不出话来，觉得她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柳嬷嬷得到了他的保证，激动的跪下不住的磕头：“琅琊王，兰陵郡主，您二位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以后若是有任何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炎昭见柳嬷嬷如此，便知道她不会将今日看到的事情告诉旁人来，他把她扶起来问到：“柳嬷嬷，你为蜀王打扫帐子有多久了？是谁派你过来的？”
“回琅琊王的话，奴婢自从被调到辛者库以后，受了不少苦，好在之前与内务府的周公公还有几分交情，正巧御膳房有几个小丫鬟生了病，就将伺候亲王行帐打扫的人掉过去应急，他觉得奴婢还算是个靠得住的人，就让奴婢过来干活。”
“周喜乐？”司马炎昭不着痕迹的对夏沫使了个眼色，没想到被善于察言观色的柳嬷嬷完全洞悉了。
“琅琊王，您和郡主救了我柳家两代人的性命，奴婢的命都是您的，还能对您有什么隐瞒吗？周喜乐在齐王出宫开府建牙以前，就是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也许过了十几年了，很多人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事情，奴婢还没忘记。”
“又是齐王的人？这次围猎齐王真是下足了功夫了！”夏沫越来越相信司马炎昭的判断了。
司马炎昭又问到：“那周喜乐派你来打扫亲王行帐，对你有没有什么吩咐？”
柳嬷嬷冷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隐瞒：“王爷您问的是赵王兄弟三人床下的秘密吗？”
夏沫大吃一惊：“你……你发现了？”
“没错，周公公特意嘱咐我，不要那么仔细的打扫这三个亲王的帐子，只把明面上的灰尘擦干净就行了，事成之后，会让我做御前伺候的掌事女官。”
司马炎昭叹了口气：“床底下的东西是周喜乐放的吗？”
柳嬷嬷摇摇头：“齐王不放心任何人，周喜乐也不知道齐王的打算，没有人能知道齐王的整个计划，都只是照他的吩咐行事，那东西，是齐王亲自来放的，奴婢给他望的风……”
夏沫生怕她被人利用了：“柳嬷嬷，你知不知道床底下那些东西不止害梁王，诬陷钟粹宫三亲王，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害太子殿下！”
柳嬷嬷漠然的点点头：“齐王的野心昭然若揭，太子殿下必然是他的头号目标。”
“可是，太子殿下是柳絮的夫君啊！宫里有不少人知道你跟柳絮的关系，齐王怎么放心用你？你怎么舍得害太子，你让柳絮今后怎么办？”
柳嬷嬷擦了擦眼角：“郡主，奴婢就是为柳絮打算，太子若是继承了大统，以他的性格，多半是保护不了柳絮和她的孩子的，与其这样，不如换个人做皇帝，那柳絮和孩子只不过是个闲散宗室子弟，即使她因为太子被贬黜遭了殃，皇上最多也就把东宫的人贬到地方去囚禁，做个吃喝不愁的县公，总比丢了性命强，更何况，齐王已经向我保证过了，以柳絮的出身肯定是威胁不了新皇上的地位，到时候封柳絮为国夫人，她的儿子为国公，让她们衣食无忧一辈子。”
司马炎昭剑眉一挑：“你相信齐王的话？”
柳嬷嬷瞬间有些崩溃，捂着嘴强忍着泪水，呜咽的说道：“奴婢不相信又能怎样？生路只有这一条，不从齐王他马上就会将奴婢灭口，奴婢死了，就没人保护柳絮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若是他真有信用，也许奴婢还能为她们娘俩奔个好前程……”
她跪在司马炎昭脚边：“琅琊王，奴婢有罪，与齐王谋害宗室罪无可赦，只要王爷能保柳絮母子性命，奴婢愿受任何处罚！”
司马炎昭是太子的嫡子，合谋加害他的父王，此仇不共戴天，可是，他却没有当场发怒要处死柳嬷嬷，只是将她扶起来。
“柳嬷嬷，你也是被逼无奈，在这个冷血无情的皇宫中，谁又没做出过出格的事情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呢……”
柳嬷嬷不敢相信的说道：“王爷，你饶奴婢不死了？”
“本王希望你将功赎罪，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不许再跟旁人提起，还有，若是齐王再有动作，马上来通知本王，你先下去吧！”
柳嬷嬷得了司马炎昭的命令，感恩戴德的离开了。
夏沫看着柳嬷嬷走远了，才轻声问他：“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司马炎昭摇摇头：“没有，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他拿出怀里藏的六个人偶，上面全都扎着长长的金针，每个人偶的背后都背着一个木板，上面刻着太子和梁王的生辰八字。
“我去找些火油，咱们去个僻静的地方将这些脏东西烧了，我父王和十九皇叔应该就不会再受巫蛊的钳制了。”
司马炎昭带着夏沫找到一个放杂物的帐子，从里面找出一桶为篝火助燃的火油和一把铲子，躲开巡逻的侍卫，走到营地的边缘，爬上了树林后面的一座小山上。
走到一处小溪边上，司马炎昭在地上挖了一个水桶大小的小坑，扔了些干柴枯枝进去，将火油倒在人偶身上，用火折子点起火来，扔进了土坑里。
随着明亮的火光燃起，人偶上面易燃的棉花和木头将周围的一切照的十分清晰。
夏沫拿着其中一个人偶仔细看了看，发现它背后背的木板尖锐的边缘上面似乎有些血迹。
“炎昭，我见过齐王手上的伤，并不是擦剑划破的，剑伤应该又细又长，他手上的伤似乎是在刻这块木板的时候被木屑划破的，这上面应该都是他的血迹，这个人偶能证明他的罪行，你确定你要都烧了吗，不留下一个作为他谋害太子和梁王的证据吗？”
司马炎昭从夏沫手里拿过人偶，想也不想的到上火油扔进坑里：“八皇叔费尽心力却没搬倒任何人，只怕下次再起阴谋也要好好打算一番，既然你都说了他是秋后的蚂蚱了，只怕他也没有机会和时间再去害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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