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玉穹剑的背后

　　第二天早上，玄天权和颜疏雨正在用早膳，昨晚的宿醉依稀还残存，头晕乎乎的有点难受。

　　雪莲酒果然名不虚传，好喝是好喝，烈性也不容小觑，特别是喝的时候不觉得，等到发现上头，已经喝了好几杯。

　　醒酒汤都不管用，头疼，真头疼。

　　玄天权心疼，“待用完早膳，不如再睡会？”

　　颜疏雨想起与简木兮的约定，不过还好是下午，睡一会也不要紧。

　　然而，等用完早膳之后，邵渭崖派莲儿过来请她过去。

　　颜疏雨只好又喝了一碗醒酒汤，玄天权酒量比她好点，所以没什么事，本想代她去，不料夫人坚定拒绝了。

　　“多不过是女儿家的事情，你啊，少操心，要实在没事做，可以去周若然那里看看三千府兵训练得怎么样了。”

　　颜疏雨淡笑劝着，但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邵渭崖能不能挤出时间，自己确实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玄天权想了想，觉得也是，那边也很久没有去看过，该看看的，不能就这样扔下不管。

　　一般情况，每个将军都各自有兵，平时带着，像周若然，手下有五千，平时随他调度，但一旦有情况，他们这些小将军都要听大将军调度，何况这些兵。

　　所以全天下的军队，基本都由纪战北调遣，而纪战北本人则听候太尉指点。

　　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区区一个太尉，所以兵权对于整个皇族不管是谁，都十分重要。

　　两人一同坐马车，玄天权先将她送到邵家医馆再自行去周府。

　　颜疏雨站在医馆后门冲他挥挥手绢，目送他离开之后才走进后院。

　　自入秋以后，病患增多，邵洁川和邵渭崖都忙得团团转，就连莲儿也不得空，经过后院看见，招呼她坐下之后，匆匆去叫邵洁川。

　　颜疏雨叫住她，“不叫洁川，我是来找邵叔叔的。”

　　莲儿诧异，但没有多想，一路小跑着去了，片刻之后转回，邵渭崖忙到一边走路一边擦干手上水渍，走进房间之后，让莲儿退下。

　　莲儿乖巧，虽不明所以，但没有强行留下，只是想了想，将虚掩的门推开，径自离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归不好，要闯进个外人，百口莫辩。

　　颜疏雨暗暗感慨莲儿心思之细腻，处事之周全，完全不像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孩。

　　是古人向来早熟，还是因为她有过被遗弃的经历，又在合欢楼遭过罪，所以练就了一身谨言慎行的功夫？

　　邵渭崖与夫人面对面坐着，虽然隔着一定距离，门也开着，但还是浑身不自在，也不拐弯了，径自说道：“草民后日下午有空，从此处到飘渺庵只需一天行程，来回两天，足矣。”

　　颜疏雨颔首，“既如此，有劳邵叔叔了。”

　　邵渭崖开心地笑，“不劳烦不劳烦，夫人有话只管吩咐。”他眼角的鱼尾纹微微皱起，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故事，更添几分儒雅。

　　他看见夫人就好像看见自己的女儿，说起来，如果当年大女儿没有夭折，也该这么大了。

　　忽地，他脑海浮现一个念头，“草民的身份，洁川与您说过了？”

　　颜疏雨郑重点头，武林第一剑客，就是不知道与玄天权相比，谁更厉害。

　　邵渭崖笑，“纵然习得剑术无双，也枉然，所以希望能传授夫人，一来可保身，二来也不至于失传。”

　　颜疏雨疑惑，想了想，问：“洁川不学？”

　　“不是不学，是全无天赋，想来全在医术上，也算继承草民一半衣钵了，强求不得。”

　　邵渭崖叹气，他不是没有想过找个徒儿，可缘分二字实在难以捉摸，怕老了，教不动了。

　　颜疏雨沉吟着，她想起管霆钧那张满是伤疤的脸。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来过，她瞎编乱造回答了问题，给了一些无足轻重的情报，通过传话，她已经感受到玄天枢的不满。

　　但是他们下一步，是让玄天枢亲自请玄天权上朝，并且在朝廷掌握一定的实权，在这之前，她还不能与玄天枢决裂。

　　那样不仅会连累玄天权，还有很多很多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这些无辜的人想想。

　　难道忍心让他们的无条件信任，换来命丧刀下吗？

　　她必须在玄天权不在时候，学会保护自己。

　　学习一些剑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她不常出门，管霆钧也都是夜里来长情轩，只要能拖一下，拖到呼救的人来，她就有更多活下来的可能，她的要求只有这么高。

　　邵渭崖看她沉默，知道她在考虑，等了一会，最终还是按耐不住，问：“夫人觉得如何？”

　　颜疏雨扬起笑容，“嗯，好，邵叔叔肯教，我一定好好学。”

　　邵渭崖喜上眉梢，然后才想起还有个玄天权，他也是使剑的，顿住，“夫人可要回去与王爷商量？怕他有什么异议。”

　　“好。”不过她觉得玄天权一定会答应的，他爱自己，保护自己还来不及，有人肯教，又怎么会拒绝。

　　如果说怕她有二心，那……再怎么学比不得上他呀，他内力深厚得不得了。

　　曾看到他一掌打碎普通的刀，她可吓死了。

　　想到那刀要是她的胸骨……不敢想不敢想，所以就更不敢说了，很怕他一时生气错手伤了她。

　　学了剑术也好，打不过，她跑还不行吗？等他气消了再怂兮兮回来解释嘛。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邵渭崖看到她开心，也跟着高兴，想来王爷不会拒绝，便嘱咐：“夫人常来医馆也不好，王爷的剑法虽然大开大合，但好在剑法起初都是相通的，你问问他，说不定还可以获得什么奇效。”

　　“大开大合？”意思是费体力？怪不得她怎么学都学不下去，学了几天就累趴下，再加上身子弱，所以只学了一些防身的，就放弃了。

　　想到这里，颜疏雨不由得丧气，“我连王爷的玉穹剑都拿不起，是不是学不了？”

　　邵渭崖笑出声，“王爷的玉穹剑是名剑，当时四王爷才刚出生，钦天监说此子乃是天上的仙人下凡，需得好生爱护，不然得罪上苍，百姓遭殃，最好以天上掉落之物傍身。”

　　颜疏雨没有吭声，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等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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