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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公子是世上最好的人


  为首的官兵忙不迭点头,着人拿来纸笔,说:“你若是帮忙画像,就可以将功赎罪,不然会当做知情不报,要坐牢。”

  莲儿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颤颤地接过纸笔,“好。”

  她将白纸放在地上,落笔之前,忽地扭头看他,“我……我是因为害怕才说谎,你不要抓我,我会乖乖的。”

  官兵点头,“画吧。”

  “嗯。”

  莲儿一笔一笔地画着,主动消去了公子的特征,毕竟桃花眼和眼神最能被人识破,这些就算人皮面具也无法改的。

  她画着画着,转念一想,连身高都改了。

  官兵又问:“你为何在此?”

  “我……我……他来时,我……民女已被那个人……客人……弄得满身是伤,快死了,兴许不忍心。”莲儿说道。

  好容易忍住的眼泪再度汹涌,她屡屡哽咽,又道:“他将民女放在医馆门口,民女再醒来,已经在里边了。”

  “邵姐姐见民女无家可归,便收留了民女。”

  官兵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接过她手里的画像,仔细端详一番,来回打量邵洁川和小女孩,脑海浮现之前莺花画的画像,不像啊!

  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苏牧遥瞥了一眼画像,说:“我好像认得这个人。”

  官兵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转身问苏牧遥详情,苏牧遥想了想,犹豫着说:“我被丢进房间时,看到过此人跟在虔婆身边,虽只是一个照面,却十分凶狠,所以依稀记得。”

  官兵眉头拧得像麻花,或许……是同伙?

  他扭头看害怕得浑身发抖的小女孩,她没有说谎的理由,作伪证是要砍头,不是吗?她何必要包庇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

  他想了想,低头与莲儿说:“之后若是抓到人,还请你指认。”

  莲儿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不敢出声,直到邵洁川拽了拽她的衣袖,“快答应。”

  她才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官兵长舒一口气,挺直脊背,他们倒也有人情味,没有为难这么小一个孩子。

  才十岁左右,要换做自己,想必也会害怕,能说得出话就不错了。

  此时,苏府的仆人微微弯腰,与小姐说:“小姐,到时间吃药了。”

  苏牧遥点头,仆人走到官兵跟前道了个万福,“差大哥,我家小姐得回去吃药了,不敢耽搁。”

  官兵点头,“小姐请便。”

  于是,苏牧遥挥手向邵家父女道别,由小厮推着轮椅离开了。

  邵洁川一面哄着莲儿,一面配合官兵将画像修改,端正,毕竟十岁小女孩的画笔,真的不怎的,他们得根据画像一一修改。

  老妇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几个商户和莺花也一一告辞,偌大的院子只剩十几人,秋风一过,显得萧索不少。

  须臾后,官兵看着逐渐清晰的画像长舒一口气,与邵郎中说:“她不曾与你说过?”

  “不曾,”邵洁川神情淡漠回答着,“民女听到敲门声,走出来只看到莲儿躺在门口,昏迷许多天,这几天才得幸转醒。”

  官兵点头,接过画像看了一眼,然后交给收下的人,让他们回去之后传画师照着画,贴满整个京城,只要来过就会有痕迹,不信没有百姓见过此人。

  官兵谢过三人之后,匆匆忙忙离开了。

  邵洁川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脑海紧绷的弦终于松懈,心绪复杂地看了一眼莲儿,倒是一个可塑之才,不过任性几许,很难说。

  越聪明的人,坏起来越恐怖。

  邵渭崖抹去额头的细汗,道:“我找找照身帖,如何不见的?”

  邵洁川摇摇头,“先前还放在梳妆台的抽屉了,再找就不见了。”

  邵渭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去王府讨个信,很快回来。”

  邵洁川本不想麻烦他们,但转念一想,出城进城都要照身帖,贸贸然出去只会更麻烦,也就答应了,目送父亲离开。

  目送父亲的身影消失之后,邵洁川坐下,认真肃穆地嘱咐莲儿:“我们不在的时候,倘若有人来叫你去认人,你千万说不是,别连累了无辜的人。”

  莲儿点头如捣蒜,“莲儿知晓,不会胡乱说话给你们添麻烦。”

  邵洁川看见她的诚挚,心中的担忧稍稍松懈,这小妮子生得不错,可以看得出来是个美人,真怕她因救命之恩,又贪权势,勾搭了玄天权。

  玄天权也真是,就不仔细想想,丢去别的医馆不好吗?专给自己添麻烦,若她生了爱慕之心,不就是捡了个白眼狼吗?

  真为疏雨担心啊。

  “邵姐姐,你还有什么要交代莲儿吗?”莲儿小心翼翼地问着,秋日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未褪青涩的稚嫩容颜闪着异常坚定的光芒,“公子是世上最好的人,他救了莲儿,莲儿为他做牛做马也愿意。”

  邵洁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不行,不对了,不能让任何人觊觎玄天权,一点点苗头都不可以。

  她斜睨莲儿,淡漠回话:“他是个好人,见了这样,不管是猫猫狗狗都救,你不必多情。”

  莲儿一愣,“可……可莲儿说的都是真!”

  邵洁川不再出声,转身走进屋里背对着她倒了一杯茶喝,莲儿也不敢出声,不过一会之后,她又怯怯地试探地问洁川:“那个来看莲儿的姐姐是公子的夫人吗?”

  “是。”

  “公子那晚说的要为姐姐报仇,说的可是她?”

  “嘘,”邵洁川连忙捂住她的嘴,沉着脸肃穆吩咐,“这话必须烂在肚子里,绝不能说出去。”

  “好。”莲儿满口答应,话音落下时,木门吱呀响了,邵渭崖走了进来,走到女儿身边,将来自王府的普通令牌交给她。

  须臾后,青阳提着食盒走进山樱房,“主子,邵郎中父女走了。”

  大大的案上铺满了书籍,东倒西歪,她似乎在找什么,低头认认真真翻着,伏在案上一词一句地找着,忽然听到青阳这么说,抬头,道:“走了?走了就好。”

  总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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