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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棋聚风为利刃刺向火龙，散落的火焰点燃了娃娃。“不好！”待他唤风熄灭时已经来不及了，灰烬随风而散。仅剩一只男娃急得团团转，直跺脚。

        “玉如意，躲躲藏藏乃鼠辈所为。”老妇早就猜到来人身份，不过是取其性命前想着逗玩一番，不过兴致已被青烟烧没了。

        她口中喷出无数火球，撵得玉观棋狼狈不堪。

        原以为舌上不可恢复的黑洞是符箓造成的，让她十分忌惮，但当其落于身上时，也不过似蚊虫叮咬的程度，远不及方才的万分之一。

        老妇谨慎神情稍纵即逝，摁灭符箓的手法就像是捻灭烛火一样随意，不痛不痒。

        玉观棋暗道不好，娃娃眼睛随即一转，细长的胳膊伸入口中。掏了半天，像变魔术般扯出一条深赭色的布条。

        那是最初包裹仓见生臂膀的绷带，浸满了血液，干涸的血块偶有脱落。

        当初仓见生拿出来时，玉观棋与老妇的表情可谓是一模一样，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但大为震撼。

        绷带宛如翩然的水袖携风带雨而去。

        火蛇与水袖交汇时星火四溅，如同油锅中撒入了水珠，哧喇声不断并伴随着焦味，娃娃只得左躲右闪唯恐自己被点燃。

        几个回合来去，绷带逐渐变短，再观老妇，也不过只是面露疲态。玉观棋知道再拖下去对自己不利，便出声道：“你冒用别人名讳就不是鼠辈了？不知道什么叫一人做事一人当吗？”

        老妇闻言狡黠一笑，“奴家本就是鼠辈，何来担当一说。”话语间，火蛇将绷带吞噬入腹，她双眼一亮，讥讽的话还未出口，便瞧见那条赭色水袖破茧而出，裹挟着一身的火焰扯住了她的脚踝。

        水袖宛如水蛭硬生生啃食掉她的皮肉，彷佛要将骨髓都烤化。

        玉观棋五指一收，水袖迅速盘旋其上，将老妇牢牢束缚其中。巨口被绷带勒得扭曲，喉间的哀嚎也成了无数碎片，腾起青烟阵阵。

        他调转法力打算将此战就了结，忽然身躯一震，再聚力时竟发现，体内的法力变得虚无缥缈。

        仅剩的一丝半缕压制不住老妇的挣扎，眼看着绷带就要散开，他一跃而起，扯着一旁的仓见生一路狂奔。

        “快跑，法力又出问题了！！！”

        两人翻上马背狂奔在林间。方才屋舍内的一切距离太远，仓见生也只能看个大概，耳边的风呼啸着，一张嘴便被撑得满腔，口不能言。

        仓见生只得偏过头疑惑得望向玉观棋。

        玉观棋只是摇头，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忽然法力全部消失了。最后一击将老妇烧得够呛，现在也只能祈祷她就此伤重不治而亡。

        月隐归山，曦光朗朗，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玉观棋咬紧了牙关，双手紧拽缰绳，响鼻扬起前蹄嘶鸣不止，被迫停下了步伐。

        黑狗赫然出现在了不远处，双目赤红，长长的嘴像是闭合不上的两块三角板，脱落的唇露出利牙。

        “我总算找到你们了。”

        “草！”玉观棋望了眼同样眉峰紧锁的仓见生，一提缰绳缓缓靠近，“符箓都给我吧。”

        仓见生看了他一眼，未动。

        玉观棋直接上手拽过仓见生的衣襟，伏在他耳侧道：“我现在法力若有似无的，撑不了多久。等会趁符箓将它困住，立马就跑！听到了吗？”

        “要走一起走。”

        他一把按住仓见生撕扯右臂绷带的手，“别做傻事，没用的。”两人额头相抵，他低语到：“我也会跑的，你在前头探路，我断后。所以，不要犹豫不要回头！不要给我添麻烦！”

        “我能信你？”

        “以往都信，也不差这一回了。”他笑答，顺势摸走仓见生怀中的符箓。

        我们两个不能都折在这。

        黑狗四肢已经恢复了最先前纤细的模样，枯叶在它脚下碎裂成无数片，干燥的木香混着毛皮的臭味，“你们的临终遗言说完了吗？”细长的尾巴不复存在，仅剩一小段黑色的皮毛缀在后头。

        玉观棋跃下马，两眼一瞬不瞬盯着它，突然咧嘴一笑：“你这买卖做得不划算啊，拼死拼活就为他人做了嫁衣，酬劳还能拿得到吗？”

        他煞有介事的往身后张望了一番，接着道：”想要我命的可不止你一个，要不你们商量下怎么分这酬劳？“

        黑狗停住了上前的脚步，伏首在土壤上嗅了嗅，唾液沿着牙龈淌至前齿，又被舌头扫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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