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渴望妈妈
— —摄影棚
“喀嚓～喀嚓～！”镁光灯闪耀着一波接一波的光芒。“好，下一个姿态，对，就这样，完美。”洛晶莹拿着摄影机对着模特们照着。她干练地一张接着一张拍着。
“好了，休息一下。”她打了个手势，在场的工作人员就停下。她拿着相机，慢慢地浏览着刚才拍好的照片。
“你看起来很认真。”柔柔的男性嗓音在她背后突然响起，洛晶莹心一惊，接着感到自己的脸上一阵燥热。
“拍摄得怎么样？”保罗从背后俯视下看她的相机，洛晶莹抿着嘴，这个姿势就好象他从背后环抱着她一样，好不暧昧。她心神一晃，不由放下手上的相机，快速地转过身去，便撞在保罗的胸膛上。“呵呵，”看着她捂着自己撞痛的鼻子，那模样十分可爱，逗得他呵呵笑着。
“你看你，相机差点掉下，幸好挂在脖子上。”保罗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失魂的女孩。
洛晶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这时她才注意到保罗打扮得很特别和时尚。啊，对了，今个月是巴黎时装周。他当然去走场。
“你穿了高跟鞋，好漂亮啊。”保罗指着她的蓝色蕾丝高跟鞋。“这款克里斯提?鲁布托的鞋子还蛮适合你的打扮。还有你终于穿上了红色的连衣裙。完美。”
对于他的赞美，洛晶莹感到脸颊发热，只见她小声道，“谢谢，我今早就收到你寄来的快递，我没想过这么贵重。我在想，一双好鞋一定要配美丽的服饰，所以——”她顿了顿，便微微抬眸望着保罗。”
“我还怕你拒绝我呢？看来我不应该有这个忧虑，好孩子。”说完，便宠溺地搭上她的肩膀。“好吧，亲爱的。我刚刚走完，发觉里面有一双鞋子还蛮合适你的，我把它要了回来。等会你来我的办公室。OK”
洛晶莹睁大那美丽的眸子，显得受宠若惊。保罗微微扬起嘴角，便搂着她的肩膀，向电梯的方向。
“珍妮，你看看美人和她啊，那气氛就好象情侣一样啊，看她的样子我真恶心。”
“是啊，你们不发觉吗，自从她从那场宴会消失后，就好象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
“我也说不清，总觉得她的眼神没有以前那么清晰，好象隐隐发出锐光出来。还蛮让人心惊，特别是她在拍摄的时候，好象变成另一个人。”
“够了。”珍妮打断了那些女人的对话，“有空不如去想想怎样布置下一个场景，不要在这里讨论别人的八卦。”说完那些女人们便低头尴尬地走着，去做自己手头的工作。珍妮说完，便回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详谈甚欢的洛晶莹。
“HI，”一声叫声吓着洛晶莹，她停住了脚步，望着那个人，眼睛出现一丝警惕。
“洛，是我，这几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我都没有好好地找你谈谈。”珍妮笑着，她看见洛晶莹没出声，便露出了哀伤的神色，“我知道那晚我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我感到很抱歉，我那晚喝得太多，说了一些胡话。伤害了你，对不起。”说着，她的美眸里顿时闪动晶莹的泪光。
洛晶莹看见她如此模样，神色也黯然起来，洛晶莹摇摇头，小声地说“没关系，我已经记不起那天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
“太好了。”珍妮激动地捉住她的手臂，像换脸一样，顿时充满笑容。“事情都过去，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这样，我们在中午的时候像以前那样到到隔壁那间中餐馆，我请你吃宫保鸡丁。”
洛晶莹面对她灿烂的笑容，只是淡淡地说，“抱歉，我今天中午自带了午餐，还有这个月我可能很忙，可能没空陪你，抱歉，珍妮。”说完，她抽掉自己的手，便擦肩离去。
“洛～”在洛晶莹快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时，珍妮才回过神来，悲鸣地叫出她的名字，洛晶莹顿了顿，便不回头地走着。
——保罗的别墅
“唔～好吃，你的手艺不错啊。”保罗拿着筷子夹着碗里的排骨。“这叫什么？”
“香葱爆排骨。”她说的是中文，便吃着自己碟里蛋花。
“香葱爆排骨。”他一字一句地跟着她说，便笑起来，“好象蛮厉害，为什么用“爆”，爆了【排骨】还有吃的吗？”
“不，爆是炒的意思，排骨是猪肋骨上的肉。”
“哦，”保罗恍然大悟，“中菜真是博大精深，有空，我应该向你学习一下，煮得一手好菜。”
“呵呵，”洛晶莹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我们中国有一句话，抓住男人的胃，就能抓住他的心，意思就是说，如果女人煮得一手好菜，那么她就可以俘虏那个男人的心。”
保罗听后，便淡淡地笑了出来，脱口说出“那你成功地抓住我的胃了。”
“咚，”筷子掉下地上的声音，洛晶莹失神地看着保罗，许久，便红脸地说了句“抱歉。”便弯下身子去捡那双筷子。
看见她如此模样，保罗捂着嘴，不禁笑了出来，他望着脸红的洛晶莹，恶作剧地说“我只是开一个玩笑。”
幸好是一个玩笑，洛晶莹拿起筷子，心里还因他那句话心思素乱。
“其实，并不是【你们】的中国，也是我的中国，严格来说，我也是中国人。”
唔？洛晶莹听后，疑惑地眨着眼睛。
“我不是说过，我的父亲是华裔来的，我们的中国姓氏是姓李，我的祖名叫李希归。”
“原来保罗你也是华裔来的。”
“我记得你的中文名字好像叫洛晶莹，是吗？”
洛晶莹点点头，只见保罗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来摸摸自己的嘴。他拿起手中的红酒，摇摇杯中的液体，便喝了下去。“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的到来，本来应该是我亲自下厨，却让作为客人的你来为我煮东西。”
“没关系，”洛晶莹拿着钥匙喝了一口汤，“你帮了我这么多，这是应该，我搞砸了你的宴会，我真的抱歉。”说完，洛晶莹黯然地低垂下睫毛。
“不，”保罗摇摇头，“那些不重要，洛，明天开始，我亲自选一些主题让你发挥。你要慢慢地去摸索，把那些抽象的东西以实体的形式表现出来。首先，你要先学会【爱】。”
爱？洛晶莹睁大那美丽的眸子。
“爱，对情人的爱，对亲人的爱，对友人的爱，对梦想的爱，对大自然的爱，对动物的爱等等，这所有所有的爱。你有了【爱】，才能有感情，你有了爱，才会有欲望。”望着保罗按闪耀的眸子，洛晶莹怔怔地出了神，爱，叫她去爱，她应该去爱什么呢？她望着保罗，不再说话。
“抱歉，我不应该说这些严肃的话题，更可况，现在是下班的时间。”保罗话锋一转，便回到刚才的厨艺的话题上。
洛晶莹淡淡地笑了，默默地听着保罗谈话，她抿着嘴，脑子想着是另一回事。
保罗的客厅设计很高雅简约，十分现代和时尚。洛晶莹摸着那月亮型状的吊灯，样子很惊奇。
“那灯叫【阿耳特弥斯的箭】，是我从一个新崛起的家具设计师那里收购回来。它一共有两盏，这小的，我放在小客厅里，大的我放在我的房间，每一晚，我都享受月光的照耀。”
“好特别的光芒。”洛晶莹转过头去，得意地冲他笑笑。
只见在阴暗的灯光下，保罗穿着紫色的睡袍，手拿着半满的红酒，笑意盈盈地向走来。她红了红脸，这时的保罗十分性感，慵懒。心顿时小鹿乱撞。她接过他手上的红酒。
“你喜欢吗？我送给你。”
洛晶莹摇摇头，她放下高脚杯，便走到包包那里，从中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她走到保罗面前，把盒子放在桌面上。看着保罗疑惑的神色，她怯怯地说道
“上次宴会你邮递给我的项链，我还给你，这对我来说太贵重。”她推推盒子。
“它只是一条普通的项链，我送了给你就是你的，不用客气，更可况，我觉得它很适合你的气质。”
“我不能接受。它对我来说并不普通。”
保罗摇摇头，便叹了口气，他拿起盒子，打开，拿出项链，便走到洛晶莹的背后。洛晶莹一惊，只见他撩起她的长发，放在一边，亲自为她戴上。
她脑子疑惑，这时，保罗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到一块镜子里。“你看——”他把手放在她的锁骨上，“多么美丽，多么合适你，只有你戴上，那些石头才会发出光芒。犹如天上的星星。”
洛晶莹望着镜子里那条闪闪的翡翠钻石水晶项链，呆呆地出了神，真的很漂亮啊。
只见保罗板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不要拒绝我。”淡淡的嗓音，却充满不由质疑的霸道。
洛晶莹看着他明亮的眼睛。一言不发。
她还是没有把项链还给保罗，还一直戴着，那条美丽的项链像有了魔法一样，让她不想脱下，她侧过头去望着保罗的俊脸。默默地听着他说他小时候的事情。
“我的祖上是在一战的时候已经移民到美国，并在那里发家，因为我的太太公是清朝的一位大臣，所以拥有大量的奇珍异宝。后来政局动荡，后辈们为了生计就拿去变买，就此发了一笔横财。于是我的家族就娶了当地的女人，从此就安居乐业。直到我父亲那一辈。”他昂起头，一口就喝掉手中的红酒。他走到酒厅里，从黑白的柜子里拿出一支XO，倒在杯子里。“可能你不相信，我小时候是一个贵公子，像人们所说的，含着金钥匙出生。我在很小的时候已经走遍全球，那些发达的国家，我都去过。所以，我很喜欢旅游，也立志当一名出色的导游。”保罗一把喝光杯中的酒，接着又给空杯倒酒。“洛，你知道吗？我的爸爸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色鬼，因为将着家里有钱。到处惹事生非，所以到了很大年纪都一事无成，而且他还是一个同性恋，每晚带不同的男妓上床，在他的字典里就只有□□和玩乐，到后来，他娶了我的妈妈，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因为他为了生下我，所以他就和那个除了美丽什么都没有的女人结婚了。”他又喝了一杯，那蓝蓝的眸子里渐渐阴暗。“我的爸爸并不爱我的妈妈，也许他只是图她罕有的美貌，直到我出世，他就回复了老样子，成天花天酒地，我的妈妈也好不了那里去。她当初只是当我的父亲是踏脚石，好让她进入名流圈子。这样的一对夫妇，这样的——”他的声音沙哑，像卡过的磁带，“是我的父母。”
在记忆开始，他都是由保姆带着，吃饭上学睡觉玩耍，全都是他独自一个人，庞大的房间里，就只有他，面对那张布满食物的长长的饭桌。无声无息地吃着主厨为他准备的营养大餐。泪水悄悄地从他幼小的脸上流下，滴在面前的牛油面包上。
他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为什么父亲和母亲一次没有和他同桌吃饭。
他抹掉脸上的泪水，高傲的他不能在仆人面前出丑，特别是他边吃还边流眼泪。
父亲对他还算好，在他高兴的时候，他还带小保罗出国游玩，也给保罗买许许多多漂亮精致的东西。但母亲却是冷冷地在一傍看着他，绝美的脸容上总是浮动着厌恶的表情。
在许多的时候，小保罗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每一晚到她的房间门前，
听到她房间里的声音或者她歇斯底里的哭泣，犹豫着，徘徊着，最终只能蹲在墙角捂住自己的耳朵。他渴望她的皮肤靠近他。温柔地搂着他，像别的妈妈一样，吻着他柔软的头发。
可是，这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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