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独臂独眼摆渡翁
丰州城外的五里坡，白芨送应如是回去徐州的路上，竟然是再一次遇见了那时的银面人。
“把人留下，你可以滚了。”
横刀相向，为数众多的银面人将应如是和白芨给围了起来，领头的开口了。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嗤笑一声，白芨从腰间拔出他那把红玉铁骨伞。好啊，虚怀谷被杀被毁的一腔恨意刚好没有发泄的地上，这送上门来的，他又怎么会拒绝。
“动手。”
领头的手起刀落，一种银面人纷纷拿出了武器。
五里坡，刀光剑影里，应如是看到了另一个宛如修罗临世般的白芨，他的眼睛赤红，也不笑。只知提伞便杀，横批，侧挡，而后一伞将其中一个银面人的头给削了下来，血溅在白芨的脸上，他伸舌便舔了舔，表情妖冶，有些令应如是心悸。
这怕不是给走火入魔了！
“来啊，该你了。”
眨眼时间，十几个银面人毙命在白芨的红玉铁骨伞之下，尸首分离，惨不忍睹。白芨歪着头，桃花眼眼尾一挑，看着最后那个领头的银面人嘴角勾笑。
“哼。”
只闻那银面人冷哼一声，似乎是并不将白芨放在眼里。然后伞剑相碰，招式来来回回之下，应如是没有想到白芨竟然讨不得那银面人半点便宜。
其实上次她也看出来了，白芨的武功，本来习的就是杀手之道，出其不意，一击毙命。现在正大光明的拼杀，又怎么杀得了那个银面人呢。
“把他放了，我跟你走。”
此刻，就见应如是从脖子上架起来一把刀，面对着打斗不休的二人说话了。现在也只能是这个办法了，毕竟看起来那个银面人的目标应该是自己没错，所以应如是便想到了这样一个下下策。
而她此话出口，那银面人显然是动作一停，然后用剑柄一点将白芨撞出去几步远，向她而来就是拦腰轻功一个带起。
“不！”
此刻站在原地，白芨捂着胸口吐出口血来，目呲欲裂，又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什么都保护不了。
蛟河河岸
“吃吧。”
这是应如是被那个银面人抓的第二天，此时银面人正将烤好的一只鸡腿递给她。实来说着两天，应如是只感觉到这个银面人对她无半点恶意，但是为什么要抓她的，这就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了。
此刻因为想事情而食之无味的鸡腿嚼在嘴里，应如是看了看平静的蛟河河水，想宋长之了，真的，是有些想的。
用了一炷香时间草草的填报肚子后，银面人当然也不管应如是此时脑子里的想法，便就是赶着启程了。
“走吧。”
“去哪儿？”
“渡河。”
独臂独眼的摆渡人，此刻顺着蛟河的河水向他们而来，烟雨朦胧中，很是一番韵味，但可惜了应如是此刻却没有那个体会的心情。这个银面人是谁，他又要带自己去哪儿，白芨怎么样，这些都是她脑子里左右思考的事。
“公子要去往何处？”
待应如是和银面人上船之后，摆渡人撑起船桨便是带起来水波涟漪。
“洛河徐州。”
银面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怎么说的，嘶哑极了，听上去应该是个年纪不小的中年男子。不过，洛河徐州！应如是一个激灵，虽然她不知道宋长之他们还在不在徐州，但是能去往徐州就是好的，到时候她还能想个法儿给逃了！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正当应如是计划着怎么从银面人的手下逃脱的时候，独臂独眼的摆渡翁提声唱起了小调，声音浑厚，饱含着思念之情。这首是她曾在画骨阁中阁表演的凤求凰不错，没料想这过去的几日，这歌儿还给传了四方。甚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看来这位摆渡翁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闭上眼睛仔细聆听，应如是想。
稍后一曲尽，一叶扁舟还行在蛟河的水面上，应如是再睁开眼睛去看，独臂独眼的摆渡翁站在船头，烟雨浸染了他的眉眼，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愁肠难舒。
这时再转眼一看，银面人抱剑站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再往船尾看，有一架琴孤孤单单的架在哪儿。
“前辈，此琴可否借我一用？”
刚闻毕摆渡翁一曲，此刻其实沉心音律的应如是也是微微有些感触，此刻又刚好见了这琴，便就开口问话了。
“姑娘请便。”
得到主人的许可之后，应如是近来时时皱起的眉头也有微微舒展的意思。她先是像银面人看了一眼，见他也无甚反应，便是站起来走到了船尾，然后盘腿坐下。
而摆在她面前的琴，是一把桐木琴，做工甚是精良，看来也是被这位摆渡翁细心的照料着。弹个什么呢，应如是将手搭在琴上。方才那曲凤求凰可否和将军与妓那支曲子组合在一起？这个大胆的想法，下一刻应如是就是给落实了。
此时微微腾起雾气的河面，绿水柔波，琴声悠扬。莲雾的将军与妓那首，私下里两人曾经交流过许多，精通音律的她也是早早的都将其在心里记得烂熟。此刻弹奏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极了。
其实她也挺好奇的，洛水仙子最后大选的时候莲雾为什么没有弹这手将军与妓，而弹了那支不温不火的南楚小调。但自然期间缘由，被抓的这些时日她自然不得而知，也没有机会去问。
“姑娘......老朽问你可知这首曲子是何人......何人所写？”
老泪纵横形容此刻的摆渡翁一点不假，应如是还未弹完的琴声也被打断，她看着老者，似乎隐约想起了什么事情。
“画骨阁中阁莲雾姑娘，前辈可知？”
道出来这支曲子的所属之人，应如是注意到老者的眼里瞬间是给黯然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给灭掉了。
“不知。”
独臂独眼摆渡翁摇了摇头，眼神悲怆。
“那她的师父想必您一定有耳闻，天下第一舞姬桃夭夭您可知？”
应如是也不知道她怎么的就是又给接上了一句话。其实莲雾曾经和她谈起过这支曲子背后的故事，关于桃夭夭的前尘往事，她也是唏嘘极了，没料想一代佳人，竟然没落下个好姻缘。
“那敢问姑娘......这首曲子唤作何名？”
浑身颤抖，摆渡翁似乎此时情绪异常的激动，眼泪也是充满了眼眶，整个人看着是沧桑极了。
“曲子名唤将军与妓。”
此刻应如是答了那摆渡翁之后，她的脑子里好像一瞬间理清楚了一个事情，虽然只是个猜测。但是，难不成桃夭夭等的那位归来的将军就是眼前的这位独眼独臂的摆渡翁？！会如此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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