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沉香镇
目光似乎陷入的久远的回忆里，夹杂着绵延两世的爱恨与思念，洞穴外的雨淅淅沥沥，应如是的故事终于讲完了。
此时，宋长之目光不自觉落在应如是身上，他隐约觉得，好像应如是所讲的故事似乎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一样，甚至他心里，竟然也是有点......疼？
“皇兄，如若你遇上那样的状况，江山美人选一个，你选哪个？”
一方面似乎是为了极力撮合，宋子期在一旁开口就问，一方面他其实也蛮想知道答案的。
可宋长之并没有给他答案，他只是把目光放在此时有些出神的应如是身上。
而看了人家俩情意绵绵的对望之后，宋子期撇了撇嘴，挪到洞穴离人家俩比较远的一个角落睡觉去了。
能帮的就帮到这了，接下来就看他皇兄自己的了。
宋子期走了，现在原地就剩下俩人，篝火摇曳，气氛怪异。
此时，宋长之动了，他站起来，然后就地找了几个比较粗长的树枝，没一会儿就在篝火旁搭了个简易支架。
“外衣脱了，烤一烤再穿。”
看了一眼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应如是，才发现对方也在看他，宋长之瞬间就把目光移到了别处，然后背过身淡淡开口。
而一旁耳朵竖起老高，宋子期听到了这句话也是在心里暗笑，分明是想关心人家，却又这么别扭，他皇兄啊，看来前路艰难哦。
“不用了。”
应如是吐出来三个字，一方面她不太想让宋长之他们将自己看成这次出巡的累赘，一方面，或许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宋长之那张脸吧。
但事实，湿衣服贴在身上然后被风一吹的感觉，简直从头凉到脚。
所以纵使极力忍住，但应如是还是打了两个喷嚏。
而宋长之见状，随后也不管应如是同不同意，过去动作不是多么温柔的就把应如是的外衣给脱了，然后晾在搭好的那个树枝支架上。
一切都弄完后，他也不瞧应如是一眼，就自己坐在一边又一脸面无表情的装样子。
面无表情？天知道宋长之此时是多么汹涌激烈的心理活动。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么做，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宋长之此时的脑袋里都是空白的，好像做的那些事情都没有经过脑子一般。
但事实上，他就是做了，而且还那么毫不犹豫的。
篝火烧的噼里啪啦，偶尔溅出来火星子，洞穴外似乎风也停了雨也停了，甚至还有星光透进来。
此时应如是已经进入了梦乡，宋长之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一晚上，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在看着应如是。
第二日
昨天还是狂风大作倾盆大雨，今日就是个万里晴空，老天爷的心情，谁也猜不透。
仍旧是第一天的搭配，宋长之和应如是人家恩爱双骑，宋子期一个人孤家寡人。
他们三个大概是骑了三四个时辰的光景，终于是到了距离最近的一个镇子。
沉香镇，隶属于江陵某一个州的附属小镇，曾经数百年的时间，都以出产香料盛名各国。但近些年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原本久负盛名的小镇竟然也是逐渐没落，不被人所记得。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小镇，宋长之三人骑马进去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皱了皱眉头。
怎么会这样。
破落的古典建筑，街上流离失所的民众，仓皇逃窜的老鼠，一切的一切，触目惊心。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
而就在他们下马想找一个人来问问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大街上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憎恶，惶恐，惊慌，恨意。总之反正都不是什么友好的眼神。
天子统治之下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宋长之的脸色沉了下来。
但他们目前首先要做的，是找一个落脚休息的地方。
一路走一路看，大街上恶臭袭人，甚至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刚死去的尸体，应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惨状，就她这两世的总和来说，都不曾见过。
这是什么样的地狱光景啊。
终于在饶了沉香镇一圈，宋长之三人终于是找到了一间不像客栈的客栈。
该怎么形容呢，这件客栈房顶是个透的，宋长之三人站在里面，地上都是斑斑驳驳落下了的日光。
“客官是住店呢还是打尖呢？”
柔媚入骨的女声，他们三人看过去，是位身段婀娜布衣女子，摇着团扇，十分慵懒。
但令人可怖的却是女子那张面容枯槁的脸，柔软黑发加上少女特有的音线，谁也想象不到竟然会是那样的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
“住店。”
宋长之首先反应过来，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淡，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看过了也就是那么个样子，没什么好稀奇的。
“听口音您三位可都是外乡人啊。”
轻摇团扇，老板娘那张脸上呈现出个奇怪的笑，看得人头皮发麻。
“不管外乡不外乡的，来者是客，老板娘你这儿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上了给我们三位尝尝呗。”
宋子期反应过来也紧随着接话，但他的眼睛却是微微眯起，露出了几丝警惕。
这个小镇似乎有大问题，一切都奇怪极了。
“外乡人的话就要上给外乡人的菜，毕竟......”
老板娘笑意盈盈说话间顿了一顿，然后往前凑到宋子期耳边，说完了剩下来的半句话。
而随着一阵低劣脂粉味的袭来加上听了那老板娘说的话之后，宋子期面色一变，有些反胃。
“那我们只住店好了。”
宋子期往后撤了半步，远离那位老板娘在的地方，然后在宋长之和应如是不明所以之下说话了。
“好的，客官需要几间房？”
看了一眼宋子期，那老板娘咯咯一笑，少女的声音，老妪的脸，诡异极了。
“两间。”
“三间。”
两声分别来自宋长之和应如是的回答。
“这位应该是位姑娘吧，这么水灵的，奴家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似乎是才注意到应如是，那位老板娘脸上的笑意更浓，甚至伸手就像应如是的脸蛋摸来。
“就两间，麻烦老板娘了。”
见此，宋长之面色一冷，然后挡在了应如是和那位老板娘的中间，并且伸手牵住了应如是的手。
“好好好，这位公子怕甚，奴家又不会对这位姑娘如何，不过是觉得她的脸，奴家喜欢罢了。”
那老板娘瘪瘪嘴，似乎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一样。她摇摇团扇，好像失去了兴致，然后扭头回账房，吩咐给宋长之三人开了两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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