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有蠢胆肥
顾稹脸色猛的一沉，双眼尖锐的看向晏君时。
他此行去宁九城，乃是奉旨行事。事与愿违，受皇上叱骂，他无话可说。但晏君时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他？
“三皇上是要越殂代疱，代皇上监管国事吗？”顾稹嘲讽的问道。
“丞相请慎言！”晏君时沉下脸。
顾稹不屑的冷哼一声，“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但本事匹配不上野心，那也不是什么什么好事，希望三皇子好知为之！”
说完，顾稹一甩袖子走了。独留晏君时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阵青阵白，还隐隐有一抹杀意在心底流转着涌到脸上。但随即，他又将杀意全部掩去。哼，等他查到姜方被害真相，到时候再一雪今日之耻。
……
含玉将顾稹和晏君时对峙的事与顾云凰说了，顾云凰惊讶的抬头，待含玉点头，确认此事后，她偏头看向院中，一时都不知道该评价他人蠢胆肥，还是该评价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单手扶着额头，手肘撑在窗棂上，顾云凰的心情突然就变得恶劣起来。不管他是人蠢胆肥，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反正他就是个废物就对了。可这个废物，上一世的时候，还骗了她一辈子，让她为他生为他死。
那她上一世，又到底蠢到了何种程度？
揉揉额头，将乱七遭八的想法都揉开之后，顾云凰向念玉吩咐，“给李庭筠去一封信，告诉他，若三皇子派了人到庆德，让他在暗中多引导引导。”
念玉应声下去写信。
低头看着手中的书，顾云凰无声的叹了口气。心情被破坏，书也有些看不大进去了。搁下书起身，她也进了书房。待念玉将信写好，她过目完，就着她的笔墨，练起了字。写了两个字，心头却越加浮躁。
“宁九城那边如何了？”又坚持着写了两个字后，顾云凰问道。
含玉将一封密折递上来。顾云凰看她一眼后，接过来打开。
大长公主奉命出兵围剿君山匪寇，却只出了五千兵马，其余兵卒，皆是由先前围剿君山匪寇的百姓组成，共计十七万人马。且，大长公主所出的五千兵马中，一个将领也没有。所有将领，也皆是先前那些组织百姓剿匪之人。昨天下午到今天午时，已剿灭匪寇一万余人，其中有两千余人投降归顺。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投降归顺的人越来越多。君山匪寇，在大长公主面前，已是土鸡瓦狗般的存在。
大长公主在宁九城百姓眼中、心中，已然是如神抵一般的存在。有村落，甚至已经开始建造大长公主泥像，要将之供奉起来。
密折后面，也有徐霖的一二消息。
大意是，他昨天夜里抵达宁九城后，便径直拜在大长公主麾下，经一夜奋战，如今已领了两千多余兵卒。这两千多余兵卒，不是旁人，正是归顺的君山匪寇。
合上密折，顾云凰轻扣了两下桌面。李家军，只认兵符不认人，可那兵符，分明保管在景钰手中。那五千兵卒是谁的人，就有待商榷了。此外，君山匪寇早不投降晚不投降，大长公主一领兵，立即就投降，联想起早前在君山的时候，景钰说过匪冠中有他的五千人……嗯，一切都说得通了。
将折子递还给含玉，顾云凰的心情又变得好起来。重新提笔，顺顺当当的写了几个字后，她再问道，“秦妤霜那里如何了？”
不管是在竹亭里，她和秦妤娆的‘针锋相对’，还是在府门外，谢燕和秦妤娆的‘欲盖弥彰’，她们三个的友谊都已经都不复从前了。如今，也就是没有撕破脸皮摆了。
“今早秦二小姐到三皇子府，被三皇子拒之门外了。还有那个黄权，也被三皇子已有事要忙，避而未见。”含玉笑道。
顾云凰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
含玉再道，“虽说姜月瑶为人、行事都让人不耻。但在阴氏以及昨夜的事上，却的确是帮了小姐好大一个忙。”
顾云凰点头，原本按照她的计划，都得按部就班才是。在姜月瑶的横冲直撞下，虽打乱了她很多计划，却也省了她不少事。功过相抵，终归是利要大于弊的。抬眼朝外看一眼，含玉立即道，“她还跪在清芷院外呢。”
“她喜欢跪，那就让她跪着吧。”顾云凰淡声道。
“是。”
写完一张纸，青玉上前将之收起来，看顾云凰并未有要搁笔的打算，她又另铺上一张。想了想，顾云凰在纸上写了四个人名：岳聿、裘献、杜昆、袁长胜。写好之后，她搁下笔，退了两步。含玉、念玉、青玉一道看过来。念平、青玉面色平静，早习以为常。含玉看到这几个人名，眼中目光却闪了一下。
“你认识他们？”顾云凰问。
含玉摇摇头，又点点头，“他们是三皇子身边的谋士。”
顾云凰‘嗯’了一声，回到桌前，提笔将岳聿的名字圈起来，“岳聿这人野心不小，但忠心不够。青玉你想办法拉拢他，若拉不拢，也不用强求，杀了就是。”
“嗯。”青玉点头。
顾云凰放下笔，“我要的名录，哥哥那边还没有消息？”
“还没呢。不过算一下时间，应该是快了。大公子做事一向细致，小姐要名录，他必然会先排一翻的，小姐等着就是了。”青玉劝道。
想了一下哥哥的行事，顾云凰晒然一笑。她找他要名录，以他的玲珑心思，恐怕就已经猜出一二了。所谓排查，大概是排除那些不可能的人，将可能的人一一记录下来后，顺带着送她一份吧。认真算下来，这事她还真插不上手，所谓鞭长莫及，不外如是。
转身走出书房，顾云凰站在屋廊下，看着斜照过来的阳光，她伸手去接。有墨玉佩贴身放着，她也不怕热。阳光落在手心，她将手指合起来，试图去抓，却抓了个空。
“小姐，全福公公来了。”莞儿眼尖，看到还有两步就要进清芷院大门口的全福，小声提醒。
顾云凰偏头看去，恰看到佟嬷嬷领着全福进了清芷院。看到她，佟嬷嬷面上扬起几分笑，加快了两分脚步，先全福几步走到顾云凰跟着，“大小姐，全福公公来给你传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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