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她敢受吗

　　徐霖并没有在府中，顾明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顾云凰拧眉。

　　青玉道，“要么，还是让奴婢去查吧。”

　　顾云凰走到书案前，示意她磨墨。待练了两篇字，将心中的烦躁给压下去后，她道，“若真是有人挑起的，这个人连李大人和温大人都没有防范，必然隐藏极深。你和念玉去查，除了引起他的警觉外，于事无补。算了，这事也不急。你们盯着徐霖，等他回来后，让他第一时间来见我。若是不来，以后丞相府他也不用再留了。”

　　“是。”

　　接下来两天，一切都风平浪静。

　　顾云凰的生活又恢复以往，上午到宁嬷嬷的清福阁中学习管账，下午在书房中陪着莫恣欢练上一篇或是两篇字。练完字，她要么窝在藤椅中看书，要么在晏君时来寻她时，陪他下上一盘棋。

　　这日。

　　顾云凰才在宁嬷嬷那里回来，晏君时便来了清芷院。他整个人都神采飞扬的，面上带笑，双眼极亮，其中喜意怎么掩也掩藏不住。顾云凰轻笑，“三皇子遇到何好事了？”

　　晏君时在椅子中坐下。

　　姜月瑶将茶端上来后，也好奇的看着他。

　　晏君时喝一口茶，关子卖够后，清咳一声，“四弟被父皇禁足了。监管的事项，也都被父皇夺去了。”

　　“的确是喜事，恭喜三皇子了。”顾云凰道。

　　“同喜同喜。”晏君时大笑道，“得知消息后，我第一时间便来清芷院了。”

　　察觉到身旁姜月瑶突然僵硬的动作，顾云凰脸上的笑淡了两分，“皇上剥夺了四皇子的监管权后，可有分一二给三皇子？”

　　晏君时脸上的笑刹时一僵。

　　顾云凰继续问道，“三皇子查姜方被害的原因，查到多少了？”

　　晏君时脸上的笑彻底没了。

　　顾云凰似装没有看到，再问道，“皇上可有说，要禁四皇子多久的足？”

　　晏君时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三皇子现在可还高兴的起来？”顾云凰看着他，认真道，“三皇子可以高兴，但高兴的同时应该知道。皇上禁了四皇子的足，却并没有说时间。或许明天、或许后天，皇上就会放他出来。到时，四皇子还是以前的四皇子，而三皇子你，也还是现在的三皇子，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以为，现在三皇子该做的，一是趁着四皇子禁足的时间，努力的表现；二是赶紧查出姜方被害的原因；三嘛，就是尽快的查一查，除了一个秦大人之外，四皇子还有哪些势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多谢顾小姐提醒。”晏君时站起来，拱手跟顾云凰一礼到底。

　　顾云凰坐着没动，受了他这一礼后，笑道，“如此，三皇子便去忙吧，我等着三皇子的好消息。”

　　晏君时点头，斗志昂扬的离去。顾云凰朝姜月瑶看一眼，姜月瑶赶紧跟了出去。

　　看着他们远去，顾云凰长呼了口气，起身进了里屋。窝到藤椅中前，她转身道，“牛嬷嬷如何了？青玉，我记得小库房中还有一盒灵芝。你且拿两片给牛嬷嬷送去。”

　　青玉应声，转身到小库房拿了灵芝后，便去了如意院。顾云凰窝到藤椅中看书，看了两页后问道，“恣欢又跑哪去了？”

　　“应该是在大花园中摘茉莉花，早上的时候听她说，二小姐也要给她做香米饭。”念玉答道。

　　真不知道她这贪吃的性子，是如何在那山崖下呆上十多年的。顾云凰轻轻摇摇头，没再说话。

　　“小姐，快，出事了，老夫人在责罚青玉。”一本书快要看完的时候，春兰急急的走来。听到她话的一瞬间，顾云凰人已经站在院子中。其速度之快，吓了春兰一跳。

　　“说清楚，怎么回事？”顾云凰边走边道。

　　春兰压下心中的惊骇，紧跟着她，脚步匆匆的往乐寿院走。边走边道，“听说是青玉在如意院中冲撞了孙嬷嬷，孙嬷嬷回去跟老夫人一说，老夫人就叫周嬷嬷和余嬷嬷将青玉带去了乐寿院中，说是要好好教青玉规矩。奴婢来的时候，郡主已经过去了。”

　　顾云凰的速度很快，神色很冷，身上的煞气，春兰跟在身后都察觉到了。飞快抬头看一眼她，春兰第一次感受到了，如今的小姐，是真的和初回京城时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在宁国公府养出来的，还是因为那一次受罚晕倒后给刺激的。

　　总之，她有种青玉没事还好，若青玉有事，便是老夫人，恐怕也落不得好。想到这个，她不免就起陈广被乱棍打死那天，顾云凰站在一边，从头看到尾，连脚步都未曾挪动过的画面。

　　乐寿院眨眼就到。

　　不过，与春兰想象的画面不同。

　　乐寿院中一片狼藉，顾老夫人震天的吼声，便是站在门口，也让人忍不住掩耳。

　　屋中，莫恣欢手拿着鞭子，周嬷嬷和余嬷嬷一人躺在碎椅子中，一人躺在墙角不知生死。屋中狼藉一片，青玉站在莫恣欢身后，嘴角挂着血丝，头发松散，脸颊红肿。顾云凰走进去时，宁婉柔就站在距离顾老夫人软榻五步远的地方，脚前一堆的碎瓷。

　　确定青玉完好，顾云凰暗松一口气，连看都没有看顾老夫人一眼，拉着青玉的手，叫上莫恣欢转身就走。

　　“站住！”顾老夫人怒叫。

　　顾云凰停下脚步。

　　顾老夫人拍着桌子道，“孽障，还不赶紧给我跪下！她是弦智方丈的徒弟，老身不敢动，你难不成也是！”

　　顾云凰转身，目光极冷的对上顾老夫人因为暴怒而血红的双眼，“祖母因为一个奴婢，先是打骂我的婢女，再是要让我跪下。我敢跪，她敢受吗？”

　　顾老夫人气急之中口不择言道，“跪下！”

　　顾云凰笑了，“祖母是在折辱孙女，还是在折辱宁国公府呢？”

　　目光移向孙嬷嬷，顾云凰笑容甚是灿烂的说道，“听说青玉冲撞了孙嬷嬷您，孙嬷嬷给我好好说说，青玉是如何冲撞的您？您可一定要说得仔细一点，详细一点，否则，配不上我这个丞相府嫡女都要为此下跪的惩罚，我怕传扬出去后，外人会说宁国公府在祖母眼中，在父亲眼中，竟是连他们身边的一个奴婢都比不上！折辱了宁国公府是小，折辱到了那些从梨山书院出来的大人们，可是大。”

　　孙嬷嬷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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