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要看天意

　　“原本以为皇上这般着急召你们回京，是怕你们与大长公主同气连枝，绑成一团。如今看来，倒是我们想的简单了些。”宁嬷嬷沉吟片刻后，冷着双眼说道。

　　宁婉柔低垂着双眼没有说话。半晌之后，她抬头，双目紧紧的看着顾云凰，确定道，“皇上要对大长公主动手，此事千真万确？”

　　看顾云凰点头，宁婉柔一下子瘫到了椅子中。当今皇上，为人狭窄多疑。明面上和和气气，但暗中一直忌惮着大长公主、景王府、谢家和宁国公府。皇上为对付大长公主，不惜在君山纵养‘匪寇’，且一养就是数年之久。那么宁国公府呢？想到姜方，想到姜月瑶，宁婉柔的一颗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母亲也不用担心，景世子此番也在倾云山庄。发现了君山匪寇异常后，燕姐姐曾找景世子商议过此事，他们也已经在宁九城布置好了对应之策。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能不能成，还要看天意。”顾云凰宽慰。

　　天意？

　　宁婉柔最不相信的，就是天意了。

　　“宁嬷嬷，皇上要对大长公主动手，此事非同小可，还得劳烦你给父亲去一封信说明一下，也好早日有个防备。”思来想去，不管此事是不是真，宁婉柔都觉得有必要要宁国公府知道。

　　宁嬷嬷扫一眼顾明珠后，点头应答下来。

　　此后，几人特意的岔开话题，没有再聊此事。中午在静怡院一起用过饭，顾云凰和顾明珠一起送宁嬷嬷回清福阁歇下后，两人一道坐进清芷阁的书房中。

　　先问了顾明珠几句她跟着母亲和宁嬷嬷学习的情况，再又才问到崔问和父亲的事。

　　“我所知道的，并不是很多。”顾明珠想了想，道，“姐姐让我不要插手此事时，父亲便有些怀疑我了。我不敢再过多的暴露，也就当真没有再管过这事。”

　　“你做得很好。”顾云凰道。

　　顾明珠莞尔一笑，顾云凰也就比她大一岁，近些时候说话之时，却总是一副老成模样。有时候看着，总会让顾明珠生出一种她经历过诸多世事的错觉。

　　“我虽没有再插手母亲中毒之事，却查到了一二关于秦小姐父亲秦大人的消息。”顾明珠看着顾云凰，眼中带着些不确定之色。顾云凰眸光微动，正要开口让她直说无妨，守在外边的青玉清咳一声，小声提醒道，“小姐，秦小姐和谢小姐来了。”

　　顾云凰同顾明珠对看一眼，顾云凰朝她轻轻摇摇头后，两人一同起身朝外迎去，“今儿吹的什么风，竟将秦姐姐和燕姐姐一道吹来了。”

　　秦妤娆一身白色的撒花烟水纱裙，配着一身白玉素钗，同一身红色劲衣的谢燕一道，仙气飘飘而来。走到近处，没好气的横她一眼，“去君山赏花，都不曾与我说一声，是怕我跟着你去，坏了你好事？”

　　顾云凰无辜的看着她，“什么好事？”

　　“你与三皇子呗。”秦妤娆轻哼。

　　顾云凰更无辜了，“我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哪里来的好事？”

　　“那你说，为何要同他去君山？”秦妤娆不依不饶的追问。

　　顾云凰将她们两个迎到屋中，亲自给她们一人倒了杯茶后，才道，“我便是再没有脑子，有秦姐姐早前耳提面命的提醒，也不会和他扯上什么关系。此去君山，不过是祖母要我给姜月瑶造一个机会罢了。”

　　秦妤娆看她眉眼浅淡不似作假，按下心中的怀疑。喝一口茶，余光扫一眼顾明珠，笑道：“我听说你去君山这些日子，顾二小姐都在跟着你母亲和宁嬷嬷习管内宅与外账之事，可是当真？”

　　“嗯。”顾云凰点头，“我原本的想法是，宁嬷嬷来了京城，可节制祖母和父亲一二。哪晓得，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们也晓得，我最是厌烦这些琐事了，恰逢祖母让我作陪往君山一趟，我便借了这机会，将二妹塞过来了。”

　　谢燕看到顾明珠脸上苦笑，啧啧道，“幸好我们将军府中没有这些琐事，否则，我都不晓得要到哪里去逮人来替我做事了。”

　　“你去吧，我和秦姐姐、燕姐姐说会话。”瞧见秦妤娆似有话要说，却又碍于顾明珠而未言，顾云凰挥挥手，让顾明珠退下。顾明珠起身，朝着三人福身一礼后，退了出去。在院中时，脚步微微顿了几息，察觉到紧随着她的目光，忍着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走出清芷院，顾明珠再次停下脚步，转后望了眼。听兰顺她目光也往清芷院中望一眼，小声说道，“小姐，上次你为查秦府之事，差点暴露身份。看秦小姐先前的形容，怕是对小姐生了怀疑，而大小姐与秦小姐一向交好，若是她在大小姐面前挑拨一二，大小姐会不会……”

　　“不会。”顾明珠道。

　　听兰惊诧的看着她，“为什么不会？”

　　顾明珠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听兰糊里糊涂的跟上她，连连追问了好几遍，顾明珠依旧笑而不语。

　　虽然是她在查秦永之，事先却得了她的同意。这且不谈，她和母亲能当着她讨论君山之事，便已没有将她当作外人。她不将她当外人，她自然也是全盘信任她的。

　　清芷阁中。

　　秦妤娆目送着顾明珠走出清芷院后，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你们两个，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你们都不喜这些琐事，但此一时，彼一时，你们也该好好学起来了，”

　　“特别是凰儿你。不管是宁国公府，还是丞相府，就这两身份，将来你也逃不掉要掌管一府后宅的命。现在你可拉着顾二小姐帮你搪塞，以后你拉谁？总不能拉着顾二小姐同你一起嫁出去吧？就算你有这想法，但你可有想过，钱财金银、一府后宅，从来都是握在主母手中的。顾二小姐若是能永保初心还好，若她有个异心，你怕是连个退路都没有。”

　　顾云凰眨眨眼，“不是还有秦姐姐和燕姐姐吗？”

　　“就是。”谢燕道。

　　秦妤娆没好气的瞪了谢燕一眼，“就是？就怕到时，你都自顾不暇，还敢就是！”

　　谢燕撇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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