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说不清楚
姜月瑶笑容矜持，极力掩着心底的恐慌，“我不需要小姐的重赏，只希望能留在清芷院，留在小姐身边就好。”
青玉意有所指道，“只要守好自个的本分，凭白无事的，小姐自是不会撵谁出清芷院。”
“嗯。”姜月瑶用心记下来。
接下来几天，周大夫每次到静怡院，顾云凰便会带着姜月瑶过去。有秋儿、门房小厮的先例在前，姜月瑶不敢再耍什么阴招，小心的记着顾云凰的话，从方子到熬药，都认真的监督着。
几日后，宁婉柔的风寒渐渐好起来。
阴氏一直防着宁婉柔病好之后，会找她拿回寿宴的张罗权，等了两日，也没得来宁婉柔找她的消息，她心中不安，干脆的找来静怡院，借口询问几个细节，试探宁婉柔的口风。
她来时，顾云凰也在。
“母亲的病才刚好，寿宴的事，还得多多劳烦阴姨娘操心。”顾云凰接过春兰端来的药，吹温之后，递向宁婉柔，看着她喝下后，慢慢的道，“阴姨娘有什么不知道的，可多去问一问牛嬷嬷，这些年下来，一直是她在辅佐母亲张罗祖母的寿宴。”
“有大小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阴氏笑道，看一眼宁婉柔还显苍白的脸，知趣的起身告退。
退到门外，碰到端着糕点准备进屋的姜月瑶，她微微一愣，伸手拦住她，看着她脸上已经愈合，只余一道粉色印记的疤痕，双眉微蹙，“你脸上的伤怎么这么快好了？”
姜月瑶退开两步，屈膝道：“老夫人疼爱，送了奴婢玉脂凝露膏，奴婢按照老夫人的交待，早晚各抹一次，便好了。”
“你确定你只抹了玉脂凝露膏？”阴氏不相信的问道，“我听说你会一些医术，是不是你在抹玉脂凝露膏时，还加了别的药物？”
姜月瑶摇头否认。
阴氏不信，拉着她，非要她说个一二三来。
两人的动静传进屋中，顾云凰朝青玉看一眼。青玉出门，搞清楚了缘由，为姜月瑶证明道：“奴婢可为月瑶证明，她的确只抹了老夫人送来的玉脂凝露膏。”
阴氏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看一眼姜月瑶后，急匆匆的走了。
青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撇撇嘴后，接过姜月瑶手中的糕点盘，转身进了屋。
“怎么回事？”顾云凰看一眼姜月瑶，寻问青玉。
青玉将阴氏质问姜月瑶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顾云凰听完，见不是姜月瑶的错，便没有再说。又与宁婉柔说了会话后，在静怡院外的杏花树下，接了两捧花瓣，准备拿回去泡茶，配顾明珠昨日送来的杏花糕。
刚回到清芷院，茶还未泡好，便见孙嬷嬷急急忙忙进来，顾不得给顾云凰见礼，迎头看到姜月瑶那张脸，捂着嘴惊呼出声。
“难怪阴姨娘要闹，这……”孙嬷嬷心里一个咯噔，拉住姜月瑶便要走，“你快跟我去乐寿院，将你脸上的伤说清楚。”
“等一下，”青玉急步拦住孙嬷嬷，“孙嬷嬷想要从清芷院带人，能否先将话给说清楚再走？”
孙嬷嬷哎哟一声，松开姜月瑶的手，转身急急给顾云凰施了一礼，迎着顾云凰清冷的双眼，赶紧解释道，“还请大小姐见谅，老奴实在是没有要冒犯大小姐的意思，实在是、实在是……哎哟，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清楚，大小姐能否行个方便，让月瑶随老奴先往乐寿院走上一趟？”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那就慢慢说。天榻下来，不是还有高个顶着吗，孙嬷嬷急什么？”顾云凰冷声道。
孙嬷嬷跺了跺脚，只好按下心中的焦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说完，道：“事情就是这样子的，还请大小姐通融通融，容月瑶前去乐寿院，与阴姨娘说得清楚。”
“奴婢什么也没有做，奴婢的娘也不会做。”姜月瑶看着顾云凰说道。
顾云凰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吧，我陪你到乐寿院走一趟。”
乐寿院中，陈氏被阴氏扯着头发按在地上，脸上被顾明君抓了十余道血印子。
顾老夫人气得又是跺脚又是锤胸都无济无事。
“娘！”
“老夫人！”
顾云凰带着姜月瑶赶到乐寿院，看到屋中的情形，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姜月瑶和孙嬷嬷先她一步冲进去，一个用力推开顾明君和阴氏，急急的护住陈氏，一个赶紧扶住老夫人，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
“阴姨娘，这里是乐寿院，不管发生什么事，还由不得你放肆！”孙嬷嬷怒声道。
姜月瑶看着陈氏脸上的伤痕，是又怒又觉委屈，抬头看向顾明君，本要质问她无凭无据，凭什么要伤她娘。结果对上她脸上腥红狰狞、犹如刚刚才被抓出来的伤痕，到嘴的话突的变成了，“你的脸……”
“贱人！”
顾明君抓了陈氏一顿，本来气已经消了一大半，看到姜月瑶的那张脸，消下的气‘腾’一下又窜了起来。扯住姜月瑶的头发，手就朝她脸上抓去。
姜月瑶一时不备，被她抓个正着，前两天才好的脸，立时又变得血淋淋。姜月瑶尖叫着推开顾明君，阴氏又寻机抓上来，在她脸上抓了两把后，又扯起陈氏的头发，拍拍给了她两耳光。
“住手！都给我住手！”顾老夫人拍着桌子大声道。
孙嬷嬷赶紧叫人上前拉开她们。顾云凰也给青玉使了个眼色，青玉上前去，以巧劲挣开顾明君扯住姜月瑶的手，拉开了两人。
“都给我住手！再不住手，都给我关到祠堂去冷静冷静！”眼见顾明君还要闹，顾老夫人气得摔了杯子。
杯子摔在地上，哐当一声，碎成几瓣，也成功的镇住了阴氏和顾明君。
顾老夫人趁机缓了下气，待孙嬷嬷给她另端了茶上来，她端起来喝了两口，目光在姜月瑶和顾明君脸上扫过，阴沉着脸，冷声道：“都冷静下来了？都冷静下来了，那就一个一个的来说。”
阴氏看一眼姜月瑶母女，拉住又想扑上去的顾明君，“老夫人，别的话妾身也不想多说，妾身就只想问老夫人一句，当初君儿和这贱丫头是一同受的伤，用的也都是老夫人分下来的玉脂凝露膏，为什么这贱丫头的脸好了，君儿却一点好的迹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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