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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金龙帮生活伊始


  满月似乎也被这些女孩子们的优秀惊呆了,虽然她在吴桐面前一直表现得像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但心智若真如表现的那般单纯的话,也就没有资格来到这个强手如云的地方。

  他们都是优秀的,只是之前都在各自的世界里,身边太多能力平平的人,才凸显出了他们的卓尔不凡。

  然而在这里,身边的人都是那么的强悍,每个人的心情大概都是相似的。

  前一天还都比较轻松、自信满满,然而在这个典礼过后,都被吹散得找不到一丝痕迹。

  来大礼堂的时候嬉笑打闹着,经历了八个小时的典礼,离开时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吴桐感到身体一阵阵发酸发冷,手脚冰凉,摸了摸额头,很烫,竟然不争气地发了烧。

  她边想着刚才vcr里的对手,是的,对手,所有的这些人都将是她未来的对手,想得太投入在走廊转角的地方撞到了人,只见白花花的纸片散落一地。

  “对不起。”吴桐立刻蹲下身帮忙捡东西。

  捡着捡着,发现这些散落的竟是新成员的秘密资料。

  吴桐没有停下捡东西的动作,注意力却放在了眼前的7cm黑色高跟鞋上,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脚趾白嫩,有如婴儿的肌肤。吴桐心想眼前绝对是个特别注重细节的女人,能拿到这些资料的人应该也是金龙帮里的核心人物。

  然而眼前的人好像没有要蹲下来和她一起捡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桐觉得自己的脸颊有点没出息地泛了红,她暗暗调整着呼吸,希望站起来的时候可以不要太失礼,吴桐从不允许自己丢掉脸面,脸面是她特别看重的东西。

  “抱歉,给你。”吴桐发现对方没有和她对话的意思,把东西递过去以后就想转身离开。

  “吴桐,等等。”女人不温不火,不喜不怒的声音,“这些资料原来是有顺序的,现在,你说要怎么办?”

  “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给我点时间,我可以把顺序理好。或者,你觉得我怎么做合适?”

  “确实是不太合适,不过,你撞乱的,不能是我一个人来整理,跟我去我房间,整理完了再回去。”女人把资料递回给吴桐,踏着有节奏的步点走在前面,吴桐捧着厚厚一沓资料跟在后面,虽然吴桐穿的是舒适的平底鞋,但跟起女人的速度来也颇费力气,大概是因为还在发着烧。

  “吃饭了吗?”

  “还没有。”吴桐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愚蠢,刚刚从大礼堂参加完典礼回来,怎么可能有时间吃饭?

  “那晚上你来做吃的。”

  “嗯?”吴桐对这种莫名的要求有点反感却也不能说什么。

  刚刚当她站起身之后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于薇了,第一天在宿舍楼下是于蔷、于薇姐妹俩接待的,虽然于薇照了个面之后就离开了,都是于蔷来安排的事宜,可毕竟是看了一眼就不会忘掉的女人。

  “不会?”

  “会……”

  “那你先做,我们吃完之后再工作。”

  半个多小时之后,桌上的菜已经上齐了:香辣虾,泡椒藕丁,神仙鸭,铁板包菜,蜜汁蛋花。

  都是很中式的家常菜。

  吴桐把菜弄好时于薇也刚好洗完了澡出来,头发湿湿地散在肩头,刘海粘在额头上,有水滴进眼睛里,把明亮的眼眸洗得更加闪亮。

  卸了妆的于薇显得很干净,很宁静,少了在外时的干练和锋利,她没有穿很华丽的睡裙,只是浅灰色的纯棉睡衣裤,但低低的领口又不会显得衣服很笨重、很邋遢。

  见吴桐看着自己,于薇笑笑说,“这样的我可不是谁都见得着的,我一般不会把不熟的人带进来。”

  吴桐明白于薇这是在刻意强调她的与众不同,至少是在于薇眼里。

  “这样看起来更舒服。”说出口之后吴桐有点后悔,觉得这话说的有点轻浮,有点不知轻重。

  于薇浅浅地笑了,笑得很没有城府,笑得不染丝毫铅华。

  “我想,你应该不是在讨好我。”

  “我有自知之明,趁热吃吧,冰箱里有什么,我就做了什么。”

  “不错,速度够快,一个小时就做了这么多。”

  “只要合理利用时间,二十四小时便不只是二十四个小时。”

  “恩,看来你在金龙帮还呆的下去。”

  吴桐苦笑,想要做得更好,就一定要突破自我,突破时间、突破空间的限制。

  短短十分钟的吃饭时间,她们的对话就涉及了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的问题。

  而且,多半是以师生对答的方式。

  “想试试快速问答么?”

  “开始吧。”

  “等我问完,晚饭时间就结束了。”

  “好。”

  “四大名绣?”于薇夹了一块鸭肉。

  “苏绣、湘绣、蜀绣、广绣。”吴桐手中剥着虾。

  “四大名扇?”于薇说完喝了一口啤酒。

  “江苏檀香扇、广东火画扇、四川竹丝扇、浙江绫绢扇。”吴桐边嚼着虾边答。

  “书法九势?”于薇用筷子把藕丁挑到勺子里,然后倒入口中。

  “落笔、转笔、藏峰、藏头、护尾、疾势、掠笔、涩势、横鳞竖勒。”吴桐放下手中的筷子,转动手腕模拟运笔的样子,然后娓娓道出答案。

  “蜀之八仙,扬州八怪?”于薇慢慢地嚼着包菜,这个问题能给她腾出多几秒的咀嚼时间。

  “容成公、李耳、董促舒、张道陵、严君平、李八百、范长生、尔朱先生。”吴桐一口气答完,换了半口气接着答道,“郑板桥、汪士慎、李鱓、黄慎、金农、高翔、李方鹰、罗聘。”

  吴桐索性徒手掰起了鸭子,这样吃起来更方便一些,等她把鸭肉肢解好,问题也恰恰答完。

  “十八层地狱?”

  “你确定要问这个?”

  “当然。”

  “有够无聊,弄得人很没食欲。”吴桐无奈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泥犁、刀山、沸沙、沸屎、黑身、火车、镬汤、铁床、盖山、寒冰、剥皮、畜生、刀兵、铁磨、磔刑、铁册、蛆虫、烊铜。”

  “这不是最常见的那个分发。”

  “拔舌,剪刀……”吴桐张口就答上了。

  于薇笑着止道:“好了好了,来个有食欲的,电影《浓清巧克力》的导演,主演,出品公司,出品时间,上映时间。”

  “导演莱塞霍尔斯道姆,主演朱丽叶比诺什,约翰尼德普。出品公司是bacfilms,出品时间1997年,上映时间月,具体日期各地不一样。”

  “最早的是12月15日。”

  “对我来说,这是垃圾信息,没必要记忆。”

  “哦,这样,我没有去记,只是看过以后就没能忘。”于薇淡淡地朝吴桐一笑,吴桐觉得头顶飞满了蜜蜂,搅得人心里毛毛得不踏实。

  吴桐闷头吃饭,于薇放下筷子布置了一个作业:“把刚才每个答案作为一个名字来编一个故事,用小说的方式、剧本的方式、或者漫画的方式都可以,三个月之内交给我。”

  吴桐疑惑地看着于薇。

  于薇补充道:“短篇就行,乐意写长的不拦你。”

  “八仙八怪的怎么写?都是人名。”

  “那是你的事儿。”

  “用《月》为名写小说?”

  “还有疑问?”

  “没有。”走路分心的恶果,不小心撞一下,居然撞出了这么多麻烦。

  “不用三个月,两个月就够了。”吴桐冷着脸说道。

  于薇无声地笑了笑。

  回答了这许多无聊问题,又平白添了这许多作业之后,饭已经都吃好了。

  吴桐觉得身上的凉气越发得肆无忌惮,脸上的火越烧越旺,于薇也发现了这点。

  “吴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一会儿弄完回去吃片药就好,有点发烧而已。”吴桐起身要收拾碗筷被于薇制止了。

  “碗筷晚点洗没关系,你先到床上躺会儿,我给你拿药。”

  “不用,发烧而已,没事。”

  “发烧是急诊的病症,不能小视。”于薇动作麻利地取药倒水,很快就把退热药送入了吴桐口中,吴桐一口气喝光了水杯里的水,水杯是晶蓝色的,很漂亮,很符合于薇的气质和品味。

  吴桐做饭的时候看到厨房里有一次性纸杯,不知道于薇是觉得麻烦没有去拿,还是没有把吴桐当做外人。

  吴桐觉得还是第一种可能性大一些。

  “吃过药了,一会儿就好。咱们开工吧,你说要怎么做?”

  “先不急。这些资料都是机密的,事实上,你是没有权利看的。”

  吴桐没有说话,等待于薇的下文。

  于薇说:“我是说了不能我一个人来整理这些,但是我整理的时候你在旁边,那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吴桐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怎么觉得很难快速、准确地领悟到对方的意图。

  “坦白说吧,我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你说说话,我知道你的推荐者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于薇话虽然说的严肃,但表情依然轻松。

  吴桐琢磨不出门道,问于薇,“你怎么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于薇用手抵着吴桐的下巴,把脸凑到吴桐的面前,紧紧盯着吴桐的双眼,好像要看穿吴桐的五脏六腑一般,就这样久久没有动作。

  吴桐吃下的退热药起了作用,不停地发着汗,可吴桐感到这汗不仅仅是药的功效。

  “昨天晚上在食堂门口,我见到了你和夏满月。”

  在金龙帮里见到新的成员这很正常。

  “于薇,你能把事情说的明白一点么?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也不是个愚笨的人。有什么,说明白点好。”

  “有些事情,不是说了就能说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因为不说才不明白,而是说了也说不明白,不是表达能力的问题,而是事情本身本质的问题。我想要知道的是,你是否愿意站在我的队列里。”于薇绺开吴桐鬓角的碎发,然后轻轻地摩擦着吴桐宽厚的耳垂。

  这是于薇常年的习惯,可以让自己放松镇定下来,同时也是她选定了猎物的表现。

  吴桐说:“你是想通过我,搭上那个推荐我来金龙帮的人?”

  “可以这么说。”

  吴桐微微转了一下头,想摆脱开耳边的拨弄,可那只手紧随不放。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吴桐推开了于薇不安分的手。

  突然间想到了客船上南依的那通电话,似乎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帮我找到那个推荐你来的人。”

  “这个我保证不了。”

  于薇的笑有点邪恶的味道,是洞若观火后的清高。

  吴桐说:“其实之前有人问过我一道题。”

  “什么题?”

  “问我是要不折手段守住繁华,还是剔除毒瘤追寻良善。显而易见,我选的后者,而大多数人会选择前者,但并不会承认。”

  “你知道很多良善之人其实城府都很深,想要找到这些人的罪证反而更难,找到了也未必能够撼动他们的江山半分。”

  吴桐听闻点点头,不再做声。

  于薇用手背探了一下吴桐的额头,说:“烧差不多退了,你先回去休息,以后我们交流别太频繁,帮内到处都是监控。”

  第一天的培训从早上五点三十分开始持续到晚上十一点三十分,留的任务很多,大部分人做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吴桐一点便完成了所有任务,睡不着,便难得地去敲了满月的房门。

  “你也弄完了?”吴桐看到满月正捧着季羡林的《中印文化关系史论集》,看得津津有味。

  “是啊,我白天就抽时间弄了一点。吴桐,你看过这本书没?还蛮有意思的。”满月合上书,跪坐在床上倾身向前来拉吴桐的胳臂,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但在金龙帮里,如果被人撞见,很容易传出莫须有的新闻。

  “满月,我睡不着。”

  “那就找点事情做呗。”

  “陪我聊聊吧。”

  “聊什么?”

  “不晓得。”

  “吴桐,你好像迷茫了唉。”

  “好像有点。”

  “孩纸,不要想太多,流言蜚语听听就过吧,别把这种乌漆妈呼的东西在你那小脑袋瓜里消化来消化去的,消化完就是一坨屎。”满月小大人般地开导道。

  满月的心理成熟年龄远在吴桐的预想之上,有很多看起来像小孩子一样的人其实会有一个外人看不到的强大的内心。

  比如夏满月,第一天的任务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高质量完成的。

  即使是这些从各地选拔来的优秀学员,很多也都需要更多的时间,这样看来,让吴桐和夏满月住在一起,和一些二、三级老学员一个楼层,住高配置的房间,金龙帮高层并不是随便安排的。

  吴桐不语。

  夏满月拉着吴桐下到了七楼。

  “你干什么?”吴桐悄声问。

  “嘘……”夏满月让吴桐噤声。

  用手指了指耳朵,让吴桐注意听动静。

  短暂的静默之后,便传出了女人隐隐的喘息声。然后是隐忍的嘤嘤的哭泣声。这个黑暗的走廊里,回荡着秘密的声音,掩藏着人世间的种种无奈和悲苦。

  吴桐隐隐明白了这声音所代表的含义,一切传言非虚。

  只是当亲耳听到,还是觉得那么的刺耳,说不出的恐慌摇晃着吴桐。

  在吴桐还在恍惚中的时候,满月又拉着吴桐来到了教学楼后面湖边的小林中,猛然间一簇强光射来,吴桐和满月及时躲在了石雕后面。

  “这是哪里?”吴桐突然发现自己被于薇夺去了太多的注意力,竟然疏忽了对环境的观察。

  一般情况下,这些地方自己应该会很早就发现的,虽然才来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虽然也过了没多久,但是满月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丫头竟然什么都观察到了,什么情况都已经侦查清楚了。

  事实上,吴桐在那个瞬间,才开始另眼看待满月这个女孩子。

  一开始对她表示友好,只是源于满月的单纯和无害。

  “你看看就知道了。”满月领着吴桐走向了一个小岔道,找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简易的t台,一群正装的女人在台上用同一个频率的步点行进着,没有音乐声怎么会这么一致,这是吴桐的第一个疑问,看到每个人的耳边都有耳麦的时候,便明白了,这是怕声音引来不相关的人来围观。

  这些人走过来又走过去,有的人走了几圈之后便可以下台休息,而有些人走了很多圈也不能通过。

  走下台的人都是一脸的倦容和疲惫,有些窝在角落吐得一塌糊涂,而很少有人去安慰或者问候,大家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

  “知道上面那个指导教师是谁么?”满月悄声问道。

  “南清?”

  “嗯……我想你差不多也知道。”

  南清曾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妈妈是当年有名的歌手,在一次国外旅行时,和一个美国的调酒师有了一夜情,只是这一个晚上,这酒后的行为失控,就孕育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生命,南清的哥哥就这样出生了。

  南清问过她的妈妈,既然并不想养这个孩子,那为什么没有做掉,而是生了下来,为什么生下来又不履行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当时南清没有得到答案,多年后才知道妈妈是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做流产手术,只能把孩子生下来,所以有半年时间,南清的妈妈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每天都躲在录音棚里录制专辑,对外也是这样宣传的,歌迷们苦苦等待着新专辑的发行。

  孩子出生后,经过短暂的休整,歌手容光焕发的重出江湖,带着制作精良的专辑。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有一个孩子降生在了这个世界上,可悲的是,南清的妈妈担心留下外在的伤疤拒绝剖腹产,这个新生的婴儿因为在生产时长时间缺氧,成为了一个智弱的孩子,红极一时的歌手担心被敏感的媒体发现,早早的抛弃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南清的哥哥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美国的救济所里,后来狗仔队紧跟这条线索追踪到美国,找出了这个私生子。

  南清的哥哥过二十岁生日那天,第二次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第一次是他十岁那年,这个当年叱诧歌坛的歌后在美国做巡回演出,可能是某个瞬间母性被激发,就去看了一眼这个傻儿子。

  短短的几十分钟时间的照面,让这个男孩子深深的记住了自己的生身母亲,他总是紧紧握着这个稍显陌生的女人留给他的外套,后来他很快的长高长大,衣服再也穿不进去了,但他还是会随时捧着,作为绝世珍宝珍藏着、保护着,不让任何人触碰。

  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当他得知妈妈会来看望他时,他早早的起床,洗头、洗脸、刮胡子,穿上最好最干净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精神的自己,开心得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在约定的房间里等待,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夜幕降临之后,门被敲响了。

  “妈妈……”

  “我不求你原谅,下辈子希望你能投个好人家。”说罢夺了儿子手中的衣服,那件儿子宝贝了十年的衣服。然后掏出打火机,只一瞬间,衣服就被点燃,儿子本能的想要去夺,却一阵刺痛,低头看到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妈妈……”

  “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有儿子,而且还是傻子,你知道的。”母亲的心无比的痛,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她不断用一些借口来麻痹自己,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孩子可以再生,等她公开结婚后,光明正大的生一个,照美美的孕妇写真,住进最好的医院里,一定会生下一个漂漂亮亮的宝宝,一定会生下一个聪明伶俐的宝贝。

  “我知道……”儿子向前狠狠地一倾,让刀刺的更深一点,就这样倒在了地上,衣服燃烧后的灰烬在眼前飘舞,火光一点点变弱,然后便是一片漆黑。

  从此,这个世界便永远的消失了。

  这个场景南清的妈妈写在了自己的日记中,当那年飞机失事意外死亡之后,在全球为这样一个歌后过早地香消玉殒惋惜时,南清在妈妈的保险箱里看到了这样一个残忍的场景,她看到了哥哥十岁时的照片,这个她没有机会当面见一眼,没有喊过一声哥哥的哥哥。

  她恨她,她恨这个生下她的妈妈,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和她的妈妈是一样的,一样的不择手段,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渴望爱却不懂得如何去爱。

  “满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姐姐十年前在这里呆过,呆了整三年。”

  “你姐姐?”

  “恩,我亲姐姐。她现在是《关州周刊》的记者,叫夏小雪。”

  “你知道这里的实际情况为什么还来?”

  “为了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吴桐静默。

  夏满月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俏皮地说:“我姐姐知道我通过所有考核可以进金龙帮训练之后,特别后悔,你没看她那脸啊,臭的啊。”

  “你爸妈不知道?”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不得担心死了。临走前,我姐给我讲了好多这里的事情,我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有那么两三天挺害怕的,后来也就想开了,不经历过一回,怎么知道姐姐遭过什么罪。我和姐姐小时候特别好,干什么都一起,她陪我玩,给我讲故事,陪我睡觉,从金龙帮回来之后,就不愿意搭理我,人变得特别古怪,特别冷淡,我跟她说话,她都不愿意理我,也不常回家看爸妈,自己到外面租房子住,每周的周刊上都有她的新闻报道,不过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以博得持续大量的关注。我想如果我有和姐姐一样的经历,她会知道我能懂她的感受和想法,这样我们又能像以前那么好了。”

  吴桐宠溺地揉了揉满月的长发,希望在这里的日子能好过些。

  就在吴桐和满月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她们看到南清向着她们的方向走来,满月暗呼一声“糟糕”,然而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随机应变了。

  “小丫头们,能耐不小啊,这么快就寻摸到这里了啊。”南清傲然地站在两个女孩儿面前,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老师,那个……我们闲来无事逛啊逛就不小心逛到了这里,好奇,就是有点好奇了,所以就随便看了看,真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那个,我们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啊。”满月嬉皮笑脸的充愣卖傻。

  吴桐在一旁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满月拉了拉吴桐的衣角,试图让这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同伴帮她们说说话。

  在金龙帮里,一不小心就会触犯到某条规则,像她们这些刚来的新学员,一般都还没搞清楚这些条条框框,很容易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们看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应该没冒犯到你们什么吧,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忙。”吴桐喜欢速战速决,她本身也对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没什么好感,不想多做什么交流,唯一希望的是以后最好也不要有什么交集。

  “闲来无事?呵呵……你们挺厉害的嘛,据我所知,你们的任务应该很多的啊,这就做完了,能耐确实不小啊。”南清对这两个丫头充满了兴趣,有着一种碰到新鲜玩具的兴奋感。

  “哪有,怎么可能做完呢,就是做不下去了,出来透透气,不小心没大没小的跑这儿了,我们这就走了啊。”满月一心想溜之大吉,无奈吴桐不配合自己,南清又很难缠的样子。

  满月此时心中无数条草泥马奔腾而过。

  “等等,你留下,你走吧。”秋清指了指满月,又指了指吴桐。

  满月哀怨地望着吴桐,满眼传递着一个信息:吴桐,你不能自己走啊,你不能把我单独留在这个狠毒的女人身边啊,不要啊,这是做的什么孽啊,我的太平日子啊,姐姐,救我。

  在金龙帮里果然是没有太平日子的,姐姐还在关州市里,知道了也爱莫能助。

  “我们一起来的就要一起走,你到底要满月留下来干什么?”吴桐一点都不把南清放在眼里,南清只不过是一个恶毒的女人留下的一个不该留下的孽种而已,这种暴君式的指导太泯灭人性了。

  根本就不是为了学员的未来着想,根本就是用这种虐待来填补她内心的罪恶和空虚。

  “这关你什么事,这位同学,来到这里,你应该学会审时度势,识相点。”南清拉着满月向台子走去,吴桐刚要阻拦,就听到满月期期艾艾地说:“算了,你先回去吧。”

  最后留给吴桐一个你要替我收尸的表情。

  吴桐当然没有离开,她看到满月被逼着走台,拖着那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蹩脚的走来走去,而台上台下那些老学员们竟然都脸带幸灾乐祸的笑。

  也许每一年南清都会这样折磨新成员,当新成员熬成了老成员,虽然同样没有脱离魔爪,但看到有人被欺负,有人被虐待,一样是会开心的露出那邪恶的笑容,这是人性原始的罪恶,当看到别人受着当年和自己一样的苦痛的时候,对于过往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竟然就会莫名其妙的得到释然。

  这是一种没有因果联系的错乱的逻辑,但事实却这样摆在眼前,不容你做其他的论证,不容你不去相信。

  吴桐想要去解救满月,但她太过微小,太势单力薄,她想到了于薇,但又觉得为了这样的事情去找于薇,并不怎么合适。

  况且也许这就是金龙帮目前常规的训练课程,吴桐开始意识到,于薇所说的人性毒瘤到底是什么了。

  吴桐环顾一周这个陌生的庄园,顿觉背负了一个重大的使命。

  这个世界,明明就是一座铜墙铁壁的监狱。

  事情总归是要慢慢做的,在完成使命之前,一定会有很多的牺牲,自己的牺牲,朋友的牺牲,还有一些不熟识的人的牺牲,甚至有时还需要某些人的伤亡来做代价。

  虽然还不知道这些人都会是谁,不知道哪些人会在这场腥风血雨中受到牵连,但肯定的是,满月已经被波及到了,也许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幸免,这是代价,给一个组织换血的代价。

  这第一战要如何打,这第一个敌人要怎样消灭,是驱赶,还是制服?是断腕,还是斩首?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吴桐清楚,不能轻举妄动,虽然已经看到了危机四伏,但这声哨不该由她来吹,至少还轮不到她吴桐来吹。

  吴桐能做的,就是做好该做的任务。

  眼看六路、耳听八方;把形势看的更加清楚,把底细摸得更透,抓住更多的可用资源,创造更多的有力机会。

  然后,听从于薇的安排和指示,毕竟于薇在这里已经呆了不短的时间,她已经有权利接触一些内部的东西。

  满月受刑般的场景吴桐实在是无法再看下去,她先回到了907房间,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思考着,推荐她来金龙帮的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厉害在哪里?

  如果顺利从金龙帮毕业,以后是不是就会很容易地找到姐姐自杀的真相?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把满月拉到自己这边,多一个人会多一份力量。

  可转念一想,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分的危险。

  夏满月是否是一个可靠的战友,还未可知。

  到了寝室吴桐拿出手机,想给杨绘里打个电话,诉诉苦、聊聊天。

  却发现金龙帮内没有信号,吴桐想发封e—mail给杨绘里,信息都编辑好,正要发送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些信息有可能被金龙帮监控到,那岂不是将自己的私生活一步步暴露出去?

  吴桐对自己轻率的举动和想法狠狠的做了自我反省和批评。

  吴桐放下令人头痛的问题,开启文档开始写于薇布置的文章。

  她打算写个故事大纲,然后用漫画的方式完成这一项艰难的创作任务。

  吴桐边写边等满月,等着等着,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她梦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和野兽搏斗,和毒虫赛跑。

  本来就疲惫不堪的身体更加的雪上加霜,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被门关合的声音吵醒,本想跑几步过去看看满月的情况,却因体力不支差点晕过去。

  吴桐扶着凳子,狠狠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缓了一口气。

  当她走到门口时,看到满月靠着大门坐在地上,粉色的布鞋边缘渗着斑斑血迹。

  吴桐坐到满月身边,慢慢地将染了血的鞋脱下来,但是试了几下都没能成功,吴桐看到满月苍白的脸上藏满了隐忍。

  “等下,我去拿剪刀。”吴桐还没站起来就被满月拉住,“别走。”

  吴桐鼻子酸了一下,她把满月横抱起来,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然后从急救箱里拿出剪刀,把鞋一点点的剪开,凝结的血把袜子和鞋牢牢的粘在了一起,好不容易把鞋完全脱下来,发现脚和袜子更难分开。

  吴桐是对自己下得了狠手的人,却无法对满月这样的女孩子下重手,但必须要尽快给受伤的脚上药包扎,越耽误对伤势越不利。

  吴桐用电水壶在卧室里烧了一盆温水,当她确认温度刚刚好时,就把满月的脚泡到了里面。

  满月从头到尾一声都没有出,那种安静,让吴桐更加的难受。

  慢慢的,袜子也从脚中剥离了出来。

  吴桐用嘴巴吹干了满月脚上的水,之后的消毒、包扎进行得很快。

  吴桐知道消毒的时候会很痛,但痛一痛之后便就麻木了,这只不过刚来金龙帮几天而已,却要习惯忍受这样的苦痛。

  “吴桐……”即使受了如此的折磨,满月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的甜美,从声音里一点都听不出任何的抱怨,只让人觉得爱怜。

  “怎么了?还有哪儿不舒服么?”吴桐帮满月梳理着额前散乱的刘海。

  “我想洗澡……”满月紧紧地握着吴桐的双手,不停地摩搓着,“我想洗澡,帮我洗澡吧……”满月近乎哀求道。

  “满月,脚上的伤口不能沾水,你这个样子没法洗啊,等明后天身体恢复一点的再洗吧。”

  “不!我要洗澡!”

  吴桐明白了,满月这样坚决,不会是因为想洗掉一日的灰尘,她一定是想洗掉更多的污秽。

  她明白了,吴桐明白了,她在心底咒骂着南清,没有人性的东西!怎么会让男人糟蹋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早晚有一天要让她加倍地偿还回来。

  但就此时,如何的咒骂都于事无补,如何的诅咒都改变不了既已发生的事实。

  吴桐再次把满月打横抱起来,抱到卫生间的浴缸里,她把满月的腿架在浴缸的边缘,这样能防止双脚沾到水。吴桐担心满月着凉,开好灯暖,又加开了一个加热器,毕竟现在是抵抗力最薄弱的时候,多做点防范还是非常必要的。

  “满月,衣服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吴桐坐到浴缸边,小心翼翼地询问。

  满月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的拉开了连衣裙的拉链,再一点点的把裙子从头顶脱下。

  吴桐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不想看到的场景还是赤裸裸地展现在了面前。

  满月满身的抓痕和指印,胯骨边还有烟头烫伤的痕迹。

  “fxxk!”吴桐站起身,对着卫生间的瓷砖墙狠狠的踢了几脚。

  “吴桐,我浑身都痛,剩下的你帮我脱吧,我没有力气了。”如若不是这般场景,听到这样柔柔的恳求,一定觉得是小女孩儿在撒娇。

  现在听来,尤其是闭着眼睛听,会觉得满月仍旧是在撒娇。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满月这是真正的在寻求帮助。

  最基本的诉求。

  吴桐压着心底的愤怒,坐回到浴缸边,把双臂轻轻绕到满月的身后,解开后面的扣子,那一瞬间,身体得到了释放,吴桐清清楚楚地听到满月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

  吴桐把满月的衣服全部拿开时,原本该是鲜嫩的蓓蕾,就那样残败在眼前。

  残留着齿痕,残留着血迹,残留着无尽的耻辱。

  她无法想象下面该是怎样的场景,她也不想去设想了。

  吴桐托着满月的身体,把最后一件衣服拖拽了下来。

  吴桐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愤怒了,她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连最后这一件贴身的衣服上也都是血,甚至还残留着只属于男人的难闻的气味。

  满月始终空洞地望着某个虚空的地方,她已经无力愤怒了,她怎么可能还有一点,哪怕一点愤怒的力气呢。

  “这帮畜生!”吴桐无处控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存法则。

  难怪人经历的越多,会越沉默。

  任何一个女人受到如此的虐待,受到如此的凌辱,都不会希望有任何一个人知晓的。

  所有的人默契的达成共识,那就是选择忍受、选择沉默。

  吴桐握着淋浴喷头,将热水喷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一点点轻轻地抚过满月的身体,绕过那些受了伤的肌肤,将满月一遍遍地冲刷,如满月所希望的那样,把一切污浊、把一切污秽、把一切屈辱、把一切伤害都洗掉、都冲掉。

  当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有清洗时,吴桐犹豫了,她不知道这个私密的地方该不该由她来清洗。

  “满月……”吴桐觉得自己该询问一下,她不想给满月造成更大的伤害。

  在等待回复的时间里,喷头里的水不停地击打着何彦的手背,手背已经有点泛红,只有打在手背上的水稍微有点烫的时候,留到满月身上的水温才正好合适。

  满月没有说话,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是一种答案,吴桐读得懂的答案。

  吴桐把水流开小了一些,然后手先沿着外侧游走,把外面的血和污秽洗得毫无残留,然后慢慢地清理更深的伤口。

  从满月表情变化上,吴桐知道自己的力道应该还算合适。

  同样作为女人,吴桐了解该怎样减轻满月的痛苦,水拍到掌心然后慢慢流进身体,然后带着脏污再留了出来,一波又一波的水流,完成着自己的使命。

  流出来的水流颜色由深变浅,吴桐的手尽量轻的,尽量避免带给满月新的伤痛。

  从表情上,吴桐看不出满月真实的感受是什么,会不会痛,会不会碰到伤口,会不会产生新的伤口……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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