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demo1
坐在阳台上，夜风吹起衣角，烟卷火光忽闪，外边是台北，背后是北京，郭岳在中间徘徊着，台北，是个让人心醉的城市。
“抽烟对身体不好。”不知何时，绮贞披着衣服站在郭岳身旁，拿下烟卷，从楼上丢下去。
“要听故事吗。”郭岳看着绮贞，“不过你要先躺在床上。”
“要好听，不好听你就死定了。”绮贞摆摆小拳头，回卧房。
郭岳坐在床边，只开着床头小桔灯，绮贞抱着小熊小女孩一样拉拉被子，“讲吧。我准备好了。”
“有一个高中生，那一年他要毕业了，在一次旅行中，他要坐很远的火车，差不多绕台湾两圈这么远的旅途。火车上人不多，他对面正巧坐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抱怨说好远的行程，头上都要长蘑菇了，男孩觉得好笑，就跟女孩攀谈起来，一路他们都在一起。三天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一个美丽的城市。”
“你可以讲名字吗，又不是综艺节目，可以讲名字的啦。”绮贞抗议着。
“好啦，这个美丽的城市叫乌鲁木齐，在内地西北，那里有能歌善舞的维吾尔族女孩，你随便哼个曲子她都能跳起来，还有雪山，冰川，美丽的湖泊，成群的牛羊。”郭岳悄悄调暗床头灯。“两人就在这个美丽的地方一起旅行，有一天他们在赶路的途中遇上大风，风吹起黄沙，看不见路，所以又前进了一段之后，只好停下来，停在一个小山丘后边。”
“我不要听鬼故事哦，灵异界的朋友会来找你的。”绮贞笑着做鬼脸，“继续继续，我不打扰。”
郭岳无奈笑笑，“风一直不停，所以他们决定睡在车上，男孩唱着歌给女孩听，哄她入睡。”
“第二天，男孩醒来，女孩不在身边，风已经停了，男孩出去找女孩，一下车，就看见女孩站在小山丘顶上，张着双臂面对着太阳。”郭岳讲着讲着悄悄的小声，“男孩走到女孩身旁，看见一辈子也没见过的美景。初升的太阳一点一点把阳光撒在一望无际的向日葵田里，金黄一片。”
“好美。”绮贞半眯着眼，“唱歌哄我入睡，明天我也能看见一副美景。”
郭岳关上灯，轻轻哼起张悬的《宝贝》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
悄悄关上门，黑夜将这个倔强的女孩慢慢包裹，好梦。
第二天，郭岳赖在床上不愿起来，一把拍掉闹钟，昨天没披外衣，有点着凉，脑袋有点沉。
“郭岳，刚刚你老板打电话给你，让我们直接去录音棚。”绮贞在外边喊着。
“知道了！”一个激灵，郭岳翻身起来，差点就忘了这件事了，约好了今天的，完了完了，状态好烂。
坐在的士上，绮贞有点担心郭岳，“你不要紧吧，脸色好差。”
郭岳摆摆手，吃了点感冒药，还撑的住，就是精神不好，“抓住机会，今天你不容有失。”
拍拍绮贞握紧的手，“放松点，我陪着你。”
绮贞点点头，咬着唇不说话。
一个没被签约，没被考察的音乐人，想要发片，只能去找独立唱片公司，郭岳不愿绮贞去受这个罪，有专业指导的大公司录音棚是最佳选择，张培人也存着考察郭岳眼光的意思，才给了这次机会。
免费录音，想想都能笑醒。
张培人在录音棚等着，看着两人来点点头示意，郭岳跟混缩师打个招呼，“大哥，看你的了。”
混缩师比了个OK的手势。
“Cheer你进去吧，阿威，跟去指导一下。”阿威是现场助理。
“轻松点，很简单。”张培人坐在一旁。绮贞和郭岳对视一眼，跟着助理进了录音间。
郭岳跟张培人做一起，看着镜子那头的绮贞。
“余晓萍把电话都打到公司来了，你招惹她了？”张培人小声跟郭岳说着，里边还在准备，机器还要调试。
郭岳脸都快发白了，他给余晓萍的电话当然是假的，“说我休假了，躲她都躲不及呢。”
“嘿，把余天的女儿，有前途。”张培人很少这么八卦。
“把个屁，她男朋友不是麻将就是扑克，谁受的了。”郭岳想起来都头痛，好像余晓萍挺翘的S后边有条一晃一晃的尾巴。
“今天有事我就给你回了，小心点，把妹就把，不要玩就是了。”
郭岳冷汗不断，这是教人干吗呢。
助理阿威出来，“ok。”
张培人示意录音师开始。
“Cheer，你先试下这首歌。”录音师找了个慢歌，让绮贞先试唱体验一下。
郭岳拿耳机听了下就放下了，除了稍有点紧，没问题，“伴奏带呢。”
“这些事你以后都要记着，我不问你你记得起来？”张培人没好气的批评着，“早就做好了，我自己掏钱找的乐队。”
郭岳脑袋这会转速不高，斗嘴不行，干干脆脆的认错，“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试她的歌吧，这些歌她不适合。”
“等会，先让她适应一下。”张培人抱着膀子，耳机挂在一边。
郭岳没什么好说的，这个棚里，就属张培人最大，最好不要在一旁瞎搅和，做音乐的时候张培人是国王，谁都不能打扰他的意志，不然他就赶你出去，管你是谁。
“几首歌？”郭岳想起来这事儿。
“四首。”一旁的助理递过来工作安排，郭岳看了看，《狂恋》、《嫉妒》、《让我想一想》、《旅行的意义》。
试唱了一次，绮贞出来听了效果，总算是放下了心，有种人就是天生录音棚天使，绮贞就是这种人，不会让录音师抓狂的想砸机器。郭岳上辈子是遇到一个在录音棚第一次听到自己的效果声音，就紧张的唱不下的歌手，郁闷的要死。
正式开始录制，郭岳感觉自己比绮贞还紧张，我这是提前两年啊，万一唱不好毁了怎么办，惴惴不安，一直到听到绮贞的声音才稍稍安定下来，进入状态的绮贞，不需要大家担心，她是为歌唱而生的人。
“镇静一点，你要是都紧张，艺人怎么办。”张培人出声让刚刚躁动的郭岳冷静下来。
郭岳点点头，第一次这东西，谁都会紧张，还好绮贞没有自己紧张，张培人眯着眼睛，静静的听着。
“停停。”第二遍刚开口，录音师就喊停了，转头跟混缩说，“是不是感觉伴奏太单薄了。”
混缩点点头，看向张培人，这里拍板的人是他。张培人看向郭岳，“你怎么看。”
“交响乐团的伴奏很到位，但主音吉他有问题。”郭岳听了无数次的歌，当然一听就知道什么问题。
录音师点点头，“是这样的，吉他伴奏不到位，感情不到位，其他人唱可能还好，她唱就感觉不搭了，感觉一个在台北，一个在高雄。”
张培人点点头，“让Cheer试试弹唱。”
“取吉他现场音？”录音师确定下。
“对。”张培人手指敲着桌子。
“纯吉他？”郭岳有点晕，还是第一次的女孩啊。
“作为EP来说够了。她的定位就像吟游诗人，大型乐团可以是衬托，不该是全部。”张培人拍板做决定。
吉他版的重新开始录，幸好本来这些歌开始都是绮贞自己做的吉他曲，不用再临时换谱。郭岳听完一段，录音师喊停，放下心来，绮贞很适应，版本很适合，不由给张培人竖大拇指。张培人笑笑接受，没什么好谦虚的，这就是他的地盘。
精益求精，即使是绮贞这种录音棚天使，一首歌也录了快两个小时。“感觉怎样。”郭岳问一旁休息的绮贞。
“不错，不错。”绮贞傻笑起来，舔舔嘴唇。
时间有限，还得继续录，四首歌，录完都晚上了，不抓紧时间怎么行。郭岳看看棚里一共六人，悄悄叫过助理，“阿威，买六杯美而美奶茶。”
再次喊停的时候，郭岳把奶茶递给绮贞，“有点凉了。”
“没关系，谢谢。”绮贞咬着吸管，钻进录音室。
录音师想喊绮贞把奶茶拿出来，看看大老板都没发话，耸耸肩站一旁去，没事不要找不自在，反正规矩是人家定的又不是自己。
午饭就是便当，大家边吃边讨论着一上午录音的得失。
“再轻松点，就像在家里自己弹着玩一样。”混缩师早上没什么事干，就特意去注意细节，有些地方绮贞刻意去追求技巧了，反而显的不够自然。
草草吃过饭，几个人又投入工作。
月上树梢，星光灿烂，一棚人反而有了精神，“加油，最后一首。一次过。”录音师在麦里给绮贞打气。绮贞敲敲门出来了。
“怎么了。”张培人有点不高兴，没自己同意不是。
“这首歌，让郭岳弹，我唱。”绮贞指指郭岳。
所有人都看着郭岳，“可以吗。”郭岳问张培人。张培人耸耸肩，“给你三次机会。”
绮贞笑了，这首歌是郭岳写的，在她心里，只有郭岳才能弹出最佳感情，何况，这首歌两人在家练了无数次了，早就有默契了，她有信心。
郭岳拿起吉他，坐了一天，加上低烧，这会脑子已经有点晕了，冲绮贞笑笑，“一次，我们只需要一次。”
绮贞点点头，幻觉，出现幻觉了，郭岳感觉好像上辈子自己在台下看绮贞表演一般。
吉他声起，跟绮贞对视着，每一个音符都成为只有两人能懂的语言。外边张培人和录音师对视一眼，录音师竖起拇指。张培人笑笑，放下耳机，这首歌不用再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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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那张是补昨天的。现在我还欠一章推荐纪念，嗯，我记着呢。晚上还要打针，更新时间可能不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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