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初次交锋

荣太后圆滑把话头堵了回去，司永熹又朝司白屿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按耐住，随后举起酒杯。

        “皇上，方才我二人所说的话有不周到之处，还请皇上多多见谅，大哥死在月朝，实在是我们心中的痛，还望皇上多多包涵，若有不敬之处，皇上丢了也无妨，不必放在心中。”

        司永熹说完，也不等皇帝是个什么反应，端起那酒杯一饮而尽。

        “三皇子果然是人中豪杰，就是豪爽！”皇帝哈哈一笑，也饮尽了杯中的酒，悄悄的松了口气。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他俩再问下去，只怕皇帝第一个就要绷不住了。

        坐在这龙椅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确实容易露馅。

        还好有荣太后解围，才能化解危机，否则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司永熹和司白屿没再继续说什么，锦元向来是存在感最低的，再加上心虚，连东西都不敢吃了，一直在那不吭声。

        “听闻东厂的司大人和大哥交情不浅，敢问司大人是哪一位？”

        司永熹再一次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四处寻找。

        猛然点到司祈年，锦元比他还紧张，第一个转过头来，不巧和司永熹对视了。

        只一个照面，锦元便被吓了一跳，赶紧缩回脖子，抿了一口面前的糕点，再擦擦嘴角，故作镇定。

        司永熹的眼神在锦元身上稍稍停顿，并未久留，又移向别处。

        司祈年从容的站起身，先是行礼，微微一笑，“在下便是东厂的主人，司祈年，初次与三皇子相见，幸会幸会。”

        “本皇子也是如此。”司永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精光乍现。

        “久闻厂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着实幸会。”

        司祈年来了兴趣，笑意微深，“三皇子都听到了什么，可否说来听听？”

        司永熹眼里的神色和表现出来的笑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司祈年也看出来了。

        司永熹先是一愣，随后轻笑，“司大人在短短数年之间建立了东厂，为月朝皇帝分忧，这可不是谁人都能做到的，司大人如此得皇上青眼，功绩累累，此等气魄，本皇子真是自愧不如，特敬大人一杯！”

        他先举起酒杯，喝个干净。

        “三皇子谬赞了。”司祈年晃了晃杯子，唇角微掀，酒杯举起，遮住眼底的冰冷。

        只是坐下的时候，锦元明显看到司永熹和旁边的司白屿说了些什么，距离太远，实在听不清。

        锦元心中猛的一沉，难道他们已经怀疑到司祈年头上了吗？所以才问的这么详细。

        还是觉得这个案子另有玄机？

        若是他们相信了皇上的说辞，这案子到此为止也就罢了，但凡他俩其中任何一个人起了疑心，这事都不能那么顺利的遮掩过去。

        在那太和殿坐了一个多时辰，锦元的后背都快湿透了，宴会终于散去，锦元赶紧起身，像是逃命一般匆匆离开。

        但她并没有马上回景安宫，而是在太和殿不远处的宫门拐角停了下来，等待司祈年。

        她要问一问司祈年有何打算。若这两位皇子当真有本领查到他头上，又要如何应对？

        锦元等了许久，文武百官和后宫的妃子一个个都出来了，唯独不见司祈年。

        锦元也逐渐着急起来，这可是司祈年出攻的必经之路啊，他怎么可能不从这过？

        还是说，已经被那两个皇子叫走了？

        “太后，奴婢觉得，现在应该先回去再做打算。”莺灵为她分析，悄悄的压低声音，“这事虽说是司大人所为，但事情的缘由在太后身上，若天朝皇子当真查下来，太后同样脱不了干系，奴婢认为，眼下皇太后要保全司大人，更要保全自己，若是太后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反倒会连累了司大人呢。”

        锦元眼皮子猛的一跳，焦急的跺脚，“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我却还没见到司祈年，你觉得我还有心思保护自己吗？再说了，若真是司大人出了什么事儿，我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锦元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但她并不后悔，心里也只是着急罢了。

        “可太后在这等着，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莺灵继续劝着，锦元死活不听，她这性子倔起来也确实难办。

        莺灵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说法，“太后，您先回去等消息，奴婢悄悄出去打探一下，只有奴婢一个人，总比太后亲自出来的方便啊！”

        这倒是个好主意

        锦元脸色稍稍松动，又依依不舍的朝那太和殿的方向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别管怎么样，先打听到司大人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锦元不放心的叮嘱。

        莺灵点点头，牢牢记在心上，送了锦元回去。

        来的时候是坐着轿子，现在回去，锦元反倒因为担心司祈年的缘故没了顾忌，一路走回去的。

        她才刚走到景安宫门口，远远的便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司祈年。

        锦元心跳猛的快了好几拍，提着裙摆一路过去。

        司祈年先是一惊，随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还没到最大弧度呢，又戛然而止，眉头皱起。

        锦元已经跑到司祈年跟前了，刚好看到这一幕，喜悦的心情也突然中断。

        “司大人，你……为何这样看着我？”锦元错愕的看着他，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司祈年扫视了她一眼，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淡淡道：“皇太后去哪里了？本督主在这儿等了许久，一直未见皇太后，还以为出了事。”

        “你一直在这等我吗？”锦元更惊讶了，猛然意识到自己又用错了称呼，赶紧改口，“哀家以为司大人会出宫，便到外面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并未见到司大人，早知道司大人在这，哀家便先过来了。”

        司祈年微微皱眉，“皇太后这般着急，可是有话想对本督主说？”

        锦元重重点头，她上前走了几步，莺灵很识趣的带着众人退开三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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