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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送走了爸妈,睿泽心里松了口气。走在这条陌生的大理石人行道上,一种孤独感充斥着他的内心——这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仍记得暑假里他跟李旭,家祺,郑庭菲,许沥文吃的“散伙饭”。

  说来也巧,仿佛是上天在捉弄他们一样,两个最好的兄弟,自己最喜欢的女生和她的闺蜜,被分到了5所不同的学校,5个不同的地方。

  有人说呢,人生就是一场不停分散相聚的旅行,大概就是指的这个意思吧。

  许沥文是睿泽的心上人,也是他三年的初中同学。奇怪的是,这初中三年里睿泽并没有对她有任何好感,反而是在中考结束大家各奔东西以后,重新拾起对她的印象。

  许沥文个子很高,在班里的女生中也得数一数二。至少也得一米七五吧,她永远坐在班里的倒数后两排…这纯粹是因为她太高,老师担心她坐在前面会挡住后面的同学。

  许沥文长得并不漂亮可也还算清秀。双眼皮,大大的眼睛,高跷的鼻梁,留着一头长发,不烫不染,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种干净清新的感觉。跟她相处的时间长了,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会发现她身上透露出的那一股气质。该怎么解释呢?不单单是因为她挺直的身材和修长的美腿,就是在谈言举止间散发出来,宛如皇家贵族的千金公主。以至于后来睿泽对她无法自拔,或许就是因为她的这个特点吧。

  许沥文的成绩跟李旭五五开,但绝大多数时候还是比不过李旭,最后的中考里却足足比李旭高了三十分,为此她还特地主动找他聊天,嘲讽过他。表面文静稳重淑女气质的公主背地里也有调皮的一面。

  睿泽开始注意到她,是在暑假的时候,那会儿中考已经结束,每一个人都放下了压了自己三年的担子,尽情的放松自己。

  一次外出,睿泽叫上了李旭,杨家棋还有郑庭菲。之所以叫上郑庭菲是因为她是睿泽一拜的老五,女生可能觉得自己一人跟三个男生出去吃饭逛街难免会有些尴尬无趣,况且自己也不是小孩子,被路人看到可能会引起别人对她不好的猜想。于是她喊上了她的闺蜜许沥文。

  约好了在离睿泽家不远的一家肯德基碰面,男孩子玩心重,三个好兄弟先到的约定地点。点了点儿吃的和可乐便开始说起今天的行程安排。

  “上午去KTV唱歌,中午吃去自助。5个人5张卷,美团的话也能便宜不少。”李旭喝了口可乐,瞥了眼手机不慌不忙的说到。

  “旭,你没睡醒么?哪来的5个人,你我三弟老五,就四个。”睿泽很诧异,

  “还有许沥文啊,你不知道?”家棋的话让他更加困惑。

  “啊?许沥文?我不知道啊,她怎么也来?你们怎么也没通知我一声。”

  “昨晚在群里说了,你当时在打游戏没看到。”李旭喝了口可乐,不以为然。

  平时外出组织一起去玩儿往往都是李旭负责的,具体怎么个行程睿泽也懒得参与,只是简短发表下自己意见和想去的地方就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仔细想想,昨天确实才刚过九点就关电脑了,那是因为爸爸上夜班,不能打扰他睡觉。退qq的时候,群里的聊天确实还在继续。

  “哦,这样啊。”睿泽的脑子里浮现出对许沥文的记忆,那个高个子的女孩一直在对自己微笑,他的心里有点慌。

  交谈了近十分钟,“喂,在这儿。”对着门座的李旭举起胳膊喊道。睿泽把头扭过去,推开门的就是许沥文。

  她穿着一件红白色的体恤杉,露出雪白纤细的胳膊,下身是盖到膝盖的黑色短裙,修长的美腿想必一定会引来很多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好吧,我就是…)长长的马尾在她的后背跳跃,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在肯德基里寻找他们的身影。睿泽盯着她的目光变直了,初中三年里,学校要求每一天都必须穿校服。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生穿过裙子。眼前的这个女孩着实让睿泽惊呆了。“好美啊…”跟初中时的她相比,现在的她确实变的更漂亮,让睿泽一眼就挪不开自己的视线。

  推开推拉式的玻璃门很显然费了点她的力气,在她身后出现的就是郑庭菲,郑庭菲对李旭的声音很熟悉,一眼就瞅见了他们。

  紧挨着他们坐下,李旭开始讲述起今天的安排。睿泽的心早已经不在这餐桌上,他假装仔细听,时不时偷偷的瞥两眼许沥文。精致的五官,一尘不染的雪白肌肤,也许是刚刚跑着过来的缘故,薄薄刘海下的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扎着马尾的她更加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红色的短袖体恤杉上是白色的卡通图案,两处微微的隆起是她的胸部,她的胸并不大,那是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才应有的高度,仿佛尚未烤熟蓬松的面包,一只手恰好就能握住。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睿泽的猜想……还想往下继续欣赏她,可惜餐桌挡住了睿泽的视线。总不可能把脑袋埋下去看人家的腿吧,会被认为自己是变态的。尽管他此刻多么想抛开别的目光当一回变态。

  她好美。熬过枯燥单调的日子,只顾着学习刷题的丑小鸭也有时间重新打扮装点自己,变成人见人爱的白天鹅。睿泽就这么时不时的扭头偷看她两眼,只是这一次,恰巧她也在看着自己,他们的目光对上了,互相盯着彼此的眼睛。可能是因为不自然,只有那一瞬间,两个人就默契般的躲开了。不知道此刻的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可在睿泽的心里,他多么希望这目光可以停留的再久一点,哪怕没有一句话可以诉说,就这么互相望着也好。

  初中时睿泽的个头不算高也不算太矮,就是那个年龄段应该有的正常身高吧。跟许沥文截然相反的是他总是被老师无情的调动到第一排。首先是成绩不好,班里排名总是后十位。其次上课总是走神,不听课玩手机,还找李旭说话“打扰好学生学习”……同样的上课说话不应该是互相打扰,都有责任的吗?凭什么每次都只训睿泽呢?不用想也知道,杨一房那个家伙就是个只看成绩,偏心不公的小人。

  上初中的时候,睿泽没怎么跟许沥文说过话,准确地来说是整个学期他们之间不会超过十句对话。现在想想也许是因为睿泽当时确实不喜欢她。你如果问我为什么连正常的交流也很少呢?或许就是,男女生之间由于生理心理上的差异逐渐明显增大,使得他们之间很难找到共同的兴趣和爱好。其次禁止早恋的世俗观念就像一道无形的墙,把男女生隔开,挡住了彼此通往接触的道路。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谁也不愿先朝墙的那一边打声招呼,伸出手去握紧喜欢的人。

  幸运的是,尽管在老师家长的双重恐吓下,可人性是无法被任何事物所束缚住的。仅仅几天,班里依旧有人互相暗恋,彼此喜欢。这道曾试图阻止所有人,却终究都被跨越过的墙,形同虚设,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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