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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叛乱


翌日上朝时,就有御史台的人开始参齐君目无君上,肆意殴打天子了。

        齐君坐在太极殿内弟弟亲自给她安置的软椅上,冲着夏凌峰笑了一声:“本宫和陛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在这儿急什么?”

        言语中丝毫没有将皇帝和百官放在眼里,夏凌峰看了看龙椅上毫无主见的皇帝,又看了眼猖狂的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长公主,心内叹息一声。

        “陛下龙颜关系国体,若殿下一直这么说打便打的话,以后陛下亲政,何以服众?”

        夏凌峰也是无奈极了,如今满朝公卿眼中,他已经是长公主派系的人,作为一个直臣,他心里是真的冤,莫名其妙就站了队。昨夜里琼林宴上长公主又把陛下给打了,今天上朝之前,御史台的大臣们互相推诿,结果商定让他继续做冤大头,理由是反正你是长公主的人,还有免死金牌,你怕什么?

        龙椅上的天子这时候说话了:“无碍,此乃朕的家事,就不必在朝堂上议论了。”

        齐湛看不下去他们难为长姐,又不愿齐君和朝臣关系太僵,他觉着左右是自己姐姐,打一顿调皮的弟弟又怎么了?

        “诺!”文武百官纷纷应是。

        “启奏陛下,昨夜臣连夜审讯柳生和连九,二人具已交代清楚,连九受柳生贿赂黄金百两,向柳生透露殿试试题及答案,这是二人的供状。”

        内侍将供状呈到齐湛身前的案几上,齐湛翻了两页,就捂着头让内侍将供状拿去给了齐君。

        齐君捻起纸页一张张看完,冷笑一声:“本宫真是没想到啊,大齐朝中竟有这么多蛀虫!”

        百官心内一震,连忙惶惶然伏身:“臣等惶恐!”

        却见长公主目光凌厉,从众人身上一一划过,朱唇开合间,每念到一个人名,便有官员脸色苍白,仓惶跪下。

        “户部王成荫、林志,兵部……”

        齐君手中这供状仿佛一份死亡名单,禁卫林立两侧,每念到一个人,便有禁卫上前将人带下去。

        “以上官员,交由大理寺查办,限三日内查出原委。”齐君看了一眼下面的人,道:“本宫不会冤枉正直的臣子,但是若有人浑水摸鱼,乱我大齐社稷,别怪本宫心狠了!”

        “此次科考舞弊案,凡提供线索者,皆有封赏,若有同流合污之人也可举报,可减免刑罚。”

        “诺!”

        齐君又遣人张贴皇榜,言明若有考生成绩有疑惑者,皆可去大理寺申请协同吏部重新考校。

        此事一出,民间热议沸腾,这次科考连状元都下到诏狱去了,就等着查清供状上的人一起问罪,可见这次科考舞弊案有多严重。

        不过此次舞弊案也使得齐君在民间声望大增,很多百姓都对这位杀伐决断的长公主颇为改观,就是除了有点私德有亏,听说还当众殴打皇帝。

        所有人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面色都有些奇怪,这位长公主可真大胆啊,即便两人再亲近,那也是天子啊!说打就打,真是一位狠人。

        与舞弊案一起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此案的导火索程砚了,他这几日出门都有人来专门看着,有的是想看看这位探花郎到底有多俊俏,竟让长公主当场发落了人。

        不看则已,这一看,许多待嫁闺中的少女简直是连魂灵儿都要被勾了去。

        “若得程郎一眼,这辈子不嫁人也便罢了!”

        丹茯笑着给齐君研磨,一边学着市井中娘子们的姿态说话,逗得齐君眉眼都舒展了开来。

        “殿下何必这么拼呢?您就该多笑笑,多好看啊!”

        齐君呷了口茶,一边继续批折子,一边笑道:“若是陛下能有点用,我也不至于这么累,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把皇位传给这个没有主见的东西,若是本宫……”

        “噤声!”丹茯连忙捂住她的嘴,“殿下可小心着点,隔墙有耳,便是在府里,也难免不会传出去什么闲话!”

        齐君好笑地轻拂开她的手,半点不带担心的。

        “左右满朝公卿都觉得我这个长公主野心勃勃,就算不传出去,那群老东西也整天担心我会不会哪天把皇帝废了,你就别平白担心了。”

        丹茯叹了口气:“先皇后走时还在担心您的婚事,如今这摄政的名声传了出去,您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我嫁什么人?我乃大齐的镇国长公主,我父皇乃是大齐开国之君,青史流芳,我若成亲,也该是他们嫁进来!”

        长公主殿下眉目张扬,眉心的朱砂痣似血,给这张明艳的面容添了几分庄重。

        自从摄政以后,齐君的打扮就不如先前那般随意了,服饰妆容都偏向庄严,丹茯心灵手巧,又为她点了朱砂痣,更是显得天姿国色。

        \"那您觉得探花郎如何?\"丹茯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她觉得自家主子还是挺喜欢那位俊俏的小郎君的,只是殿下三番两次逗弄人家,手段未免恶劣了些。

        依丹茯来看,若是真的有意,就该和人家好好的循序渐进,这样当庭广众的调戏人家,难怪那位探花郎看向殿下的眼神里仿佛淬了刀子一般。

        齐君想起那人狼狈的美感,心内微痒,不由得笑出声来:“不过是有些兴趣而已,此人策论作得很出彩,本宫还不至于对未来的栋梁下手。”

        “殿下很欣赏他?”丹茯微微惊讶地看着齐君,“看来这位探花郎果然有过人之处,当得殿下另眼相看。”

        齐君点点头,又伏在案上开始办公。

        她也仅仅是放松了一瞬,丹茯见她这样,心下微酸,这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别家的娘子这一刻都在做什么呢?许是走家串门,结伴游玩,或是与情郎相会,而齐君身份如此尊贵,也只能困在这书房里,替陛下包揽国事。

        丹茯叹息一声,静悄悄地退了出去,有那么一瞬间,她为自家殿下不值,心中燃起了对先帝的怨恨,明明殿下有治国之才,却偏偏因为是女儿身,便被剔除皇位选择之外,选了当今这么一位无用的君王。

        齐君这一待,便在书房待到了晚上,夜幕星河,长公主府里早已陷入了寂静。

        直到相鹤扣响了书房的门,齐君才揉了揉额角,道了声:“进来!”

        相鹤走进书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挺放心我。”

        “我相信皇叔不会自寻死路的。”齐君当然不放心他,不过书房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卷宗,案几上的奏折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才敢带回府里批阅。

        相鹤十分本分,没有凑近她办公的地方,自己倚在窗边的美人榻上含笑看着齐君。

        “你来这里做什么?”齐君将案几收拾好,递给他一杯茶。

        相鹤接过一饮而尽,丝毫不介意这茶水已经放凉,笑眯眯的道:“我想阿君了,来看看我的阿君。”

        齐君眼神微凉,看向他:“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闻言,相鹤苦笑一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哀意。

        “你总将我想的这么坏。”

        齐君叹了口气:“你无故离开封地,若非我瞒了下来,你此时已是人头落地。况且,我为什么将你想的这么坏,你心里真的不清楚?”

        “如果没事你就回去休息吧,过几日我会遣人护送你回相地。”

        说着,齐君将他拉起来就要将他送走。

        刹那间身形翻转,齐君被摁在男人怀中,竹香清冽,沁入肺腑。

        “我听说你对那个新科探花很是喜爱?”

        相鹤喉结滚动,一向含笑的慈目中第一次染上了潋滟的色彩。

        “皇叔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齐君略施巧劲,挣脱男人的挟制,娥眉扬起,“男女有别,皇叔注意点!”

        相鹤毫不在意地嗤笑出声:“希望最好是如此,否则那位探花郎……这么俊俏的小郎君,若是落到了我手上,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男人含笑而来,愤愤而去。

        齐君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眸色深沉。

        “殿下……”丹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派人盯紧点,我怀疑咱们这位相王要出点幺蛾子了!”

        “诺!”

        夜幕星河间,天上悬着弯月如刀,女人精致的眉眼间闪过一抹戾气,犹如杀神临世。

        相鹤怒冲冲回了厢房,转瞬怒容殆尽,面上又恢复了以前的笑意。

        昏黄的烛光下,男人清隽的眉目略微有些阴霾,抬手招来近侍,道:“去查一查新科探花,派去齐君身边的探子召回来吧。”

        近侍闻言立刻应是,但还是没有按捺下好奇心,问道:“属下不知,主君好不容易安插了几个探子到长公主身边,为什么突然……”

        “那几个蠢货暴露了。”相鹤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我小瞧咱们的镇国长公主了。”

        近侍有些不解:“可是那些探子没有暴露的迹象啊?”

        相鹤向来慈悲的面容冷凝下来:“若是没有暴露,她今晚就不会警告我了,还想将我送回封地。”

        “属下看殿下对您起了杀心,却又屡屡放过,想来是念及幼时情谊,主君何不趁此机会与殿下修好?”

        “她对我起了杀心是真,放过我是假。”

        烛影摇晃,男人艰涩的声音传来。

        “我若是乖乖让她的人护送我回封地,只怕刚出长安,便是黄土一抔。”

        近侍吸了口冷气:“这位镇国长公主未免有些过于心狠手辣了。”

        相鹤冷哼一声,自然是要狠的,不然前朝她在洛阳为质三年,是如何在重重杀机中护住了先皇后,活到了盛帝攻破都城的那一天的。

        他还记得初见齐君时,少女穿的衣服上面破破烂烂,连个补丁也打不起,为了活命,她连草根都吃,眼中刻骨的仇恨不可磨灭。

        再看如今大齐尊贵的长公主殿下,锦绣金钗,胸中城府已不是当年只为活命的少女可比拟的了。

        “老狐狸生了一只小狐狸。”

        在近侍茫然的目光下,相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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