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明明是我先
1
“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坚持这么久，太强了。”
“这有什么的。我也行啊！”
“……”家入硝子沉默，礼貌地侧过头看了眼嘴撇到天上的男同学，对方的视线正恶狠狠地钉在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连体人身上，“嗯。你说行就行。”
顿了半晌，家入硝子补充道：“男人嫉妒的样子很难看，五条。”
五条悟闻言咬牙切齿地扭过头来，透过小圆墨镜阴恻恻地盯着家入硝子——他置气半天，最终在少女波澜不惊的面庞前败下阵来。
五条悟叹了口气。
“我赌他能坚持到来年。”
家入硝子“嗯”了一声，“那我赌夏油这个月就投降——她知道自己很可爱，”家入硝子说，“走着瞧，五条。”
五条悟眼神仍然落在远处两人身上。
他没说话。
2
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机缘巧合被星探…被咒术师挖掘来咒高上学。你本来没打算跟奇怪世界的人打交道，奈何他们说了一些话，比如什么“我们工资很高不过同时工作也比较危险但是不用担心我们会妥善处理你的后事”。
路过的行人投来看神经病的眼神。
你略一分析，提炼出重点：此地赚的多死的早包售后。
何等好事！你二话不说就点头了。
路边的行人投来看两个神经病的眼神。
来到咒术高专果不其然待遇不错：校址在深山，让人虽身在东京也能享受清新绿色健康的空气；学校占地面积大，一进一出纵享爬山锻炼身体的乐趣；在校人员少，贴心为社恐提供小圈子交友的环境——你的同学个个俊男美女气场酷似明星，你第一次见他们时差点没掏出手机冒犯地拍一张作纪念。
虽然有帅哥见你第一眼就直呼“哪来的小孩”，但你看了眼他修长却并不健硕的身躯，中二似的银白色头发和不像假的的苍蓝色眼睛——感觉你一拳就能把他撂倒，也不知道在狂什么，长得高了不起吗？
瞧不起矮子吗？！
但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你顺着另一个帅哥的“太失礼了，快道歉”下了台阶。
你冲他们友好地笑了笑——主要是对默默帮你把桌椅挪离白发少年身边的少女微笑——感觉这位美女有读心术，真的假的。
蓝眼睛帅哥好像意犹未尽还想说点什么，你紧忙露出无辜笑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果然这么一笑对方就熄火了，瞪大眼睛看了你几秒，然后快速扭过头去欣赏起高专的教室门来。
总而言之，你们相处的还算不错。
你五条夏油三人第一次出任务，是在一栋看上去贼高级的商业大厦祓除咒灵。你一没收住，把一楼到三楼打了个对穿，这三层楼破破烂烂地在高级大厦里苟延残喘，视觉效果简直如同烂尾楼上拼接商业大楼一般格格不入。
帐，放了。事前疏散，做了。因为这里地处繁华街，所以咒术界的行动也格外谨慎，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那边夏油杰正如沐春风面不改色地拦截看上去神色癫狂的辅助监督，这边五条悟站在大厦楼下抬头观望，忍不住惊叹：“哇塞，”他又回头看你，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纵使我天生六眼——也真没看出来啊。”
你满心羞愧，尴尬地喃喃道：“天生神力我很抱歉……”
六眼的少年透过墨镜看到你站在原地急得直扣手。小小一团，垂着头鼓着脸颊委屈巴巴好像在挨欺负一样，从耳朵红到脖颈，眼尾还挂着亮晶晶的小泪珠，要掉不掉，感觉再说重一点能直接开闸泄洪。
五条悟突然有点牙痒痒，他舌尖顶了顶上牙膛，勉强忍住想咬一口你脸颊的冲动。
他语气微妙：“没事。你不用自责。”
你神色怏怏，开始在心里计算工资和赔偿的占比，感觉……要倒扣、或者，蹲大牢……
看到你这副反应，他挑眉，开玩笑道：“大不了让杰捡垃圾帮你还债。”
你：？
执行任务第一天，你以一敌三（层楼），工资倒扣，负债不知多少。这也就算了，竟还要连累刚相处没多久的同学陪着捡垃圾艰苦还债吗？
沉重的现实在你脆弱的心灵上蹬了一脚。
你登时泪如泉涌。
五条悟吓了一跳，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正巧那边夏油杰一个手刀将情绪激动的辅助监督敲晕，一脸头疼地走向这边。
五条悟三两步把还不在状态的夏油杰拽过来。
五条悟压低声音嘀咕：“你看她——怪可怜的，真弱。我不会哄人，你哄哄，赶紧的。”
真弱？
夏油杰一个晃神，视线忍不住又飘到那破破烂烂的墙体和一地凄惨的幕墙玻璃碎片上。
夏油杰：……
原来之前对练时你气鼓鼓地说自己“收着力气怕伤到你们”是真心话……
你抽抽噎噎的声音把夏油杰拉回现实。夏油杰回头看了眼你——好像真的很自责，泪珠子不停往下掉，哭得眼尾一片红晕，看上去又可怜又好笑。
夏油杰紧忙稳定心绪，他走近，双手撑在腿上，微微屈膝，尽可能柔和着声音对你说。
“没事的，不要哭了，你看……”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
夏油杰含糊其辞：“…你看，我已经把辅助监督打晕了，咱们现在跑路还来得及。”
你闻言哭得更凶。
一旁插兜站着的五条悟一把把夏油杰拉走，呲牙咧嘴地抱怨：“我没让你火上浇油！”
夏油杰吐了口气：“抱歉…我刚才一时没转过弯来。”
“算了，”五条悟看了眼哭得忘我的你，有些吞吞吐吐，“她……对了，这附近有个游乐园，你先带她去散散心吧，总不能让她继续哭下去。”
“这边的事我能解决。”五条悟说。
但你闯的祸的确有些严重，夏油杰担心地皱起眉：“你没问题吗？”
五条悟低哼一声，笑容张扬肆意，“当然，还能给五条家那群老家伙找点麻烦，正合我意。”
“那之后也没人问我要赔偿……”
“嗯。所以你就因为这事喜欢上夏油了？”
“什么叫这事，他说要带我私奔耶！而且还带我去游乐园玩……虽然就玩了不到一个小时，但他还打中了个小熊送给我！”
“那不叫私奔吧，不过……哈哈，”家入硝子轻笑了一声，“简直是为他人做嫁衣后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欸？”
“没事，不是说你。”
什么啊？你没太搞懂。你眼睁睁看着硝子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碍于礼貌尊重他人隐私，你乖乖坐在原地没探过头去看。
“……硝子你在做什么？”又过了会儿，你没忍住，好奇地问了一嘴。
少女眯起眼，啪嗒一声合上手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其笑容中隐约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灾乐祸。
“没事，只是有人晚上要睡不着觉喽。”
3
你是咒高公认的“最喜欢夏油杰第一人”。自从第一次执行任务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期间你一直黏在夏油杰身后，活脱脱一个小尾巴。
对此高专的大家反应各异。
硝子每次见了你们都似笑非笑，看夏油杰时的眼神很奇怪，不过夏油杰没反应。
冥冥学姐还好，顶多问了你一句需不需要帮忙把夏油杰捆到你的寝室里——当然是付费的。你思考再三，碍于一旁的夏油同学几乎要维持不住的笑容，最终还是扼腕拒绝了。
歌姬学姐每次路过见到此景都一脸痛心疾首，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好好的学妹怎么眼睛有问题呢”，对此你不予置评，颇感众人皆醉我独醒。
至于五条悟……对了，感觉好像自从你跟在夏油杰身后开始就不怎么能看见他了。
总而言之你没有进展。夏油同学脾气好得很，对你温柔又友善。他看你的时候漂亮的紫色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他喜欢在你盯着他眼巴巴地看的时候摸摸你的头，轻轻几下；他明明知道你实力拔群，却还是会在出任务时下意识把你护在身后；你送他礼物，他也会认真地给你准备回礼，而且竟然看上去比你准备的还要用心；你悄悄牵他的小拇指，他会默不作声地勾住你的手……
但他就是不松口答应交往。
怎么回事。你心有戚戚焉，难道夏油同学只想和你私奔却不想和你交往？只能共患难不能共此生？
你不甘心，在网络上寻求帮助：求问黑发紫眼睛长的很古典美的男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热心网友纷纷发来问号。
其中有一条留言表示：赛博算命看面相是封建迷信不可取。不过无论如何性感第一。
你直接忽视第一句，开始思考起性感的定义。
你追问有无性感服装推荐。对方啪的一下甩来一个购物链接。
你点开网址细细观摩——感觉……说不上来，可能你的审美较为落后，不过你还是斥重金购入了，还选了加急配送。
三小时后衣服送到，你兴冲冲研究起衣服——虽然感觉有点怪，感觉有点毛绒绒……不过可能这就是网络性感新定义吧。
明天一定拿下夏油杰！
你兴奋得一夜未眠。
第二天，你信心满满穿着战袍奔赴教室。
一打开门，虽然大家都很震惊，但个人反应各有各的不同。
首先是夜蛾老师——欸？夜蛾老师也在？
哦对教室里有老师在很正常……嗯、不重要。夜蛾老师面色恍惚中透着点慈爱，眼神柔情似水，感觉下一秒就要叫你乖女儿。
咋回事？
然后是家入硝子，硝子挑眉，漂亮的双眼微微眯起，她笑着冲你招手，把你搂过来上上下下揉捏了一顿。
嗯？为什么？
其次是夏油杰。你期待地看向他，只见他笑容无奈，掏出手机问“可不可以拍张照片留念”……可以是可以，但？
他怎么不脸红？
最后是五条悟——五条悟！哇！他长腿一收乖乖坐正，抿着唇别过头用余光瞥你，因为人长的白，一红就明显的不得了——
但他脸红什么？
你隐约感觉决胜战袍有所不对。
你试探：“杰……你觉得我这身怎么样？”
夏油杰：“嗯？很好啊。”
夏油杰：“很可爱，憨态可掬。”
你：“……？”
事后复盘你才恍然大悟。
狡猾的福瑞控把你给骗了！可恶！
……等一下，五条悟竟是福瑞控！
所谓的决胜战衣没能排上用场，上完理论课后你怏怏地跟随大部队去训练场。
硝子挥挥手，表示回去看书准备考试，不参与你们一群蛮力大猩猩的角斗。夏油杰则贴心道你上课时哈欠连天一定是没睡好，还是在旁边休息室睡会儿，等醒了有精神后再训练。五条悟没说话，他直接把着你的肩膀，把你推进休息室。
你的确精神不振，受了不小的打击，索性躺在床上开始补觉。
临睡前你伤心地想，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告白成功了。
4
五条悟觉得你狼心狗肺，他认为你和夏油杰狼狈为奸。
大少爷因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同学跑回家要求五条家出来做善后——善后很正常，祓除咒灵过程危险，总是难免产生破坏，业界早已有了一套成熟的处理机制，这事一般归窗那边管，没听说要求大家族来介入的。但这是五条家六眼少爷的要求，还能怎么拒绝？那就处理呗。
结果仔细一听，好家伙，人搁市中心打穿三层楼——五条悟都没这么放荡不羁过！那可是市中心的商贸大楼，出门步行十分钟就是东京塔，这么显眼一地方，怎么善后？
家族长老面色铁青，五条大少爷甩甩手：我不管，你们要是不处理好——那我就考虑洗净铅华出国留学普林斯顿竞选美国国会议员。
大少爷补充：然后鼓动美国介入调查日本咒术界乱象。
什么逆子！家族长老气得直翘胡子，捂着胸口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派人去善后了。
五条悟处理好这事儿已经是三天后，他在回高专的路上想起你来。
想起你那时哭得好像天要塌下来——多大点儿事。
五条悟又回忆，这会儿想到你刚开学那阵，小小一个扬着笑脸，向日葵似的冲他傻笑。
五条悟是谁？天才、神子、六眼……从来没人在他面前笑得这么傻乎乎，这太奇怪了，奇怪到当时他有点不敢看你——
因为感觉傻病会传染。五条悟在心里补充到。
五条悟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回到高专。
“天塌下来”的大事被五条大人解决了，怎么说也得让你有所表示吧？不过让你干点什么好呢……
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就看到了你。看到你小尾巴一样跟在夏油杰身后冲对方笑，眼睛亮的像什么星星。
……笑得还是那么傻。
在训练场他们两人都没说话，眼神一交流，直接默不作声开打。最强对最强到底谁能赢？答案是谁都赢不了。两人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时，整个训练场只有他们的喘息声。
好像过了很久。两人呼吸都平静了下来。夏油杰开口说，我去买饮料回来。
五条悟没说话。他仰面躺在地上，盯着房顶看，然后突然想到——如果是你的话，一不小心就会把这里打穿吧。
少年笑了一声。
前几天硝子发短信嘲笑他，说了些有的没的的风凉话。最后又不知抱着什么心思，告诉他，你是因为认为是夏油杰帮忙摆平了麻烦，才当起了他的小黏人精，追在对方身后叽叽喳喳。
大少爷收到短信后简直夜不能寐，有一种自己看好了的限定甜品，拜托夏油杰帮忙买下来，结果对方偷吃了的憋屈感……又或是在路上买下来的小动物，先拜托夏油杰照顾一下，结果一办完事回来，小没良心的家伙已经认了夏油杰当主人，对着人家摇尾巴了。
——凭什么呀。
五条悟突然觉得不甘心。人生一帆风顺的大少爷很少会、不如说从来没想到这三个字会出现在他的人生里。“凭什么”，听上去像怨妇似的，但是……凭什么？
五条悟觉得你真是没良心、笨蛋、好骗的小鬼。
他一个起身，蹑手蹑脚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里，你蜷在床上，睡得很沉。神色宁静，脸蛋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身体一呼一吸轻轻起伏——好像个睡美人。五条悟想。
算了，还是睡着了的小矮人吧。五条悟默默改正。
五条悟看着看着，看着看着。
然后轻轻张口——咬住了你的脸蛋。
5
夏油杰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带你去游乐园散心的那天，你哭哭啼啼半天终于累了，老实地跟在他身后。
夏油杰不太放心——你不哭了之后反而悄无声息，他简直三步一回头，担心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丢。大概是回头的意图过于明显，你领会后悄悄伸出手，勾住了夏油杰的衣角。
夏油杰回头看你，你低垂着脑袋，像蔫巴巴的小动物、像挨了训的小孩，可怜兮兮的。
真可爱。
他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你的头。
你睁大眼睛震惊地抬头看他。
真可爱。
夏油杰笑得眯起眼睛。
夏油杰思考了一下，先是带着你到冰淇淋摊。老板看出来少年的意图，说，年轻人的小女朋友真可爱，想要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你拉着他衣角的手一紧，刚抬起脸，夏油杰已经低下头，轻声问你喜欢什么味道。
你被提问，一下子忘记解释，开始思考起该吃什么味的。
夏油杰适当补充：吃不下的我帮忙解决。
你惊讶：这不好吧——
他眉眼舒展，露出极让人有安全感的笑容。
最后你一手草莓一手巧克力，总算打起精神来。
夏油杰伸手，帮你拿着另一个冰淇淋，空出来的一只手轻轻环住你的手腕。
他带你去玩了几个悠闲的项目，最后又极为敏锐的察觉到你恋恋不舍的视线，帮你在小摊前打了个玩具熊。
粉色的微笑小熊，怀里还抱着糖果。
回高专的路上，你坐在虹龙上，抱着玩具熊看夕阳，夏油杰坐在你身旁。
他说：别担心，没事的。
那之后果然没事。辅助监督没找上门来，夜蛾老师只是默默给你添加了控制力气的训练。
有几天五条悟没回来。夏油杰想，他大概是回五条家找办法了。
而你，小尾巴似的跟在夏油杰身后。眼睛亮晶晶，笑容柔软可爱，像个求夸奖的小孩。
夏油杰隐约能猜到你为什么会跟在自己身后。他有些隐约的后悔。
“是悟帮你解决了那次任务的问题，也是他拜托我带你去散心”——这句话他没能说出口。
他该说的，虽然你没问，但他该说的。
如果、如果那时候他主动带你去游乐园散心，现在你们一定交往了吧？
可惜不是的。
夏油杰觉得你就像……刚刚破壳的雏鸟，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夏油杰忍不住猜，你对他是否只是一种依赖。
如果那天是五条悟亲自带你去散心，你现在也会跟在对方身后吧？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悔缠在夏油杰心上，让他不敢更多接近你。
然后事情更加失控了。悟回来后看到你跟在他身后的场景竟一言不发，他好像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只顾着生闷气。
啊、这学校有两个笨蛋啊。
你开始送给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你在他执行单人任务时也偷偷跟过来帮忙，你试探地去勾他的手。
夏油杰应该拒绝吗？
不管是否应该，他都没有。
……但是自私一点，也可以吧？夏油杰想。
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手上不自觉就已经选中了你最喜欢的那款饮料。
好像过了很久，夏油杰才回过神来。他站在自动贩卖机前，低头盯着那瓶静静地躺在出货口的饮料。
只待他伸手去取。
6
你模模糊糊做了个梦。梦里有只大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扑向你，然后把你按倒在地，啊呜一下——叼住你的脸颊，收起牙齿，开始吸果冻一样暴风吸入。
疼倒是不疼，但……什么诡异play！
你心脏砰砰直跳，醒了过来。
你缓缓睁开眼，眨巴眨巴，对上一双离自己极其近的苍蓝色眼睛。
你大脑宕机。
五条、五条悟、五条悟——怎么在——不，你的脸怎么在他嘴里……？
你神游天外。
蓝色眼瞳的主人挑眉，大方地松口，发出‘啵’的一声。
“呦，醒了，小没良心的。”
你缓缓：“嗯…嗯…？”
五条悟突然凑近你面前，近到鼻尖对着鼻尖，蓝色的眼睛几乎要把你的思维搅得更乱：“你欠我三十亿円，你知道吗？”
“你打穿的那栋楼，一层十亿，是我给你收拾的烂摊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
“三天之内还给我。如果还不了也行，我要一个机会，你要给我当三个月的女——最好的朋友。关系最好的那种，你要跟在我身边，谁叫你离开都不行，硝子、杰…夏油杰也不行的那种。”
“understand？”
你：“欸、欸、欸……？！”
五条悟表情突然变得极其委屈：“你不会不打算赔偿我吧？你是个好孩子的对吧？”
你停止思考：“我当……”
五条悟兴高采烈：“那我们定下契阔！”
你停止思考：“嗯定……”
不到三秒，契阔稀里糊涂地被定下了。
五条悟笑了起来，动作极其自然地把你从床上抱了起来，“我本来不想挟恩以报的，不过你太容易被人骗了——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至于杰——”
门口传来动静。
提着饮料的黑发少年神色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五条悟与他对视。
“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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