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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心凰图 五


  那长得丰神俊朗的男子闻言,愣了愣神看着窗外的晚霞,最后他仍是摇了摇头,“现在尚未是时候,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最好一辈子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丰公子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嘴唇嚅动了一下,最后却是闭紧嘴唇不再言语。

  那长得丰神俊朗的男子掩去眼里那一抹怅惘,有些事做出来之后就难分对与错,最后也许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这么一想时他的眼神更是黯然神伤。

  秋风渐起的时候,李凰熙随拓跋晏返回开阳,足足近半年的时光都在北魏的国土上,让她对这个与南齐一衣带水的国度有了很大的改观与认知。

  马车在驶进开阳城的时候,一队人马向着他们而来,看那衣着似皇宫的侍卫。

  正撩起车窗帘子偷看的夏荷见状,急急转头看向自家主子,“主子,您快看看,宫里有人来?”

  李凰熙木来闭目养神,一听到夏荷的低声惊呼,急忙睁开眼睛,凑到那已撩起的纱窗前,果然看到那带头之人明显是明祯帝身边的侍卫头头,她在进宫的时候曾多次看到他。

  现在他们夫妻二人已进开阳城,离回睿王府只有几条街的事情,莫非是明祯帝派人来迎接他们?这也不像,主要是那十来人面容十分严肃,此时她的眉头不经意地微微跳动,似有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夏荷抱紧怀里的小平安,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这样的低迷气氛她似曾经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娘?”小平安被她娘抱得紧从而生疼,不安地扭了扭。

  夏荷却似无感觉,手臂又收紧了。

  马车外,拓跋晏抑住满腔怒火瞪视眼前的壮汉,“皇上下旨要关押我的王妃?”

  那侍卫头头道:“睿王爷息怒,臣下也是遵皇上的旨意行事,暂时关押睿王妃……”

  “皇上的手谕呢?”拓跋晏仍有几分不相信地追问。

  那侍卫头头也不含糊,忙递上皇帝亲手写下的谕旨。

  拓跋晏接过,迅速展开,上面果然是明祯帝的笔迹,字字没有做假,疑睿王正妃是南齐探子几个字深深地刺进他的眼里,他的父皇明明知道她就是南齐的长乐公主,这点他没有任何的隐瞒,为何还有这样一道旨意?

  手紧紧地攥着这道烫手的圣旨,他的嘴唇抿得很紧,周围的人都看着他,这年轻的王爷严肃起来很是让人压抑,那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让一部分本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赶紧溜走不敢再看。

  那侍卫头头又催促一声,“王爷,请别为难臣等……”

  拓跋晏粗鲁地收起谕旨,正要发作之时,一道清脆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王爷?”

  他一听是妻子的声音,回头看去时脸部线条柔和起来,“你先回马车里,这里有我解决……”

  李凰熙没听他的话,而是由夏荷扶着下了马车,步行到他身边,玉手抚上他的手臂,低语道:“别冲动行事。”

  “我知道。”拓跋晏也低低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才将那道谕旨塞到身后的阿二手中,回头看着那侍卫头头道:“此事本王已知,你且回去,我自会亲自带王妃进宫见皇上问清缘由……”

  “皇上现不在宫里,前几日出发去猎场狩猎,需得两日才能回,这是皇上急命臣等执行的谕旨。”那侍卫头头一脸为难道,若不是接到睿王一行人已回开阳,他差点要沿途寻去,按旨意暂时扣押睿王妃。

  李凰熙一听,神色也一紧,她的嘴角浮起冷冷一笑,嘉元公主好手笔。这于两国的上层来说都不是小事,一如她的丈夫难以见容于南齐,她的身份暴露同样也难以见容于北魏。

  拓跋晏出没想到他那姑姑居然会使出釜底抽薪这一计,趁明祯帝暂不在开阳逼他下这道旨意,摆明了就是要假这个机会为难他的妻子,这么一想,他的面容抽搐起来。

  李凰熙在他的手臂上捏了捏,严肃低语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过被关押几天不碍事的,你且速去找公爹才是正道。”

  “凰熙,你还不明白她的意图?她这是要……”暗中取你性命,最后几个字尚未出口,妻子就先一步捂住他的嘴。

  只见到她一脸严肃地道:“阿晏,你不说我也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在只能以不动制动,你若抗旨怕正中她下怀,必定会拿这个来抨击你,你若一倒,我又该怎么办?”

  她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明白?无非是仗着父皇一向向着他,这是他的优势同时也是短处,他的好姑姑焉能不明白,故意用这一招无论选哪个,他们夫妻的境况都不会得好,可恶!

  心中再多的波浪都要努力平息下来,他的表情还是那般严肃,与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方才转头看向那侍卫头头,“你且向本王保证王妃的安全,否则,本王是不会将王妃交由你们带走。”

  那侍卫头头也是知道眼前的王爷极得帝宠,在这个节内眼里,皇帝还派他这个心腹执行此事就有偏向睿王的意思在,遂忙拱手道:“臣等定不负王爷厚望,王爷且放心,那关押之处是宫里一处偏殿,由臣等亲自看守,定不会让人为难王妃。”

  “那甚好。”拓跋晏道。

  他扶着妻子转身送她上马车,然后轻抚她的脸,迅速耳语一句,“凰熙,等我。”

  李凰熙点点头,眼下的分离是势不可挡。

  拓跋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能从妻子的身边抽身,同时也叮嘱夏荷侍候好主子,方才转头朝阿二低语,“你留下暗中保护她。”

  阿二看了眼消失在马车里头的李凰熙,对于她的处境,他仍是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昔日自家主子在南齐受到什么待遇,现在也叫这自大的公主亲自尝尝被人冤屈的滋味,不对,自家公子昔日没有半分出卖南齐的举动,反倒这公主确实有做不利于北魏的举措。

  他本意不愿应承,只是在接触到公子那双严厉没得商量的眼睛时,忙点头应是。

  是夜,李凰熙就宿在昔日关押过嘉元公主的小宫殿里面。

  嘉元公主收到消息的时候,不禁嘴角冷冷一勾,朝心腹暗暗吩咐了几句,尽腹忙点头,“公主放心,小的必定制造她畏罪自杀的局面。”

  嘉元公主方才安心地点点头。

  杨朵朵进来的时候,正与那心腹擦肩而过,看了眼停下来躬身给她行礼的人一会儿,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方才进去急忙问她娘,“娘,何不让她身败名裂死得凄惨岂不更好?”

  嘉元公主挑眉冷冷睇了女儿一眼,“你怎么还是没有半分长进?什么叫夜长梦多,你懂不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开窍的女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若畏罪自杀,拓跋晏那个小贱种还能得好?他这辈子别想坐上皇位。”

  一提到拓跋晏,杨朵朵的心里就是一痛,这个英俊到极点的男子就是她心口的朱砂痣,去又去不得,除又除不得,时时地印在心里,让她心口疼痛。

  嘉元公主一看到她这样子,伸出食指在她的脑门上狠狠戳了戳,两眼狠厉地看着她,“你给我听明白喽,别再想着拓跋晏,你将来要当皇后,他就是最大的阻力,这个男子对你无情无义,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别再给我犯傻,若还像以前那样不顾后果行事,别怪我不再认你做女儿。”为免女儿再重蹈覆辙,她把话说得死死的。

  杨朵朵脑袋一缩,“女儿明白。”

  嘉元公主看她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你明儿就回鲁王府去,现在你夫婿不在家,你就得当起主母的责任,别总是有事没事就往娘家跑。”

  杨朵朵咬紧下唇不吭声,她娘一向看不起拓跋渊,现在也不知为何对他又重视起来?

  皇宫一角,那偏僻的小阁楼上,阮妃颜色严厉地朝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发作道:“居然敢在这糕点上下药,看来你是不知道一个死字怎么写?来人,拖她下去杖毙……”

  李凰熙忙伸手拦下,“阮妃娘娘,且不要杀她……”

  “不杀她?”阮妃皱眉看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若不是她养的猫儿贪嘴,那糕点怕是要进到她肚子里面了,那会儿她人都死了哪还能装模作样地向她说什么不杀的蠢话?“她现在要杀你?”

  李凰熙看了她一眼,“把她拉下去用办法撬开她的嘴把幕后指使者供出来,怕是会让我们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她还是开门见山比较快,这阮妃到底是没想到太深入。

  阮妃一听顿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忙一拍脑门,“看我一时情急就知道仗毙,来人,把她拖下去严刑逼供……”

  “别让她死了。”李凰熙忙又补充一句。

  阮妃又急急地重复一遍,看到那宫女被人塞住嘴巴拖下去,方才松了口气般表情恨恨道:“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在宫里动手娶你性命,睿王妃,这段时间就让我贴身宫女来侍候你,一切洗漱吃食等事都得当心,马虎不得。”

  李凰熙点点头,其实她们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幕后之人必是嘉元公主,除了她没有人敢有那胆子在宫里下暗手。

  阮妃看她没说话,以为她担心,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睿王妃帮了我许多,我阮氏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再说唇亡齿寒,我必定是站在王妃这边。”

  李凰熙听着她表忠心,嘴里自然是说些“阮妃娘娘的帮助我必定不忘”之类的话,其实她心中明白,两人是同坐一条船,现在自然要抱成团,不过当船要沉的时候,只怕她抽身比谁都快,宫里人的话又岂能全盘接收?

  阮妃细细地观察她的表情,不像做假的样子,脸上更是入木三分地表现出焦虑的样子,然后又道:“睿王妃现在的身份真是好生尴尬,本宫收到的消息不多,加之这事又是发生在皇上狩猎之时,我也是鞭长莫及。”顿了顿,“皇上怕是不想为难你们夫妻二人,只是架不住我大魏的贵族们联起手来将矛头对准你,王妃万不可掉以轻心,皇上是有生杀大权,那群贵族也是不可小觑。”

  这是北魏很奇异的政治现状,皇权是至高无上,而贵族之权也是不小,往往会影响皇权的实施,这些李凰熙早在之前就已明了。

  嘉元公主的丈夫,杨朵朵的父亲杨浦就是北魏的贵族之一,虽然地位不及完颜一族,但凭他任了右相这么多年,人脉声望是不缺的,很明显这次联合一众贵族拿她的身份作伐向他们夫妻发难就是杨浦从中牵头的。

  为了杨朵朵以及出一口气,嘉元公主夫妇这回是尽全力要拉他们夫妻下台。

  李凰熙依然能笑道:“多谢阮妃娘娘的提醒,只是我现在人关在这儿不能在外活动,怕是要劳烦娘娘多收集一些外头的有用信息给我……”

  阮妃哪会推脱,忙包揽在身,反正她娘进宫一趟就是传递外头有用的信息给她,她娘家人干别的不在行,干这个倒还是得心应手。

  此时的拓跋晏却是快马加鞭赶去猎场找明祯帝,一路披星戴月,终在五更天的时候赶到了猎场。

  此时猎场旗帜飘扬,远远即可见到,拓跋晏顾不上抹去身上的汗水,沉着脸直闯皇帝的帐蓬,周围的内侍及护卫都上前拦着他,结果都被他一掌推开,如入无门之境一般杀到了明祯帝的床前。

  这一边的骚动引得附近的几个贵族的帐蓬都有了声响,他们急忙点灯冲出帐蓬准备护驾。

  明祯帝在这儿子闯进来的时候已经醒了,披上衣物的时候看到儿子一脸寒气地进来,随后就听到外头的一阵骚乱声,忙对内侍道:“出去让他们安静下来,就说朕这儿没事发生,都散去睡觉。”

  内侍领旨出去。

  “你稍安勿躁……”明祯帝看着儿子好言劝说。

  拓跋晏走至他身前,“父皇,您这是何意?儿臣从未瞒您她的身份,您现在下旨将她关押可有顾虑到儿臣的心情?”

  “朕也是被逼的,那群大贵族们一致要彻查她的身份,并且还要公审她,朕有什么法子?只能让人暂时将她关押起来护她性命周全,你可知?就怕他们认定她的身份从而联手暗中除去你娘子,朕也是为了你们好……”明祯帝摊开双手道,他也很无奈,而且还有证据摆在他的案前,由不得他偏袒向他们夫妻二人。

  拓跋晏对北魏这政治不由得有几分深恶痛绝,这里皇权第一,贵族第二,大多数的贵族是有土地的,而且土地多寡也是衡量大贵族的标准之一,这就造成了北魏畸型的政治环境。

  “他们背后必定有人操纵,父皇,你这次完全是被人借刀杀人。”拓跋晏毫不客气地指出来。

  明祯帝的脸色不由得一白,心中隐隐知道那人是谁,但却没有勇气猜下去,现在儿子一针见血地指出来由不得他再逃避,他的手指骨紧握成拳,骨节泛白,然后背着双手在帐蓬里来回踱步。

  拓跋晏却似没有看到他的心烦意乱,冷声问道:“敢问父皇,他们摆在您案桌上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一提起这茬,明祯帝顿时朝儿子紧密盯视,“你是不是也在帮她对付我们大魏?阿晏,如果你是这样的,为父说什么也由不得你乱来……”

  “父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拓跋晏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明祯帝现在没有心情与他打哈哈,表情极其严肃地问,“你老实告诉为父,你是不是暗中送她战马以此帮助南齐提高战斗力?以前你帮她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毕竟你人在那儿,与为父又有隔阂,可现在局面不同了,你且知道我们大魏与她南齐是死对头,是不可调和的。”他的语气也跟着严厉,“阿晏,父皇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接纳她,除了她的身份之外,更多的是指望她能助你一统南北成就一番帝业,而不是任由你被她带坏是非不分,数典忘祖……”

  他到底是受到妹妹话意的蛊惑,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再联想到儿子对那儿媳妇在意的程度,这就由不得他轻视不理,遂此时他严厉逼问儿子,从而判断要如何处理此事为妥。

  拓跋晏的眼睛微微一眯,即使有阮妃为他在明祯帝的枕边吹风,到底仍不及嘉元公主的一席话,心中对这姑姑真是半分好感也欠奉,兄妹到底仍是兄妹,那好,他倒要看看经过此事他还能继续包庇他那个好妹妹。

  “父皇,您听谁说的?”他表情并没有波澜起伏。

  明祯帝看到他神色如常,心中的怀疑不禁消去了一些,儿子不至于如此糊涂,两国在边关仍设有重兵,战事一触即发,不能给对方增强实力。

  “你甭管我是听谁说的?尽管回答我有或没有即可。”明祯帝道。

  李凰熙在宫里这两天遇袭不下三次,别的暗杀手段也层出不穷,好在阿二得力,暗中化解了数次。

  那侍卫头头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是真没想到会有人在宫里要置睿王妃于死地。

  终于在第二天,明祯帝抵达开阳,回来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公审李凰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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