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节外生枝

　　有的人就是这样，只要事情没有印证如听闻传说那样进行，都会产生质疑，听闻一些年兽在卧羊村帮助人们打败了一直困扰了当地几百年的鬼神，个个都惊讶的不行，很吃惊震惊，甚至不愿意相信。

　　传说中的年兽站在人类阵营？还帮着人类除掉了伪鬼神？听起来怎么这么冲击呢……

　　按照卧羊村武家兄弟的叙述，方圆百里，几百年间流传在几个村子之间关于鬼神、山鬼的传说，都是一只因修炼误入歧途，入了魔道的鬼畜双头魔猿所为。

　　它几百年来在这一带岭域神出鬼没，装神弄鬼的在人们心里和印象中慢慢树立、铸造了一个神秘而强大的模糊印象，被村民们在思想里视为强大而神秘的鬼神！

　　由于人们对鬼神敬畏，为了彰显自己的心意虔诚，就向鬼神祈福。几百年来，不少人都主动向鬼神献祭，甚至为了心理上觉得心意更为虔诚，献祭自己亲生的骨肉！

　　那鬼畜在抓住人们心理，装神弄鬼哄骗了人们几百年后，天道昭昭，最终于被揭开了面纱，看清了露出来的邪恶贪婪的嘴脸，长达几百年的毒害才宣告结束。此时得到了颠覆性的拆穿与推翻，一时导致人们接受不了，不亚于信仰之跃！

　　“他们几个去哪里？”

　　武老大突然见到几个挂角村的猎户分离群体，另向他处，而且神色态度都不太对劲儿。

　　“就近一带有给鬼神建立祭祀用的庙台，他们要去捣毁。”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听的对方语气是如此的愤恨，如此的恍然大悟，祖上几代人肯定有拿活人献祭的例子。

　　能有这反应，和卧羊村村民差不多。也都是突然认清了几百年敬畏祭祀，向之祈福的鬼神是个什么东西，都纷纷痛恨唾骂，去捣毁山中建立的庙台，是为了出一口气，也是人之常情。

　　阿秀听着他们的谈话，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劝导。只能说这也有人为的性质，过分将鬼神神话了，反而被那双头魔猿充分抓住了人们的心理，利用了几百年。

　　也难怪，这里的人们几乎故步自封，神神鬼鬼的东西，长时间存在于人印象中，信仰里，肯定会被加重印象神话起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精神依赖，一旦崩塌，那结果有时候都会顺带着整个人都跟着崩溃的。

　　双头魔猿几百年时间里装神弄鬼，留下的神秘和恐惧，让人不敢亵渎，只会自行脑补它的形象和神通法力手段，如何如何千里眼顺风耳，如何如何呼风唤雨，如何如何变幻山中灵兽暗中观察人类等等。

　　在人们心中，鬼神有灵，敬畏它们，向它们祈福未必显灵，但若是亵渎它们，那可就难说了，怕引来可怕的后果。毕竟历史上就出现了有人家被鬼神掳走孩子的事，在有些人眼里，那家人可能是做了什么亵渎鬼神的事才招来鬼神的报复。

　　于是人们寄托出去的虔诚信仰，希望鬼神能感受到，是为了敬仰讨好它，向它祈福，祈福它保佑人们出入平安，祈福它帮助弱小，护佑深入深山狩猎的人们。其实就是在变相讨好鬼神，求个心理安慰，精神寄托。

　　每个人对它的祈福祷告都形形色色，大部分都是向往好运。

　　也有人因对于鬼神的未知感到神秘而害怕，于是敬畏的同时，生怕鬼神喜怒无常祸乱一方，再下山抓人进山就轮到自家头上一样。

　　尤其是做了亏心事，或者家境气运一直不景气的家庭和个体。

　　长时间活在对于未知鬼神的敬畏下，被无形的恐惧支配着，所以他们祈福祷告，精神上敬畏敬重那么多年，突然有一天真相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人们能怎么接受？感觉一股深深地欺骗！

　　还是卧羊村村长那句话说的极为在理：心中存正气，何需畏鬼神！

　　鬼畜被除，人们心理也无形中被减轻了束缚，说不出来的轻松。只觉得赶路也快了，呼吸更顺畅，活动区域也扩大了。当这个消息穿回挂角村后，人们先是抱有怀疑质疑的态度。

　　后来当武家老大把一封卧羊村村长的亲笔信交给挂角村村长看过后，由有威望的人出面郑重宣布这个消息，比几个外村人说的更具权威性，那就是真的了！

　　人们欢庆欢呼，家家户户都杀鸡宰羊，开一坛尘封老酒庆祝。当然一并欢迎彼年村的小仙医来村里无偿给人们看病。

　　这可把水牛乐坏了，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只要是吃的东西来者不拒，挂角村跟过大年似的杀鸡宰羊庆祝欢迎，水牛那可是敞开了吃！

　　“水牛老弟，你们村的小仙医有没有仙丹啊？吃了力大无穷的那种。”

　　“有啊有啊，昨天有条大蛇还来抢仙丹呢！结果被老虎杀了吃了……嘿嘿。”

　　“大蛇？多大的蛇？”

　　“比人大。”

　　“那仙丹是给人吃的嘛？我说的是人吃的仙丹。”

　　“你也有病啊？”

　　“不是……我没病，我问就是吃了能让人力大无穷的那种……我跟你说话真费劲。”

　　“你看起来健康正常，要力大无穷作甚。”

　　“力大无穷好啊，办事儿能持久。”

　　“拉磨盘持久好啊？要牲口做甚？”

　　“兄弟，你们村的小仙医多大了？有十六嘛？”

　　“不清楚，我没问过。”

　　“那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嘛？”

　　“知道，喜欢看书，药材，还喜欢给人扎针做实验，”

　　“……”

　　“没别的了？例如爱好？”

　　“爱好？有，爱好配制奇奇怪怪的药，给人试吃。爱好给人开膛破肚做《手术》，拿出你的肠子观看，剪断再接上放进去……”

　　“呕……”

　　水牛回复一句埋头吃一会儿，好几个人围着他套话。谁叫他看起来忠厚老实，就像缺心眼嘴巴没个把门儿的，可没想到水牛说的那么精彩！把好几个人都给震住了，形容的场面让他们眼前极具画面感。

　　来一个失望一个，问别的话题水牛都能对答如流，但只要问到关于阿秀的事，立刻憨傻呆轴那个劲儿就来了。看的同样被许多人围住敬酒套话的大虎和开山对他挤眉弄眼比划大拇指。对比水牛嘿嘿一笑……

　　阿秀这边也不轻松，可以说比他们三个还要麻烦，整个挂角村的媒婆都来围着她叽叽喳喳拉家常问里短，聊的问的那些话题让她一个头两个大，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看人，都是给她介绍男人的话题。

　　可最终也有人步了后尘，有人问了一个阿秀擅长的问题。那就是问了一句：秀儿啊，你精通医术，那最擅长什么呀？

　　结果一群妇女脸色古怪发白，个个喊都喊不回来的纷纷离去。

　　“我说错什么了吗？《手术》是要开膛破肚，看看内脏哪里坏了，坏的地方能切除就切除，不能切的就摘除啊……”

　　好不容易熬过头一天，酒席散了，人们也回了。

　　已经是深夜，阿秀匆匆洗漱一下，看了会书，脑子里却都是媒婆们的叽叽喳喳，挥之不去余音绕梁！她感觉对自己影响好大！

　　她努力甩甩头，双手抓了抓头发，额头在桌子上轻轻邦邦撞了两下，努力清空思想，长出一口气！

　　“呼……太厉害了……完全受不了。”

　　不知是夸那帮中年妇女，还是无奈自嘲自己嘴笨。书暂且看不下去了，那就试着练习卧羊村长传授的练气术吧。

　　口诀默念在心，一开始心绪还处于凌乱焦虑中，练气术口诀默念第二遍就明显体会到了心中耳畔的降噪感觉！那一群媒婆围绕的声音在口诀默念的第二遍就明显被压下，或者说剥离，摒除出去了不少。

　　当即惊讶这练气术口诀竟然还有平稳镇静心神的妙处，于是直接一心二用，一边默背口诀，一边看书！静心降噪后，注意力反而集中了不少。

　　书是必须看的，只要有机会，阿秀不会错过看书的时间和机会，上面不少资料要核实，顺便还要修改一些不明确的地方。毕竟书本是死的，有些记载需要实践后加以改进。

　　变色虎又与周围的环境融入伪装起来，就卧在阿秀门口，它的耳朵随着周围的动静转动，时刻搜集着外来可疑的声音，分辨识别。伏在地上，它的爪子上的肉垫就像大夫能给病人诊脉似的通过地面传来的动静，导入它的虎掌接受信息。

　　通过感官灵觉搜集的各项信息，有来自气味的，有来自听觉的，有来自传感震动的。大脑时刻都在运转，分析，识别。所以它能准确判断到银背熊和赤顶猿猴的方位。

　　变色虎还在等！

　　诱饵抛出去很久了，银背熊那种脑子的到现在没动静，这很正常。但对于那赤顶猿来说，这不正常。

　　灵智低的灵兽可能不理解灵兽丹代表什么，但是灵智高的赤顶猿也不理解？不曾动心？

　　还是说，难道计划被看穿了？赤顶猿警示了银背熊，两个家伙有什么阴谋诡计正在反笼向自己？

　　变色虎眼睛深邃，在回思。

　　一步一步一寸一寸把发生过去的事，事无巨细的在脑海里时光流逝，重新放映了一遍，时间，地点，人物，天时，地利，都没有出错。。

　　话自己也说了，挑明了那人类少女有灵兽丹在手，起码还有一百五十几颗！那可是实打实的一百五十年道行啊！

　　难道它们不动心？还是高估了它们的欲望和野心？它们是怕年兽王更多一些不敢有异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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