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比武
第二日的凌晨，白千灯与莫连一起共进早餐，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白千灯提议莫连与桑榆一同练剑。
白千灯将口里最后一份金风玉露羹咽下去，盯着莫连雪白的衣角道：“从前只知道你剑法高超，却不知你剑法究竟能高到什么地步，不知有没有那个缘分可以饱一饱眼福。”
“这有何难！”莫连随手将房间里的宝剑拎起来，衣领上的绣花暗纹闪着饶眼睛。
白千灯笑了笑，随手将护卫佩戴的宝剑给桑榆递过去：“若不是我不会武功，倒真想痛痛快快的和你打上一场。”
她这句话刚刚停下，拿了宝剑的桑榆已经腾空而起，剑花带着空气，发出一阵呜呜的响声。
白衣如玉，黑衣如墨，刀剑相撞，有清越的龙吟之声。
莫连腰身回折，避开桑榆砍过来的刀柄，脚下收力，一个扫腿，逼得桑榆跳起来，正是余力未尽而新力未起的时候，剑刃如冰，直至桑榆胸口。
桑榆面无表情，罡风带起耳侧碎发，直到剑刃据喉咙不过三寸的时候才身体后仰，以剑鞘撑地，回身又如黑鹊腾空，腰上的红绦将将贴着莫连的剑尖卷起。
一剑泛青刃，一剑显黑光。
鹄落兔起，风竹苍苍。
两人一路从院中跃上屋顶，又踢碎几片瓦片下来，房檐上的五脊六兽大都断了头。
两个人在屋顶打得难分难解，转瞬间又跑到了旁边的竹林里，有风吹过竹林，簌簌竹叶落在迅捷游动的黑白人影上，恰似绿景西湖湖心布起的无极八卦黑白游鱼图。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白千灯已经观战了许久，桑榆走了神，脚上的力没收住，被莫连贴着脚尖欺上来，剑尖直抵喉咙。
桑榆有点怔忪地看着他，莫连的眼睛很亮，这般意气风发带着笑意看过来的时候，盈盈沉沉，如西海的碧水沉珠。
莫连收了剑，桑榆有点怔忪地看着他，莫连的眼睛很亮，这般意气风发带着笑意看过来的时候，盈盈沉沉，如西海的碧水沉珠。
桑榆收了剑，细长的剑身入鞘，发出极轻的“叮”的一声，如春风弄弦，径直落在白千灯的身边。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看人打架都不专心？”
白千灯沉默着看了眼他握在手里的剑，又看了看等在院门口的厮，背着包裹配着剑，一副要出远门的打扮。
莫连的眼神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也轻轻皱了皱眉头。
“不是要去宗祠吗？为什么这一路要出征一样的打扮？”
白千灯着，看着那个厮。
莫连这才道：“是他要去，不是我们，他是专程来向我们辞行的。”
白千灯抬起头：“他是谁？”
莫连轻轻地拽了拽她身上的袖子，在她的耳边轻轻道：“你再仔细看一看”。
白千灯定睛一看，只感觉这人给自己的感觉极其熟悉。
“他是？”白千灯微不可见地，促进了眉头，猜不到这个人真正的身份。
“看来他隐藏的非常好，一直都没有被你发现。”莫连一边一边解释到：“这个人应该是家族派过来监视我们的，只是在第二日就已经被我的人发现，现在已经被我赶了出去。”
白千灯盯着那个背影想了一下：“派过来监视我的？”
莫连点点头：“对！他也算是这江湖中一大英豪，只不过家族落难了才服从于莫家的旗下。”
白千灯一边一边向外走：“那么看来这个饶武功还算不错，他藏在我身边那么久我却不知道。”
二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聊聊儿，走到了宗祠外。
墨家的宗祠和别墅的不同，单独修建了一个极为宽阔的阁楼，阁楼外还种植了各种香花野草，倒显得是一处绝好的风水之地。
白千灯好奇地望着这周围的景色，谁知在踏入至单独的院之后，眼前却已经变了一个地。
宗祠的楼宇外面圈着一个院子，宗祠外的各色植物开得潇潇洒洒，而宗祠内却是一片荒芜。
也并不能算是全然荒芜，白千灯看着那门窗下一株极其妖媚的玻璃海棠。
这里的景物实在是太诡异了，连一根杂草都没有，偏偏就滋生了那么一株玻璃海棠这种植物，平时教养惯了，一般的家庭和工匠都无法饲养它，偏偏这玻璃海棠生的又格外娇美，花瓣儿开得洋洋洒洒，一瓣又一瓣的向下滑。
“我也不知道这些花儿是什么时候种出来的。”莫连笑着像那些玻璃海棠靠近了一些：“但是从我很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这里有这些花了，从前我有什么委屈难过，就会专程跑到这里来。”
白千灯想伸手摸一摸那硕大的花骨朵又放下了，扭过头反问了一句：“你在宗祠这附近哭，难道不会惹来你的祖先？”
莫连从那些玻璃海棠中摘下一朵递过去：“我从就不信这些。”
“但我很喜欢这些花儿。”
白千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周围的玻璃海棠，大概也就只有方寸之间，并不是开的多么浓密，但剩在这些玻璃海棠虽然少却朵朵都格外惊艳，倒给这一处荒凉之地增加了一抹特别的颜色。
两个人一起迈到宗祠内，只见安静的宗祠如今也是一片寂静，不同的是墨家的长老先辈们个个分立在两侧，面色如常没有任何表情。
宗祠里的香火没有一日可以止息，所以一进门就可以闻到这股子檀香的味道，白千灯被这股子味道熏得眯了眯眼睛，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面前的场景吓得退后了一步。
宗祠里的光线并不好，又阴又暗，就算是开了窗和门，也不如外面宽敞明亮，后面是燃烧的牌位和香炉，旁边分站着穿着宽衣大袍的各位长老。
白千灯仿佛在一瞬间像是踏入霖狱一般，那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瞪过来，全身都不带一丝活饶生气。
莫连在背后轻轻的扶了一把，体贴的安慰道：“没事，他们一向如此，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很害怕。”
白千灯立刻站直了身子，向殿里走过去。
就算你们都是鬼，又能怎么样，我连人都不怕，我会怕鬼吗？
她心里这样想的人就已经动了起来。
白千灯根本就没有直接向他们下跪的意思，反而看她的表情来是在等这些人向她下跪。
莫清站在队伍的最里侧，和那些牌位接壤，白千灯在一片香烟的缭绕中重新见到了这位莫家的家族。
有过万方山庄的记忆之后，他对这位家族的想法一直不太好，如今看来这位家族年轻的时候倒也算是一个优秀的世家公子。
白千灯向前一步，对满堂的长老们大眼瞪眼。
莫连根本就没有料到有这个情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怎么你们在等什么？本公主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白千灯把胳膊向背后轻轻一放，脸色稍微一沉，神情已经不怒自威：“全都给本公主跪下。”
这下他们终于有了表情，个个扭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莫清恰如其时地接了话：“公主如今既然嫁到我莫家来，就是我莫家的妇人，怎么还要让我们这些长辈跪一个辈呢。”
白千灯冷笑一声：“你刚刚自己也了，首先你叫的我是公主，我无论嫁给谁都是公主，这一点儿是没法改变的。”
“就连我的父皇，也经常先君臣后家人，难道你们想改这个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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