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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收束(2)


  狸猫跃跃欲试,她期待着海蓝鸟给予的试炼。

  小狗熊很担忧,他怕慢慢会出什么事情,小狗熊担忧地看着花瓣,他说“你怎么不担心啊,慢慢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花瓣说“不会的,你要相信她,相信她和她背后的力量。”

  小狗熊看着狸猫,花瓣说“你看哟,她是多么自信,这股自信你曾有过吗?”

  小狗熊摇头,花瓣说“这不就得了,她拥有的自信是我们都未曾达到的,这很珍贵,珍贵到足以翻山填海!”

  小狗熊沉默,接着他们便被一只海蓝鸟拿下,他说“接下来,你们将暂时不能陪伴,只能静静的等待。”

  小狗熊望着海蓝鸟,他说“我们不动,您能不能告诉,慢慢她会不会出事。”

  海蓝鸟摇头,他的鸟头上的眼神,深邃而沉稳。他说“不会的,上一次试炼通过的是一只狗,自那以后,已经过了许多年。”

  小狗熊问“许多年,许多年是多少年?”

  海蓝鸟没有说话,花瓣替他回答“就是跟我差不多大,想起来我是正当美好年华遇到的他诶。”

  小狗熊没有兴趣听花瓣曾经所谓美好的过去,他抬起头,望着没有回头的狸猫。

  小狗熊大喊着“要加油啊!慢慢!”

  “你要加油!连同我的那份,要通过试炼,我们要一起去看大海!摘星星!”

  狸猫没有回头。

  小狗熊有些伤心,他说“慢慢她到了没有回头。”

  花瓣说“总有那么一群猫,他们心中有梦想,他们不惧任何阻挠,也不会在意路上看到的风景。”

  花瓣静静趴在小狗熊的额头上,她说“我们都是他路上的风景。而他,也是我们路上的风景啊。”

  小狗熊摇头,差点要把花瓣滑下去,他说“我不想,我不愿。”

  花瓣无奈的笑,他望着狸猫离开的背影,一瞬间她产生一丝恍惚。

  拦下他们的海蓝鸟,远望之后说“啧啧,要不是物种的阻挠,我都以为他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伙。”

  小狗熊嗅嗅鼻子,他难免打了个喷嚏,震起花瓣飘扬在他的头顶上,然后又缓缓落下。

  他说“好香。”

  海蓝鸟也说“好香,像是蜜。”

  .............

  在鸟的领域,总会有一个地方,那里极高,这样的一片区域在鸟的领域里被称为,天空之地。

  最雄伟的海蓝鸟带着狸猫走到天空之地的入口。

  狸猫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到里面,参加所谓的试炼。

  但海蓝鸟仍然不紧不慢的敲开天空之地紧闭的大门。

  不一会儿,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出来一位年迈的海蓝鸟,他身上的毛几乎要脱光了。

  狸猫猛然间像是看到了阿黄的样子,他们有着共同点,都很老。

  这只年迈的海蓝鸟一下勾起狸猫的回忆,她有点想阿黄了。

  年迈的海蓝鸟望着狸猫,最雄伟的海蓝鸟飞到他的旁边,两只鸟在窃窃私语。

  年迈的海蓝鸟眼睛猛然放出精光,他继续望着狸猫。

  幸好狸猫陷入对阿黄的无限回忆当中,自然是注意不到年迈的海蓝鸟的行为,不然她难免要尴尬一番。

  直到狸猫看到最雄伟的海蓝鸟一声招呼也不打就飞走了。

  狸猫有些惊愕,她望着年迈的鸟。

  对方反而和蔼的笑着说“据那一次,已经过了许多年。没想到我还能看见,天命待我不薄。”

  狸猫问“许多年又是多少年?”

  对方说“很多年,对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带你看看门后的世界。”

  年迈的鸟张开自己的翅膀,他指引着狸猫向门后的世界走。

  ...................

  荒芜,一片凄凉的荒芜,杂草从生,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慢慢发现她走进了令猫感觉痛苦的世界,甚至领她进门的年迈的老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慢慢讨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有鲜艳的花,没有绿油油的草,没有笔直的大树。

  全是破败,全是破败。

  慢慢不在慢了,她在跑,跑得越来越快,跑得时间都忘了她。

  但是这条路,慢慢很快发现没有任何出口,只有一望无际的荒芜苍凉。慢慢心中的苦闷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她痛苦又难受。

  直到在慢慢心中无数次出现一个名字,阿黄。

  慢慢想阿黄,很想阿黄,想有她气味的绒毛,想她依偎在阿黄怀里的时候。

  她想那边松树林。

  慢慢又慢下来了,因为她望到了她不可在此处望到的场景。

  阿黄在前面!就在前面!咫尺可见!

  慢慢她迟疑着,她怀疑着,她不敢信,她又想信。

  直到阿黄轻吠一声,若在以往来说,这很清。

  可现在是看不尽的荒芜的大地,慢慢听得到,听得清清楚楚。

  她不可能会忘记阿黄轻吠时的声调与轻重缓急。

  这是她过去常听的,她向来是不会忘记的。

  慢慢再度快起来,她的速度逐渐地加快,咫尺可见却不是咫尺可到。

  她仿佛踏出的一步,已经过了万年,慢慢不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她渐渐地加快起来,快到时间再度放弃她,快到拉出玄幻的残影。

  快到荒芜的大地渐渐泛起绿色。

  慢慢一跃而起,她跳的很高,只要跳的高,那便意味着她很开心。

  她看到阿黄了,看到阿黄的全貌。

  但慢慢生生地让自己垂直坠落。

  慢慢才发现,那不是阿黄,阿黄没有那样油亮的皮毛,那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那般挺拔的身材。

  慢慢想念的阿黄是有着暗黄的皮毛,无彩的眼睛和软塌塌的身材。

  这不是阿黄,慢慢想要逃走,但是她想要接近伪阿黄的想法一直在滋长。

  这份滋长逐渐妨碍慢慢想要逃走的想法。

  她望着伪阿黄,她看得多了,便猛然感受到,这就应该是阿黄年轻时的模样。

  如此想来,慢慢就没有这么抗拒了。

  慢慢走到伪阿黄面前,她轻轻地问“你是谁?”

  伪阿黄听到有一只小狸猫说话,他才低着头,望着小小的狸猫,笑着说“我是一只狗,我要看到大海,摘下星星!”

  慢慢听到对方跟她差不多的愿望,她高兴地跳起来,她说“是吗?!我也是,我也要看到大海,我也要摘下星星。只不过我比你多一个愿望,我要找到一只海螺。”

  伪阿黄问“什么海螺。”

  慢慢说“一只很厉害很厉害的海螺,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模样,但我想应该是我认识的模样。”

  伪阿黄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你没见过那只海螺,你却觉得你应该会认识那只海螺呢?”

  慢慢涨红了脸,虽然她不是白色的狸猫,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她说“因为那里有故事,有一只叫阿黄的狗的故事,说真的,你跟阿黄真的好像。”

  伪阿黄笑着说“我没有名字的,我就是一条狗,你看那前面。”

  慢慢跟着看过去,她什么都看不尽,只看到一条线。

  伪阿黄说“试炼很简单,你跳过那条线就好了。”

  “而我的使命就是指引每一个到这里的动物,跳过那条线。”

  “那上一次通过试炼的动物,是谁?”

  “那有许多年了吧。是谁呢?到底是谁呢?”

  “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谁赋予我的使命呢?”

  ................

  慢慢望着不足三步的线,她看不清线的另一边是什么世界,就目前来看,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是简简单单在地面上划了一条线。线的这一边是土地,线的那一边同样是土地。

  土地与土地之间的界限,便只有这一条线。

  伪阿黄站在慢慢后面,他说“你跳吧。”

  慢慢回头望着伪阿黄,她问“我跳过之后,就能找到大海了吗?”

  “我不知道,也许能也说不定?”

  “你不是梦想找到大海,摘下星辰吗?”

  “我只是要来告诉你,告诉向你这样的人,跨过那条线。”

  慢慢便再度把视线放在线那里。

  她陷入无限的遐想。

  伪阿黄也陷入无限的遐想,他猛地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出现这里,只知道他有着使命。

  慢慢突然把脸贴在地上,尾巴在不听使唤的摇晃,她好像在仔细听着什么,伪阿黄不知道她在听什么,没有生命的荒草也不知道她在听什么。

  慢慢慢慢的向后退,脚步很轻,蹑手蹑脚的样子像极了怕惊动到什么。

  伪阿黄也莫名地向后退,他想看看慢慢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远处的天空上,雄伟的海蓝鸟在盘旋,年迈的海蓝鸟略显吃力的盘旋。

  慢慢猛地喝出声音,她要向前冲了,她要跳跃了。

  她有着自信,她要跃过一切的阻碍,就算那里没有任何在等着她。

  她想起来曾经经历过的一个故事。

  那时慢慢还小,身边还有阿黄,松树林还在向阳生长。

  森林举行奔跑比赛,慢慢报名了,作为松树林狸猫的希望,她勤学苦练。

  那场比赛只在每二年的时候举办,第一年是关键的训练期。

  直到有一天,慢慢拖着阿黄要让他带着去练习的场地,那个时候是黄昏,慢慢很喜欢黄昏,因为阿黄也很喜欢黄昏。

  慢慢靠在大树旁,梳理着毛发。

  突然有一只松鼠倒挂着出现在慢慢面前,吓的慢慢张着嘴,伸着舌,望着突然出现的松鼠。

  “嘿!你叫什么名字。”

  “慢慢。”

  “慢慢?慢慢!我们来比赛吧!”

  “看看你到底慢不慢!”

  慢慢想让阿黄带着训练,但是她看不惯松鼠贱贱的样子,她问阿黄“我要同他比。”

  阿黄笑着摇头,慢慢地说“好。我在这里等你。”

  慢慢说“好,那你要等我,哪里都不能走!”

  松鼠一个翻滚,出现在慢慢旁边,他神气地说“你看呐,就这一条笔直的路,那里便是终点。”

  慢慢点头,想要蓄力等待阿黄一声令下,谁能想到松鼠一溜烟的先跑一步,但速度不算太快。

  慢慢气急败坏“你耍赖!你个臭松鼠!”

  阿黄再度笑着摇头,他窝在树旁,年纪大了之后,他难免在很快的时间里打起瞌睡。

  天上有很多花瓣飘到阿黄头上,渐渐盖住了他的眼睛。

  而慢慢和松鼠你追我赶地出现在开阔的地方,慢慢没有想到会跑出森林,她想要退出,她便转身望着来时那头的大树脚下窝着的阿黄。

  这时一个声音说“你为什么要回头。”

  她仍在说“你为你发现了自己而恐惧?”

  慢慢不免抬头,她看到说话的是一片花瓣。

  慢慢摇头“不,我只是怕阿黄望不见我,我不想离他太远,我很依赖他。”

  花瓣斩钉截铁地说“不,你就是在恐惧,你恐惧失去那条狗。”

  慢慢心中上来一股无名的火气“哼!管你怎么说,我要去比赛了。”

  花瓣迎风飘荡,她没有说话。慢慢也没有在搭理一枚花瓣说出来的话。

  她继续追赶已经看不见松鼠的脚步,飞似的追寻。

  此时慢慢是顺着风跑,有顺风的加持,自然是变得飞快。

  此时风也大,花瓣追赶上慢慢,她说“你知道我的恐惧是什么吗?我也怕失去,你看我从那边高山上来,我自然脱落,也被风自然的送走。”

  “没有谁告诉我到底该不该留念那高山之上的风景,该不该怀念那株生你养你的花儿。”

  “我便恐惧,我恐惧我是无根的浮萍,我恐惧我无话可说。”

  慢慢被烦的难受,她猛地回头,望着无依靠在随风飘荡的花瓣“你的恐惧与我何干?”

  “恐惧都是相通的,你的是,我的是,还有好多好多,他们都是。”

  “你望着前面,你看呐,那是山涧。”

  “那是得以被补全的悬崖。”

  “那是跨过死亡的场所。”

  慢慢停下来,她不知道这里是高到望不到底的山涧,她起初被视线阻隔,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危险的地方。

  松鼠在对面叽叽喳喳地大笑,花瓣很讨厌,慢慢也很讨厌。

  松鼠在对面转圈圈,拍屁股。

  他在扭动身姿,诱惑慢慢跨过来。

  慢慢带着年少才有的热血气息,但她望了一眼望不到底的山涧。

  所有的热血被顷刻间浇灭。

  慢慢向后望着,花瓣也随之向后望着。

  一条狗带着好多的花瓣,向着这边走来。

  脸上带着笑意。

  “他竟然会笑。”

  靠近慢慢的花瓣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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