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长刀与剑
封兮阳也跟着笑道：“你说的对！”
封酹月一双眼珠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转来转去，真是百思不解之下，却见红豆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小刀，将小月饼轻轻切开，一瓣一瓣地喂给小狐狸吃。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疑惑不定地凑近看了看，不敢相信地道：“敢问川主这刀……？”封酹月说着向红豆小中的小刀指了指，又回头看向封兮阳，狐疑的同时又喜滋滋的似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秘密，眨巴着眼睛直地盯着封兮阳似要在他脸上看出个答案。
封兮阳并不答话。红豆将小刀擦了擦收进袖子，淡定的回道：“是你们家主昨天送给我切水果的，有什么不妥么？”
“切什么？水果？”封酹月咳了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呛出了大半。
一边的封再思早已气哼哼地叫道：“九哥好生偏心，这么宝贵的神器‘落月刀’你竟送了小丫头切水果，亏我还是你亲弟弟，向你讨了那么多次你都不给我。可恨，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完便真的站起来跑了。
“十六，十六……”封酹月边叫了两声，封再思并没有回答，而是真的一溜烟不见了。
“由他去吧，保不齐一会儿就好了。”封兮阳道。
红豆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道：“这孩子真生气了，此刀如此宝贵么？那我不能收了，还请家主收回吧。”
封兮阳却笑而不接，只向封酹月看了看，意思既然是他捅出来的，只好由他来解释。
封酹月无奈摇头，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他们兄弟几个开玩笑，十六吵着非向老九讨要落月刀，老九死活不给。当时大家就嘲笑过他，说落月刀和他的箫鸣剑同属长兵刃中的王者，老九留着不曾给人，也许是要留着给自己媳妇用的。
难道一语成畿，真让这帮小子说着了？
阳光微斜照在红豆的脸上，她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柔光，像半透明的玉石，封酹月看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年纪不过五百岁，在神仙来讲完全是个幼龄，虽然身体差不多长大了，可是内里必竟是个孩子。
原来如此，也怪不得这丫头如此懵懂，于男女之情一片迷糊，她还是个孩子嘛，只是如此一来，老九可就惨了，看他这用心的情形，十有**是动了真心的模样。
他一面腹诽着，暗暗替这个傻九弟担着心，一面清了清嗓子，讲故事般道：“此刀名为‘落月’，关于它还有一个典故，川主可要听么？”
红豆自然对这等奇闻异事有兴趣，欣然点了点头。
“上古时候，有妖月现世，专食凡人处子的精魄修炼。一日将凡界一位名叫月牙的女子掳去，此女子的丈夫不甘妻子被抓，日夜跪于衡山之前，乞求居于此山上的一位天诞大神为他求回妻子。大神终于被感动，抽衡山之髓化而为刀。此刀极长，为四尺九寸，合四极九界之数，生而携天地至阳至纯之先天罡气，刀成之时，天地变色，日月的光芒曾一时被它吸纳入腹中，实是先天而生的宝刀利刃。大神倒提着刀站起衡山之巅，静待夜幕降临，那妖月甫一初升，大神凌空跳起，一刀斩崩妖月一角。唉，可惜呀，从此后，月不常圆，每每阴亏，皆是因为当日之损，此刀也因此名声大燥，被后世之人命名为‘落月刀’。而这位大神，就是上古时的天地间第一位神族领袖，共曜大帝。”
“噢，原来这刀还有这么大的来头，那它怎么跑到了你们太白山呢？”红豆向来是个爱问问题的好孩子。
“因为有人要找我看病呀，便用它来讨好我，我看着好看，切水果还行，就顺手收了。”封兮阳接口道。
封酹月不失时机地补充道：“共曜大帝仙逝后，这把刀一直由神族共工一族掌管。不巧的不是千年前，他们族长最宠爱的小妃子病了。”
红豆挠挠脑袋，一脸懵懂：“这可是共曜大帝传下来的神兵呀，就为了救他心爱的小妃子，就送与你了？”说着崇拜地看着封兮阳，赞道：“真坏，跟我挺像哈。”
“川主过奖。”封兮阳颌首虚受了。
封酹月用扇子挡了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你还别说，这两人真还挺有夫妻相的，说话也全都对盘，姑娘虽然小了点，可他们是神，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了，慢慢等她长大就是。
想到这，封酹月豁然开朗，幽幽地叹了口长气，“可惜呀，共曜要是知道他的宝刀，后来竟沦落到每日切切水果，估计是要被气得魂兮归来了。”
三人哈哈大笑。
封兮阳站起身，拢着袖子道：“二哥，我要下山两天，有什么事叫东仙通知我。”说着真年抬腿就走。
封酹月吃惊不小，忙将手里把玩的莲子扔了，跳起来一把将他按回凳子上：“爷，你干什么去？老祖寿诞马上到了，看这架式到时候不定忙成什么样呢！你是当代家主，这样不好吧！”
封兮阳拿开他的手，自顾站起来：“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我平时总不露面，大家都习惯了！”
封酹月：“……”
红豆抱着狐狸：“……，呃，可以走了？”
封酹月：“……”
可是还没等两人真正的溜走，便被人在峰前堵个正着。
青鸾是天帝最宠爱的小女儿，从小受九界万千仙神仰视长大，一直高高在上，目空一切。她自持美貌，不甘于做一个寂寂无名的公主，嫁给一个平平常常的神仙。总想像长姐月缦一样在九界留下不朽的香艳传奇。
可她自登太白山就一再受挫。封家的人好像并不买她的帐，总是与她横眉冷对。家主封兮阳更是连个影儿也见不到。几番闹下来，封家居然直接下了逐客令，命她颜面扫地，若不是北辰强拉着她，此时她定已倒头回了天界了。
那她的一腔报负也就真的成为东流水了。
青鸾闷坐在屋中许久，终于想出了办法，利用法器偷渡，避过了守卫，悄悄地摸到了太白后山。不让她见，她便去堵好了，只要让他们单独见了面，相信他一定会爱上她的。
封兮阳正拉着红豆的小手缓步下山。
“你不知道，田田会用莲花做莲花糕，清甜软糯，好吃极了！你说我要不要去前山叫上她。”红豆抱着他的胳膊道。
“若只为吃个糕，我也会做，不用麻烦田田，我的厨艺也不错的。”封大神说得十分肯切自然。
“噢，如此说，那，到了凡界，你要负责做饭。”红豆趁机甩了个大包裹给他。
“好……”封兮阳欣然应允，只是话还没说完，只觉得面前空气一阵动荡，空中猛地现出一个漩涡。
封兮阳揽着红豆向后退却，避开法器的锋芒。
青鸾恰在此时从法器中跳了出来，她的眼睛像根本没看到红豆一样，紧盯着封兮阳，如同鱼鹰盯着猎物一样闪光冒火!这就是她帝女王姬想要的理想夫婿，与之共谱一段传奇故事的男神。
她几步上前，直欲捉住他的手，却被他轻轻闪过。
青鸾昂昂然抬着下巴命令似的对封兮阳道：“我喜欢你，待回天界，我就会请父帝为我们赐婚。”
“承蒙公主厚爱，不过封家祖训，不可以与天族通婚。”封兮阳淡淡地道。
青鸾再上前一步，直逼到封兮阳面前，放慢声音道：“看着我的脸，九界之中，还有谁比我更美貌娇艳，我的父帝是天帝，九界至尊，拥有无上权势。难道你不想，像你的叔叔一样，被万古传颂？”
她脸上挂着自信的笑，自认为声音宛转柔媚不亚天籁，只等着面前的人惑于她的美貌权势向她俯首称臣。
却听到他声音冷冷：“拜天族长公主所赐，我叔叔已自毁元神，散灭于丹墀雷阵之内。我生来胆小怯弱，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怕是不能给公主想要的传奇故事，还请公主另择良人吧。”
“你拒绝我，是因为边上的这个小妖精？那天在阳明神殿前就是她坏了我的好事。今日又让我撞见，却是饶她不得。”青鸾蛮横地扬起巴掌。
红豆早就看她气不打一处来，活了几百年，她还头一次见到如此自以为是的女人，明目张胆的来强人所难也就算了，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要打她。难道她看着就像是个好欺负的？她一边想着，一边在左手蕴起蛇毒。
青鸾的手掌只刚刚与红豆的手掌轻轻一触，不待发力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她原来白嫩手掌一片乌紫，转眼间肿胀起来。
红豆笑嘻嘻地收回了手，轻轻弹着指甲，揶揄道：“这里是药神山，是不会死人的，不过你要先学会怎么求人哟。”
封兮阳笑着理了理红豆的长发，低声道：“偏你会折磨人，这里除了我这个家主没有几个人会上来，这会子大家都在前山忙，等她被人发现，估计早就七窍流血，通身黑紫了，那里还救得。”
红豆向他吐了吐舌头：“谁叫她不讲理在先的。”
“好了。咱们快走吧，再磨蹭下去，这一天就要过去了。”
转而又向青鸾道：“太白后山不许外人入内，这法器虽然厉害，却也不能在我山中横行，公主还请下山吧。”说着衣袖一挥，解了青鸾身上的毒，并将她化成一道流光扔出了山外。
“喂，你就这么把她打发了。她说她喜欢你呢？”
“那又怎样？”封兮阳不以为意。
“那，那，是哈，那又怎么样，喜欢药神之主的一定大有人在，绝不缺她一个什么破公主。嗯，这才是封之家主应该有的气场。”红豆笑嘻嘻地点头道。
封兮阳笑道点头：“是呗，所以呢，我们还是马上下山吧，要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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