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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那一定是做梦


  楚娉婷骑在马上,目测这一群跑远的人影,无甚表情的说着话:“你好奇这群人的身份吗?”

  惊蛰从不关心与他无关的人,此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如是道:“哪些是什么人?”

  “是我的庶兄弟们。”楚娉婷脸上冷冷的,仿佛在说与她无关的事情,“我生母离世多年,父亲却依旧没有把府中管事的女人扶正,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大家族中的龌龊事惊蛰又怎会懂?他老实的摇摇头。楚娉婷自顾自的道:“因为我生母的地位足够高,也因为那个女人没生儿子。”

  她脸上的冷意缓和了些许,扭过头去看惊蛰,“你从小便与父母家族失散,或许是件好事。”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无缘无故的提起身世问题,惊蛰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着眉头看她。

  楚娉婷苦涩一笑,转而看向别处:“不受谁的约束,没人对你指手画脚,想做什么全凭心意,这不是很好吗。”

  闻言,惊蛰明白过来,这是她对烦心事的感触。

  他随意宽慰道“每个人或许都会有这样的阶段,等过了三年五载,这就都不算什么了。”

  搁到其他无父母之人身上,或许会感慨一下楚娉婷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惊蛰不会,他有家,有牵挂,有割舍不掉的情谊,也对敏感心思不感冒,随意安慰了楚娉婷几句他就走开了。

  如果哪天他能关怀备至的多问一句,那一定是做梦!

  楚娉婷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暗自腹诽。

  “大小姐,”疾步而来的丫鬟对着马上的人深深一福,干净利落的恭敬道:“您找的人来了。”

  楚娉婷拢着耳边的碎发去看在于马儿亲切交谈的惊蛰,声音淡淡的道:“给来人安排饭食,午膳后再见。今日,初几了?”

  想了一下,丫鬟道:“今日正好是二十五,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

  “明日是夫人的忌日。”

  “奴婢该死,这么大的事情都忘记了。”丫鬟惊恐的跪在地上。

  楚娉婷眼里的光暗了暗:“不怪你,毕竟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呢。准备车马,下午祭拜夫人。”

  “是。”

  马场里的马匹大多是在战场上淘汰下来的,惊蛰就像一个合格的马夫一样为它们检查身体,一群平时高冷,烈性的马儿就像是见到了亲人围着他打转。惊蛰那一张时时冷酷的脸上粘上了马儿满脸的口水,笑得幼稚又满足,午饭时间都是坐在草地上与马共度的。

  楚娉婷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只要看着他的时候嘴角都在上扬,岁月静好。

  他就那么带着一脸笑意走过来,将手里的食盒递到丫鬟手里,自然而然的在一旁坐下说,“有一匹母马怀崽了,生下来的小马可不可以送给我?”

  “是吗?”楚娉婷眼睛一亮,朝马群看了看,“是哪匹母马?”

  惊蛰的手指指过去:“黑色带斑点的那只。”

  楚娉婷当即让下人把那匹马特殊照顾起来,她捧着脸笑道:“你是想要自己养,还是送人?”

  “是要送给我家大哥,”惊蛰解释道:“大哥要学君子六艺中的骑射,小满一直说要为他找匹温顺的马,但是都没有合适的。刚才正好发现有一匹母马怀崽,就想拿回去养,姐姐最会训练动物了。”

  “这样啊。小马满月之后我会让他们送过去。”楚娉婷微微笑着挪揄道,“果然是一家人,这么点小事你也放在心上。以后使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了。”

  “他们那种街边有组织的混混,几乎背后都有人。古峰这个名头在下还真没有听说过,特意让手下的兄弟去找,打听来的消息说古峰是百越人,三年前认了个老头子做干爹,就一直呆在义庄看尸体,具体的身份还在让人查,他手底下那帮小混混是这三年内一点一点聚集过去的,没什么大出息。”

  府城内三教九流之主老贺,滔滔不绝的将自己得来的消息说给对面两人听。

  惊蛰在皱眉的基础上越加皱眉:“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老贺那双浑浊的眼睛将上座的两人瞅了一眼,接着道:“二位可能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打问金主的身份,背后的人越是有头有脸越难查,古峰捧着人家的饭碗,不可能轻易的说出背后的人。不过在下码头的兄弟们倒是打听出来一点消息,说是见过古峰带着十来个人乘船离开了府城。”

  “可知道去哪儿了?乘坐谁的船?”惊蛰沉声追问。

  楚娉婷淡声敲打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你也不必在府城这一亩三分地儿混了。”

  大户人家不方便出面解决的事情都会请地方上的小混混,这老贺,也为楚家办过那么一两件小事儿。

  闻言,老贺的冷汗刷刷往下掉,他从板凳上溜下来,急急道:“大小姐务必放心,在下已经让人问那船家了,人在湖州下的船。知道在什么地方就好找了。”

  “我亲自去。”惊蛰从椅子上站起来,急不可待的心情一览无余。

  这么大力度的查找之下还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惊蛰是被惹怒了。楚娉婷明白这一点,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转而看向老贺道:“知道你有些能力,这事儿就交给你亲自去办,短时间内务必把湖州哪些人的下落查出来。”

  老贺抱拳称是,退下去之后就离开马场,带人亲自往湖州去。

  将所有的下人都欠下去之后,楚娉婷离开主座,坐在惊蛰身旁:“我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有推手牵扯较广,你心急。但是湖州那么大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蛛丝马迹的行踪让底下人去寻,有消息了你再出面不迟。”

  说的很有道理,但这并不能缓解惊蛰心里的急躁。府城最大的势力都在寻找曹青,巡抚派出去官府的人,楚娉婷手下的人都在找。明面上,暗地里的势力同时行动,府城里的人都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可十天了,还没有把人抓到,说明那些人不简单,那些人背后的势力与楚家与官府不相上下,想要给胡家,给胡家村背后来一刀,太容易了。

  惊蛰心里也明白,急是急不来的。“既然待在这里无用,我回去等。”惊蛰站起身来要告辞离去。

  “别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楚娉婷看着他疑惑的面容,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把人惹生气的言语。

  她缓缓松了手,站起身来与惊蛰面对面,端庄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哀痛,缓缓说道:“明日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想你陪同我一起去祭拜,可好?”

  惊蛰迟疑片刻,点点头答应了。

  “冬至考完试之后今天才回家,也不知考的怎么样。祭拜的地点在什么地方?”惊蛰想先回去。

  楚娉婷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失落,她垂下眉眼,笑笑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回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惊蛰拽了一下她的胳膊,把人拦住了后就急忙松开。

  他用深邃的眼眸看着对方,为自己做解释:“自然是死者为大,况且你又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理该去祭拜家母。我先使人去村里传信,你安排人启程吧。”

  不管为你做多少,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家。楚娉婷心里的醋罐子打翻了,她低头忍着心里的难受,提醒道:“我家祖坟在天台山上,一去一回要两三天的路程。”

  “我知道了。”

  惊蛰找了一圈,让跟着自己同来的小兵回村把自己的行踪说给家人听,好让他们放心。

  后半晌,便伙同楚娉婷一起往天台山的方向去,一路上车马颠簸到天台山,天都已经黑了。

  楚家的祖坟在此,山腰上便建有别院,内里丫鬟仆人一应俱全,便住宿在浩大的院中。

  次日一早,惊蛰睁开眼就见窗外的天还暗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却已经响起。

  他翻身从床上起来,赤脚走过去推开了窗户。

  入眼的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可能是他的动静太大了,传来‘扑棱扑棱’翅膀振动声。抬眼望去,惊蛰忍不住眼睛一亮,窗外竟是一片小树林,在清晨的晨光下静幽幽的。惊蛰深呼一口气,感觉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静谧时光了,村中的建设虽然让人惊叹,但多了中冰冷气息,相对于高楼林立,他更喜欢自然建设。

  用精神力将外面的小树林探测了一遍,惊蛰过了会儿干瘾,然后洗漱穿衣出门。

  下人天不亮似乎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时不时的就要向陌生客人点头致意。惊蛰会微微颌首回复,在看向脚下扫的干干净净的小路,他感叹资本主义好。

  ‘姑娘,胡公子说邀您一起看日出。”丫鬟压低了声音,对侧身而睡的大小姐轻声道来。

  “什么?”半睡半醒间,楚娉婷猛然转过身来,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圆的美目里面闪烁着惊喜。

  惊蛰曾在以前答应过要陪自己看日出,没想到他还记得。楚娉婷摇摇嘴唇,出神的看着身边丫鬟。

  只听她将话重复了一遍不说,还不满的念叨着:“一大清早的,哪有男子来邀请姑娘的,这不是没规矩吗?画眉姐姐还偏让他在外面等着。”

  “好了,”楚娉婷呵住斥丫鬟的念念叨叨,冷声道:“称他惊蛰公子。你以为不用来跟前伺候了,下去。画眉——给我洗漱。”

  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大小姐的丫鬟,惶惶然呆立当场。

  衣裳试了两三套,我怕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烦,楚娉婷才停止了自己的欢喜过度,穿了一身稳重又不失俏皮的月牙与浅黄,俏生生的出现在前厅。

  可能是条件反射,惊蛰认真的看了她两秒,说衣服很漂亮。

  楚娉婷脸上一红,忍不住嗔怪道:“只有衣服漂亮吗?”

  惊蛰一如既往的矜持冷酷,薄唇间淡定吐出俩字儿:“都好。”

  吃了甜蜜饯儿似的,楚娉婷转身,脚步轻轻的出去了。惊蛰跟上,两人顺着山间小路一直爬到山顶。

  太阳在薄雾间高升,缀在天边,形如磨盘的样子让人错以为伸手就能摸到。

  已经错过了太阳缓缓升起的时机,楚娉婷面向东方,跺脚哀叹:“都怪我,要是早点出门就好了。没能看到,真可惜呀。”

  她身后的惊蛰安慰道:“下次再看就是了。”

  “真的——”疑问话没有说完,楚娉婷过身来一脚踩空,她轻呼着,被人抓住胳膊。

  “小心点。”

  耳边响起的声音涌动着钻进胸腔,楚娉婷感觉到一阵心慌,她微微抬起下巴,浮动的眼睛撞进一双深沉如海的目光中,那一张小麦色刀刻般的脸庞离得这样近,镜头再靠近一点点,就能触碰到。

  她如鼓的心跳越加的响。

  惊蛰是何等的耳聪目明,狐疑的朝她胸前送去一撇,他松开手退后一步,道:“太阳每天都会高升,想看的话怎么也不会没机会。等会儿还要祭拜你母亲,咱们下去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往下走。

  楚娉婷只好跟上,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窘迫被他知道了,一路上沉默这,几次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用完早饭之后,去了半山腰上的风水宝地楚家祖坟,背靠山面对水的绝佳位置。

  并没有多余的人在,只有他们两个。

  简单的叩拜上香之后就静静的站着。

  “其实我并不太敢一个人来上香,”楚娉婷对看向自己惊蛰笑了笑,那笑容苦涩的厉害,看着石碑上刻下的寥寥数语,她接着讲述道:“母亲将我生下来之后就得了弱症,对她最深的记忆就是母亲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不能抱我,也不能跟我玩,说上几句话就要气喘。久病之人可能都有些坏脾气,年幼的我怕母亲,很少与她亲近,小人也不让我靠近,她离世的那一天我甚至没有感受到多少悲伤。后来长大了,每每想起早逝的母亲我都想大哭一场,母亲如果没有生下我现在可能已经儿孙满堂了,我却连祭拜她都不敢,我真不孝。”。

  她清清淡淡的语气里包含着数不清的悲伤,惊蛰沉默的听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硬拉着她的胳膊,将楚娉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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