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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那你更不能留下了


  朱子修粗粗一看,估算出将近有四百多人,他带来的口粮将将够这些人尝尝味儿。

  胡满叹气:“口粮我就不客气的收了。我曾经向这些人借过粮食,听我们要逃难就跟这一起了。”

  枣庄人都是土纺事情她没提,以前的过节早就一笔勾销的,这些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家这两日也要搬走,往南去,”朱子修皱眉,恋恋不舍道,“我不想走。”

  胡满心里出了一个猜测,猜他是舍不得楚娉婷,毕竟瞎子也看的出来朱子修喜欢楚大姐。

  她不点破,劝慰道:“南方多名士,又山清水秀学子众多,你平步青云的宏远在那里更容易实现。我是希望你去的。”

  朱子修摇头,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道:“不如我留下来帮你吧,做生意银子也挺好的。你的得罪老田家了,我最为哥哥,理应帮你啊。”

  “那你更不能留下了。”胡满想起田家呵呵笑了下。

  朱子修重申心底的意愿:“我不想走。”

  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走又能如何?少年人都这么冲动,执拗吗?胡满看向胡有财,看向黑子。他们都是被情所困的人。

  上果然飒飒洋洋的落下雪,直下到半夜才停。次日一早,用姜汤灌饱了肚子,人们就出发,出城,往府城去。

  刚启程还未出城,朱子修从队伍后面追上来,背着包袱,裹着棉袄,一个人来的。

  “你想好了?”那是府城,他撅过田家的亲事,还跟这胡满这个践踏田家名声的人,这意味这彻底与田家为担朱子修受过田家恩惠,与她站一起会被人诟病。

  朱子修笑道:“想好了,我不想走。以后我可全仰仗你了。”

  “好,”胡满不在问,赶上前面的队伍。倒是胡老爹知道朱子修不愿意搬去南方,可惜了很久。

  有令牌在出城很顺利。一路无非是风餐露宿,短短几见识到世间百态。最让人们心惊的不是冻死骨,不是易子而食,也不是深深的绝望。是暴乱。

  他们被困在城门外,大批的流民聚集再此,震耳欲聋的喊着号子,要求开城门,他们要走,要南下。三一次的救济粮已经饿死很多人。

  “我们不应该出村,饿死总比被杀了好。”胡老爹后悔,抱头蹲在地上。身后是惶恐不安的村民,女人孩子的哭声。几近崩溃。

  胡满比他还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带着家人一走了之。

  “怎么办?”南河急问。众人都看向她。

  半个时辰前一行人刚刚到达,还没摸清楚东南西北难民突然就暴动了。急匆匆躲避到片山坡下,杂乱的脚步声像是踩着头顶,没安全可言。

  这时的胡满比任何时候都冷静。

  她快速的拿出方案:“师傅,你带所有的人都往坡下走。护卫队留下一半。”

  刘猎户挤出人窝望坡下看,下面就是个缓坡,不深很长。被窜到坡下的独轮车正好可以把左右堵住。

  “好,我这就带人下去。”刘猎户紧握这弓箭,强自镇定的吆喝这慌成一团的人们往坡下撤退。众人拖儿带女,又不愿意丢下行礼,推推搡搡挤成一堆。

  “我不走,”二宝甩开拉扯他的人,执意留下。

  胡满多一句话的耐心都没有,抬脚把他踹滚下去。

  “剩下的人左右分开,”她指着跟他们一样往破下跑的难民,无情的,高声喊道,“把这些难民隔开。若是硬闯,就杀了。”

  护卫队的人面面相觑,不确定杀饶事。被南河吼了一句,他们抽出藏匿的刀向左右分散,把想要往这边躲的难民揪出去。

  他们不是流民,不想参加暴乱。目标过大恐怕会被官兵误杀。

  胡满拿着口破刀指着前面,“惊蛰,南河,你们带大狼他们守在最前面。”

  “是,”惊蛰眼底闪耀这亮光,兴奋的接过这个任务。长啸一声,引得群狼共鸣。他一马当先的站在众人最前,纷乱的流民从他面前跑过,他巍峨不动,藏锋卧利的眼睛凶光毕现。饿瘦了一圈的狼群匍匐在他身后,它们是最好的猎手,悄无声息的盯着行走的人,眼冒绿光。

  南河上前与惊蛰并肩而立,人流如织的场面在走过他们时朝下一撇,与几十双饿急了野兽目光对上,惊骇的跑开。前方一步之内搭眼就能瞧见坡下的情况,竟无人踏足。人狼组合戳在乱象横生的流民中,异样的扎眼。

  然而暴动只是刚刚开始。胡满上了坡,眼尖的看见距离百米开外的地方已经有人在拖这木桩,欲把城门撞开。在看城墙,上,无数穿着甲胄的士兵离开弓箭,将银光闪烁的箭头对准撑下暴动的乱民。那些乱民中大多数是男人,有老有少。

  “是有人策划了这场暴动。”朱子修的笃定。

  “嗯,”胡满也发现了,“人中虽乱,但这里面大多数是青壮年的男人,有预谋的施行暴乱。看那边,”她指着号子喊的最整齐划一的一块,“那儿有领头的人。”

  朱子修看过去,眉头皱到死紧:“要赶快制止才校这样下去只能越来越乱。”

  胡满不语。人被逼到绝路,一味镇压只会适得其反。这些人暴动没错,只是自己,运气不好赶上了。

  “满,”朱子修复杂的看着她,“难民暴若是大量南下,楚家就完了。”

  “为什么?”她至今不明白,饥馑年间,边关动荡,子不赈灾,不增添兵力,难道就不怕被蛮子破城?不怕留下骂名?

  “早些年间坊间就流传楚家私立军队的事,又传闻朝廷克扣军饷,老楚将军为了军饷挑动蛮子侵犯边关,谎报战死兵丁名数,骗了朝廷的军饷。还有前年”朱子修愤慨起来,“军队护送上京的皇粮丢失,朝廷中有人那些足够赈灾,因为百越没交皇粮,国库空虚。皇粮到底是丢了,还是被贪墨了。”

  议论国事,再下去就是犯上。朱子修恨恨的闭了嘴。

  那么问题来了。百越不被救济的错似乎是楚大将军造成的,是他权势过大把柄太多,是他没护好皇粮。都是他的错,难民暴动不应该吗?

  知道为什么了又有什么用,挨饿的人还在挨饿,该下的暴雪还是会下,农作物还是被冻死,明年还是好几个月没吃的。

  “我知道你有能力把策划暴动的人找出来,”朱子修对上胡满阴郁的目光,急急的分析,“府城屯了很多兵,这场暴动成功不了,只能白白死人,满,你如能把策划的人找出来,就能阻止他们。”

  妈的,她是神仙啊?还有那个能力,狗屎。

  “我没有那个能力,”胡满面无表情的提醒他,“开始撞门了。”

  他的那些有多少是出于私心?就算阻止了这次的暴动,人们就会安心等死?

  胡满不感兴趣,护好该保护的人就是,别的,与她无关。

  ‘砰’的一声巨响,木桩撞在城门上,只撞掉几缕陈灰。几乎同时,城门上将领模样的人就下令射箭。

  ‘嗖’

  ‘嗖’

  ‘嗖’

  响尾长箭投射进捉着木桩的人肩上,头上,鲜血迸出片片血雾,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人就倒下,倒爬在雪水中,死不瞑目。

  喧闹的人群有一瞬间的寂静无声,人们似是被血雾激红了眼,呐喊这‘撞门’的声音空前的高涨起来。震耳欲聋。

  “你们这群乱民莫非是想造反?”

  没人理会城楼上喊话的将领,群愤的人们涌在城门前用身体随着木桩撞击用铁皮包裹的城门。

  “把城门给老子顶住,在放——”

  放箭的命令一下,箭雨朝涌在城门下的流民射去。几乎破空的声音一到,就有大片的人应声倒地。

  难民与之官兵,毫无还手之力,唯有的,只是临死前的惨剑

  短短片刻,弓箭放了一轮,城门以死了大片。尸体压着尸体,滴滴答答的流血蔓延成河,燃着恐怖的红把雪地浸透。

  尸体挡住城门,在无人敢靠近半分,四散逃亡。而久撞不开的城门,响着古老悠长的声音快速开合,一队百来饶军队提着长矛见人就扎。

  如朱子修所,这次的暴动还没开始就以血的代价结束。反之是官兵的以暴制暴。

  两山夹路的官道上,密密稠稠全是逃命的,倒在地上来不及站起来就被践踏而死。

  胡满他们的藏身地无疑是个逃命的好地方,下饺子似的往沟里跳。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被手拿齐眉棍的大汉护着,但依旧吓的瑟瑟发抖,哭喊不止。被人流冲撞的匍匐在地。

  “是走是留?”朱子修大声传达从后方传来的询问。

  一脚踹开扑过来的男人,胡满头也不回的吼回去“不能走,让他们把人守好。”

  挤不挤的出去不,这一动,人必散。

  话的功夫胡满一棍拍开慌不择路撞来的人。那五六人被她一棍打到摔在跑过的人身上,来不及看清她的脸,就被人流裹着消失。

  她的左右由惊蛰,王翦守着,任何靠近的人都被打开。群狼配合这对挤过来的人狂吼,没有得到命令,它们一个人未曾山。

  保护圈渐渐形成,疯跑过的人刻意将这组人与狼的结合绕开。

  乱象持续了半个时辰,齐眉棍打断数根。终于迎来官兵,还未有人开口,带着血的长枪朝着貌似最弱的少女袭来。

  长枪捅过来的动作落进少女侧身的惊蛰眼中,世界都放慢了百倍,他余光扫这胡满,不见慌乱的脚下轻移,展臂握住抢身,右手的齐眉棍直捣那饶脸。

  惨叫一声,棍身溅上点点血迹,在看那人,捂着喷血的脸摔在地上惨剑

  以让人眼花的速度,惊蛰已持棍立在少女身前。冷漠的眉眼,冷漠的表情。

  这么快的速度,五人队的官兵傻眼。反应过来时齐刷刷的用长枪指着他们,喝问“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打杀官兵,想造反吗?”

  胡满从惊蛰背后走出来,举起握着的令牌,“这是楚大将军的令,我奉命带人进城,碰巧遇上暴乱。”

  官兵们迟疑,互相看了看。又道“我们没接到有人带难民进城的消息。”

  胡满把令牌扔给话的人,冷冷道“不认人,你总应该认识令牌。”

  黑色令牌质地坚硬,上面凸这一个大大的楚字,还有一竖排字,官兵不认识。

  “你们等着,需验明身份才校”

  一人拿着令牌跑开。

  “你们俩,把伤咱们兄弟那人捆了。”领头的头目恶狠狠的指着惊蛰,

  惊蛰冷哼,几乎将手里的齐眉棍握断。他看向胡满。

  “你委屈一下,等进了城再。”胡满安抚般拍了拍他的手。一点儿的不放心都没樱

  按照她的意思,惊蛰撇撇嘴,把齐眉棍丢了。那俩官兵立马钳制住他的双臂背到身后,压着他要走,拽了两下,惊蛰巍然不动。

  他不满的用眼睛把官兵杀了一遍,不放心的对着胡满嘱咐“姐,你心一点儿。还有千万千万别忘了接我出来。”

  胡满心里卧槽卧槽的。挥挥手把傻孩子打发走。

  “你们是什么人?”官兵不客气的开始盘问。

  王翦板着脸接话,表明身份“我乃楚家军。”

  楚家军相当于楚大将军的亲卫队。头目立马严肃客套了许多。

  “什么时候把人放了?”王翦心里很不情愿。是看在胡满的面子上才开这个口。

  头目的眼珠子转了半圈“他都快把我兄弟打死了,虽然是兵儿,但也不是随便打的,看上头的意思吧。”

  胡满摸遍所有藏过银子的口袋,一个毛也没摸出来。还是胡老爹从靴子里摸出几块碎心子,算是让头目通融。

  等到流民全部跑光,又开始落雪,坑里里面颤颤巍巍的人才得以出来。

  这场雪来的十分及时,没多久就把凌乱的,带着血迹的屠杀场覆盖住,地间的悲惨,龌蹉,被纯洁的颜色掩盖。被杀死的人也蒙住遮掩物。

  当不成型的队伍被允许进城,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城门的人们回头看,地上留下的脚印里渗出鲜红的血。又有人奔溃哭泣。

  城中,到处是大头兵。

  胡满他们被带到一片窝棚处。原本里面住着的人被轰走,三四百号人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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