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将来
“好了，你们两个早点睡吧，再过不久，下人们就该起床了，万一撞见不好。”
白止顺从被她抱起，“你怎么在此？”缕花阁距离霜雪屋是不远，但也有几百步，要是起夜怎么会走这么远？
棠梨屋在霜雪屋前边，霜雪屋在回廊拐角处，接下来才到她的寝房缕花阁，有他们两个在，她是很安全的，这也是它为什么默认灵儿住下棠梨屋。
“我起夜，远远看见灵儿身边有云雾，不敢大声叫喊，所以走近了看，你们啊，不能大半夜不睡觉，还有这种事情呢，要到屋里解决，在外院被人看见多不好。”
“我说了，她不听。”白止一指灵儿。
灵儿：“……”它几时说了？好会诬陷妖。
颜疏雨淡笑，抱着白止将它送回霜雪屋，“下次要乖了，若被人看见，一两个还好，若一传十十传百的，你和灵儿就只能离开，远远地避开了。”
白止“喵”了一声，算答应，阖眼，不多时睡着了，兴许因为刚才妖气化雾费劲的原因，它睡得格外香甜。
颜疏雨顺手关了房门，送灵儿回棠梨屋，灵儿：“我很安全，没事的，你回去歇着吧。”
“几步路，我送送你也无妨。”
灵儿拗不过她，只好走回窝里，迅速闭眼假装睡着，其实根本睡不着，又不忍她一直等着，哄着自己睡觉。
她真的好温柔。
翌日清晨，颜疏雨醒来时，看见白止身边的榻椅，睡得十分熟稔。
“白止，白止，”颜疏雨推推它的背，“醒醒，你睡在这里，日出之前不会冷吗？”
说完，顺势拿起垫子给它垫好，又拿来薄被给它盖上。
白止受了她一番好意，没有提醒它是妖，除非在极寒雪上待上半个时辰，或者冬天下大雪，它才会觉得冷，秋日早晚凉意并不能使它感到不适。
一人一猫一狐，如此安安静静地过了一天，如此几天，白止生气灵儿经常陪在颜疏雨身边，连泡温泉都可以一起！
它真的……好嫉妒！
“你能不能找个理由把那狐狸扔了？”白止委屈缩在角落背对着她，不吭声。
颜疏雨刚发完婢女的月俸回来，听得白止突然这么说，有点愣住，脑袋一片空白，不知如何作答。
“我……妖力比不过，她还是可爱的女孩子，我……总之很气。”
颜疏雨依旧没明白它为什么生气，苦恼地哄着：“你看，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办？你就当她是你的下属，随便养着玩。”
白止道理都懂，但是耐不住生气啊，“她没我可爱。”
“对，她什么也不会，还没你可爱。”颜疏雨极力忍笑，哄猫也是不容易啊。
白止闷闷不乐离开山樱房，耷拉着头，边走边想：她修为比它高，比它见过的世面多，还已经能化人形，可以帮疏雨做好多事情，还可以一起洗澡，它……它好像什么也不行。
灵儿小跑过来，看见它低头想什么，轻轻揪了它耳朵。
白止抬眸看一眼灵儿，越想越难过，它有什么能比过她呢？
“我耳朵会动，你会吗？”
“……你无聊。”
白止动了动耳朵，耳尖微微往下折，还一脸委屈。
灵儿伸手摸摸它的耳朵，白止一爪子拍下，“哼，你永远不会比我可爱。”然后气呼呼跑掉了。
灵儿摸不着头脑，昨天吃河豚，坏掉了？
灵儿想了一会，想不出来，索性抛诸脑后，走进山樱房，走到王妃面前坐下，她落座时，忽起一阵风，房门悄然关上。
灵儿眨眨眼睛，“我方才听慕青山说了，你们要造反。”
颜疏雨怔住，随即莞尔一笑，“你会因此离开吗？”
“不会，我就想问问如果玄天权最后登基，能不能让御膳房天天做一大桌好吃的给我吃。”
颜疏雨笑出声，“好。”
应该是她作为狐狸的时候听到慕青山和另一个人谈话，慕青山可能在吩咐什么事情。
也许见到了灵儿，但见到她是狐狸，没在意。
颜疏雨不经意瞧见她微乱的发髻，牵起她的手，带她来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青玉簪戴在她发上，帮她固好发髻，“等我成了皇后，一定解散噬妖部，这样你们就不用担心性命安全。”
“解散了噬妖部，你就不怕妖界有坏妖吗？”
“不会，我相信能教出这么好的灵儿和白止，一定大部分都是好妖，会拦着那些坏的。”颜疏雨笃定说着。
看灵儿的谈吐和举止，妖界也应该和人界一样吧，有各种各样的学堂，也有各种各样的官员，只是这些官员命更长一些，其他的没有差别。
她想到这里，想了想，又问：“我到时成为皇后，你还跟在我身边吃香喝辣，但每过二十年就要换一个模样，顺便帮帮白止。”
“没问题！打仗的时候叫上我，我把玄天枢的头拧下来给你玩。”
“……不，我不玩。”好怕她真的拿来，吓死。
白止和灵儿的性子你们也知道，总感觉做得出来。
灵儿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王妃好胆小。”
颜疏雨失笑摇头，这种事，换作谁都会害怕吧。
灵儿拿起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说，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妖界里确实有坏妖，堕入魔道之后，被称为阿修罗道，不过你放心，有妖界和冥界联手拦着呢。”
“也正是因为这些阿修罗道的魔头到处为非作歹，人界才有噬妖师，噬妖师们分不清哪些是好哪些是坏，索性见一只捕一只，然后妖王为了保护自己族人不被误伤，联合几个大臣修了结界，从此不让妖到人间玩，然后人和妖的距离就越来越远，远到人类误以为妖只是个传说。”
“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情啦，我还是听我祖爷爷说的呢。”
颜疏雨若有所悟，沉吟着消化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余光不经意瞥见灵儿已经吃完一碟葡萄，魔爪正伸向红豆馅抹茶团，震惊，这才刚吃过午饭啊，她作为狐狸和灵儿吃了两遍……
一天下来基本没停过，然后第二天清晨又重复继续吃，真的……好能吃。
算了，谁叫她是白止的下属呢，既然决定养，就要好好养，至于能吃……没看见没看见，不知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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