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除非己莫为
灵儿急了，“我没瞎说，老爷当时还高兴得摆了三天流水席，不过小姐身子不好，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之后没多久听其他妖说，你爹带着你娘出去散心，再然后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之后我与长公主出来玩，顺便打听猫族长的下落，然后不知怎地，醒来就在森林了，当时我还纳闷呢，真没胡说。”
颜疏雨看了一眼白止，见它没有说话，默默又问：“那……你不是你家小姐的侍女吗？怎么会和长公主一起？”
“我虽是小姐的侍女，但因为小姐夭折了，理应服侍少族长，可少族长还没出生就不见了，长公主缺个侍女，我就去了。”
这么倒霉吗？跟了小姐，小姐夭折，跟了少族长，少族长不见了，跟了长公主，长公主也不见了？细细一想，她有点恐慌。
“不过，我却觉得你熟悉，我好像认得你。”灵儿看了一眼她，低头琢磨。
颜疏雨不解，“我没见过你，兴许你见过相似的模样吧。”
“说来也是，不想了，”灵儿甜笑，“我就知道，大白可能是少族长，妖生孩子很难的，会有官员专门记录，那段时期的孩子都平安降生了，只剩猫族长夫妇毫无踪迹。”
灵儿话音落下，转身问白止，“你咋在这里？还跟妖王一个姓，他来看过你了？”
“他要是来看我，我还能在这？”白止没好气地翻白眼。
“名字是我取的。”颜疏雨插进一言。
“哦，我就说嘛，”灵儿做个恍然大悟状，“猫猫贵族的基本都一个姓，姓秦，我们真可怜，看来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
“你才可怜，”白止突然生气，推了灵儿一把，“再胡说，我扔你出去。”
灵儿连忙捂嘴，颜疏雨摸摸白止的尾巴安抚，“那你能回去吗？”她问着灵儿。
“我要是知道回去的路，就不会在人间，只能等醉容渡劫成功，或者找到更接近渡劫的妖，而且只要回去，就不能再出来，我听说有人专门看管交界点，到人间一刻，立即处死。”
颜疏雨看了一眼白止，叹气，“也罢，你就安心留下，不着急，几百年对你来说弹指一瞬。”
白止闷闷地嗯了一声，它想回妖界，也想留在疏雨身边，不能两全，开心也不是，不开心也不是。
“你醒来就是这个样子吗？”
灵儿点头，“对，就这个样子了，什么都不记得。”
“有伤？被人追杀？”
“没有，可完整了。”
颜疏雨问到这里也死心了，看来白止必须逗留人间好多年，“行吧，白止，你有伴了。”
“我不要！”白止气恼地推开她的手，只有它一只妖的时候，疏雨的注意力都在它身上，突然多了一只，疏雨就不管它了，
灵儿委屈地扯一下白止的爪子，“你不要这样嘛，同是族人，我在外面只能吃野果，还住森林山洞，多可怜，你在王府吃香喝辣，我很听话的，吃得不多，还能帮忙干活。”
不管是下大雨还是艳阳高照，她都只有山洞可躲，平时不是野果就是稍微烤一烤的肉，真的很委屈了。
“我还把那个噬妖师的镜子打破了，多乖巧，你就让我留下吧。”
白止：“……好吧。”
其实白止也很怕女孩子撒娇，你说要是好好说话，它还可以凶巴巴，要是女孩子撒娇，委屈兮兮，它再凶巴巴的，显得不近人情，无力招架，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答应。
不不不，它是看在她打破鉴妖镜的份上，“你要听话，不许胡闹。”
“行！”灵儿兴奋地跳起来，不管白止说什么，没口子都应了。
“白止，你带灵儿四处逛逛，我去一趟前院。”
白止点头，起身快步走，灵儿发现的时候，它已经走远，“哎，等我，等等我。”
她边喊边跑，不一会儿追上去，看颜疏雨走远了，绕到白止跟前，诡异地眨眨眼，“我不跟你抢疏雨。”
“……”白止停步，扭头走了。
灵儿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小气猫，她自己瞎逛好了，总不至于迷路才对。
颜疏雨独自一人前往前院刚巧碰上回来的侍卫，请她到偏院说话，制金师的学生已到场。
颜疏雨颔首，跟随侍卫来到偏院，只见一个战战兢兢的少年站在院子中间，“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宁，单名宸。”
“嗯，你与先生在金铺多久了？”
“回禀王妃，已一年有余。”
颜疏雨环顾四周，侍卫似乎察觉她的意图，随即答道：“此间并无外人，请王妃放心。”
“嗯，”颜疏雨点头，后又转身问宁宸，“你可知李家主与金铺是何关系？”
宁宸一抖，慌忙低头，“小的不知。”
颜疏雨淡然一笑，“莫慌，本王妃并非为了李家主而找你们麻烦。”
话音落下，她斜睨宁宸，看到他偷偷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他知道点什么。
“你只管如实说来，王府会护你周全，本王妃既然能找到你，自然也知道其他，倘若不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到时责罚起来，你们一个也讨不了好。”
她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瞥了一眼对方，看他似有动摇之意，又许以荣华富贵：“届时收了金铺，与你们在金铺做主便是。”
宁宸眼神亮了几分，“当真？”
颜疏雨颔首，“本王妃虽不是王爷千金之口，倒也知晓守信二字。”
宁宸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先前小的送金子到金铺时，听到郑掌柜的与李家主在屋里说话，说的是沛王，将领的事情，是要将寒地的将领军队都弄得不稳，小的就听到这么多，不敢再听下去了。”
“好，到时若要你出来作证，可愿意？”
“愿意。”宁宸头也不抬答道。
颜疏雨转身吩咐侍卫，“你且随他去，护着他，万不可半分差池，等到此事了结，再回来。”
“是。”
不仅是保护，更多的是监视，怕他跑路或者告知郑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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