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厚积薄发
“我先前一直在想，如果夫人真是圣上派来的细作，我会因此不由分说杀了她吗？如果她承认了，会不顾往日情意杀了她？”
玄天权说着，话音刚落又摇头如拨浪鼓，自说自话地否认：“不会，绝对不会。”
说完之后，忽地又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查查清楚再说，省得追悔莫及。”
“那就好，那就好。”南处溪勉强挤出笑容，看他们如此恩爱，他心里……充满妒意，真的高兴不起来。
不过夫人无忧，他却是有些高兴的。
只要她开心，他就觉得很好，这样……他也只能这么想了，只有这么想，才觉得好受些。
“既无事，我先去整理过年的各种事宜，送去各个府邸，尚未整理。”南处溪说着，然后起身作揖，告退。
“去吧，辛苦了。”
“王爷客气。”
玄天权望着南处溪的背影，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将近二十年光景，对彼此非常了解，处溪对夫人别有意图，又怎能瞒过他的眼睛？
再者说，大家都是男人，轻而易举就能看出不一样，只是处溪不说，他也当做不知道罢。
只有夫人，傻里傻气的，竟然一无所知，他每次看到南处溪和她说话，心惊胆战，她就跟个没事人，依旧吃吃喝喝，该做什么做什么。
搞得他都不好意思说，不过处溪的心意很明显，他也知道说出来反而不好，再无法相处。
不过这件事迟早要解决，不如……就给他说个亲娶个夫人好了，这样他就不惦念疏雨了。
疏雨这么受欢迎，真是让人害怕啊，他每天都防着别人。
姑且玄天权在这边自怨自艾，颜疏雨那头，马车一路平稳，很快来到宫门，马车停了之后，小太监走到马车旁边，扶她走下马车，立即对带着前往栖鸾宫。
小栗子远远看到侧妃的身影，也认出对方是栖鸾宫的人，大惊失色，飞快去找言锦。
当初宫门宽宏大度仍记在心中，而且是言公公要保护的人的侧妃，两个都是对他有恩之人，他无法袖手旁观。
“公公！”
言锦一回首，看到小栗子，脸上浮现慈爱的笑，“你怎来了？”
“公公借一步说话。”
言锦看到小栗子着急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了，当即走到一旁，两人窃窃私语说了一阵。
慕青山乔装之后，来到媚世楼打探，其余侍卫找到栖鸾宫的太监、宫女，甚至还有自己的老相好，说定之后，为免遭人怀疑，迅速撤退，回到府中。
“启禀王爷，事情已经处理好，栖鸾宫的霏微姑娘，也就是皇后的贴身侍女，愿意帮忙。”
玄天权正在书房写书信感谢茂王对寻找江同尘的尽心尽力，听侍卫这么一说，立即抬眸看他：“她想要什么？”
“回禀王爷，此女无依无靠，贫惯了，只想要银两，事成之后，三十两银子。”
“好，到时提醒管家送去，莫忘了，心生恼意说出来，反而对夫人不好。”
侍卫答：“已经给了。”
玄天权笑，“你倒是有先见之明，去吧，去账房领六十两。”
“多谢王爷恩典，”侍卫恭恭敬敬地抱拳，“另外就是……王爷，咱在栖鸾宫的眼线，是几时的？”
玄天权抬眸看了一眼他们，“她老是找本王的夫人，不得查查？本王的夫人那么……可爱……不准乱问！”
他说到一半，忽地神情肃穆，侍卫暗暗偷笑，王爷对夫人啊……总是偷偷做点让人听了都觉得难为情的事情。
玄天权看他没有离去，又问：“还有何事？”
“圣上也在栖鸾宫，除了亲近的几个太监侍女，并无其他人知。”
玄天权笔一顿，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吗？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玄天权想着夫人或笑或嗔的样貌，实在感慨万千，舍不得凶她，舍不得不理她，可心中的疑惑、难过、悲凉，全都留给了自己，默默地咽下。
他不可能一点怀疑都没有，所以选择派人去查，去探个究竟。
哪怕她另有苦衷，不敢说，他知道了，自己会判断，明白她的委屈，她的所有不甘，未尝不是好事。
他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但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她与圣上有那么多联系，为什么圣上偏偏选了她到府中。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阴谋，连拖他下水篡位也是一个阴谋，这些他可以略猜一二，但人心……他最怕她曾经的为他好为他哭为他气……通通都是假的。
她不说，他可以调查的嘛，查到个一二再问也不迟。
颜疏雨跟随太监来到栖鸾宫门口，太监就停下了，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接下来的路，奴才不便陪了，请侧妃自个儿进去吧。”
颜疏雨悚惧，站在门口迟迟不敢动作，青枫害怕让皇后久等，惹恼了对方，想拉着主子入殿，太监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青枫姑娘还是留在门口吧，侧妃，时候不早了，莫让皇后久等。”
他再三催促，颜疏雨没奈何，毕竟在别人的地盘，只能夹起尾巴做人，神情满是乖巧，慢吞吞地走进去。
玄天枢果然在里边，而且只有他在！
颜疏雨警惕心大起，走到跟前行了半蹲礼：“参见圣上。”
“起来吧。”
“谢圣上。”颜疏雨言语恭敬，不敢有所差池，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玄天枢。
心里正活泛，只听得玄天枢浑厚的声音传来：“抬起头来。”
颜疏雨不明所以，但不敢推辞，只得慢慢抬起头，玄天枢冷笑：“你这张脸，倒是越来越勾人，怎地，不管用了？”
话里冷意逼人，慌得颜疏雨扑通下跪，卑微地说：“妾心知最近让圣上失望了，还请圣上看在妾忠心耿耿的份上，再宽限几天。”
“好个忠心耿耿！朕看你是对四王爷忠心耿耿！”
颜疏雨磕头，“圣上，妾冤枉，妾对您一直有什么说什么，圣上……”
玄天枢手握重拳，脸色十分阴沉，玄天权忽然多了一个周若然不说，不知几时勾搭上苏府，更可怕的是连藏书阁也对他青睐有加。
而这些，颜疏雨从没有上报过，禀报的都是无关痛痒的事情，这样要她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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