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地狱空荡荡
这天夜里，蒋屠想到白天见过的那个女人，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实在憋不住，索性起身打算去玉奴坊买个女奴泄火。
他走出栗府，散漫地走在最热闹的街道上，由于今天是立冬，暄和皇朝素来有过立冬的习俗，所以今天人特别多，人群十分拥挤。
他走在路上，挤得他眉头直皱，嫌恶暗骂了几句，一抬眸，一个粉雕玉琢的七八岁的小女孩闯入眼帘。
不由得喜上眉梢，真是可爱啊，可爱得想让人掐一把。
蒋屠眼睛都亮了，穿过人群，走到娘俩身后，暗中打量，但见她们衣着平凡，不似殷实人家，更暗自欢喜，悄悄尾随她们。
直到一个分岔路口，趁人多，他故意冲撞前面的人，致使前边一片混乱，他拽了一把小女孩，将她拖离她娘身边，迅速闪开了。
人太多了，认识他的人也不少，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
小女孩站稳之后，发现自己娘亲不见了，大哭，有几个好心的人带着她到官府，只要她娘一报官，就能找到。
小女孩止住眼泪，任由他们牵着手，乖乖跟着走了。
蒋屠走到一旁，花钱买了一树糖葫芦，拿出之前花高价买的人皮面具戴上，正是因为这个人皮面具，掳走了好几个小女孩也没人查到他身上。
他拿着冰糖葫芦，故意捏着嗓子改变了原本声音一路叫卖，实则紧随小女孩身后。
由于人特别多，根本没人注意。
小女孩嘴馋，听到冰糖葫芦的声音，停下脚步，从怀里拿出三文钱，蒋屠笑眯眯取下一串冰糖葫芦递给她，温柔地问：“这是你家女儿？生得真是水灵。”
牵着她手的女子咯咯轻笑，但其实心生警惕，将小女孩护在身边。
他们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但她拿出钱随便就买了冰糖葫芦的时候，震惊了他们。
没有普通人家会给零花钱给这么小的女孩，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平时也不少。所以不是富贵人家，家境起码也殷实。
要是经过他们手丢了，先不说内疚，官府三番五次来问话也烦。
蒋屠已经被**冲昏头脑，根本没想到这点，本想让他们把孩子交给他，让他送去官府。
现在看来不行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笑着摸摸她的头，随即起身离开，迅速将糖葫芦放在幽深小巷子之后，知道他们应该去的官府，很快追上他们，藏在人群中伺机而动。
第二个分岔路口，人群交汇时，他用力推了前面的男子，有武功在身，内力可想而知，直接将男子砸到几人身上。
场面一片混乱。
蒋屠故技重施，牵起女孩的手拖她到了藏冰糖葫芦的巷子不远处。
而其他几个好心人则被后来涌上的人群冲散，再回头时，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赶紧飞奔着去报官。
混乱的人群逐渐恢复秩序，小女孩呆愣在原地，看着周围陌生的街道，人潮汹涌，吓得连哭都不会了，完全呆滞。
直到耳畔传来一声，“卖冰糖葫芦咯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
小女孩慌忙循着声音看去，难得看到见过一面的人，而且那个叔叔笑起来多温柔多像爹爹。
于是也不哭了，拨开人群，前往他身边，想让他帮忙，她手里还有几文钱，而且如果送到官府了，爹娘找到她，她会买下所有冰糖葫芦，那样他一定很高兴，这么一说，他肯定会帮忙。
蒋屠看她走过来，立即装作一边叫卖一边走到巷子，余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小女孩，一会停一会走，保证小女孩可以看到他。
小女孩终于来到小巷子口，蒋屠拿着一杆冰糖葫芦叫卖，小女孩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呆呆地看着他，却不想怎么可能会有人到小巷子里卖冰糖葫芦。
蒋屠装作一转头发现她的样子，取下一支冰糖葫芦招她过来，“怎么只有你，家人呢？”
小女孩还是犹豫了一会，但见他满脸笑意，也就过去了，接过冰糖葫芦吃着，“我和我娘走散了。”
蒋屠摸摸她的头，笑着轻声说：“叔叔带你去找娘好不好？”
小女孩低头吃冰糖葫芦，没吭声。
蒋屠又道：“是不是穿紫色衣服，脸圆圆的？
小女孩点头如捣蒜，蒋屠眯着眼睛笑，“我在街上见过，想来找你找得急哩。”
说完，他主动牵起她的手，小女孩天真无邪地笑着，蹦跳跟着他离开，“叔叔，不要去找我娘，去官府，那样我娘报官就能找到我了，我会买下你所有冰糖葫芦哦。”
蒋屠微微一笑，“好。”
两人往小巷子深处去了，不多时消失在小巷子尽头。
小巷子外依然人来人往，谁也没关心一个小女孩的离开。
半个时辰后，玄天权与颜疏雨正在琴房，婢女跑着来禀报，“王爷，夫人，出大事了！”婢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门吱呀一声打开，玄天权面无表情问：“何事？”
“叶家来求王爷寻丢失的女儿。”
玄天权皱眉，“哪个叶家？”
“奴婢不知，他们正在正堂等候，管家说务必请您过去一趟。”
玄天权本想让他们处理，但听到南处溪说一定要让他去一趟，立即动身前往正堂。
颜疏雨跳舞不慎扭伤脚踝，府中养着的女郎中正在帮她诊治，青桑则在捣药草，与她敷一敷。
玄天权大步流星来到正堂，叶家两个大人远远看到四王爷走过来，心里涌起一点希望，竟忍不住泪眼婆娑。
玄天权刚步入正堂，还没来得及坐下，叶父就撩起下裳跪下了，匍匐在地，卑微地恳求：“家中长女于半个时辰前在取青街走失，遍寻不获，请王爷大发慈悲，派兵寻找。”
玄天权皱眉，走失了不去报官，跑到他这里做什么？
叶父察觉他疑惑，解释：“已经报官，中部尉已经派了一队官兵寻找，但实在太慢了，求王爷做主。”
陪在他身边的紫衣女子更是哭着磕头请求，“都怪民妇不慎，没有照看好小女，王爷，民女求您，求求您了，救救孩子。”
他们怕的不是女儿流浪，而是人贩子，京城人贩子并不少，如果这段时间找不到，将永远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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