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她没有心
青阳一听这名字，心里就像大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样舒爽，眼泪汪汪的抱起青梧走到主子身边。
管家一看，吓傻了，侧妃的奴仆也敢买，要命啊！他连忙跪下磕头求饶，“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请侧妃恕罪。”
他们根本不知道是夫人的人，不然打死也不敢买啊。
颜疏雨瞥了一眼青梧，斜睨青阳，“他打的？”
青阳点点头，颜疏雨又问：“打了几下？”
“四下。”
颜疏雨招呼一个使鞭子的侍卫过来，取了鞭子给青阳，“你去，双倍奉还。”
青阳放下青梧交给青枫之后，持了鞭子狠狠抽打，管家也只能咬牙忍着，侧妃护犊子的名声早已传遍京城，自己也是倒霉，竟然买了她的仆人，明儿就去玉奴坊讨个说法。
青阳打够之后，管家已经被打得趴下，奄奄一息，颜疏雨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我问你，是谁卖给你们的。”
“玉奴坊。”
颜疏雨眉头一皱，她怎么没听说周围还有这么个地方。
慕青山看她眉头一皱，立即解释：“一处专门买卖奴仆侍妾的地方。”
“嗯？侍妾也能卖？”
慕青山点头，“别说侍妾，原配都能卖。”
颜疏雨心里既悲凉又感到无能为力，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与整个世界对抗？哪怕这件事真的是丧尽天良。
可是全世界只有她认为是不正常的，唉，她也只能尽力救得了多少算多少罢。
她转身嘱咐青枫，“你们先回去，请个郎中好好治着，别去请洁川了，她不在家。”
青枫点头如小鸡啄米，颜疏雨吩咐几个侍卫和白止一同护送她们回府后，带着慕青山转身去了玉奴坊。
什么？你说赎身的银两？“呸，”颜疏雨粗鲁地啐了一口，“不找他要医药费就不错了，还想问我要银两？哪凉快哪呆着去。”
慕青山重重点头，“夫人说得有理。”
这样粗鲁甚至带着一点匪气的夫人就好可爱，和普通女子都不一样。
慕青山傻乎乎地笑着，几人很快到达玉奴坊，听到里边传来嘈杂的叫卖声，如果不进去，真的很难想象里面卖的竟然是人，活人！
就这么随便绑起来丢在一边，屋里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气味，真的……她看不了这个，颜疏雨以宽大的袖袍遮面，很快来到富丽堂皇的内屋，与外面相比简直云泥之别。
“外边是普通做脏活的奴仆，”慕青山解释着，“里边是一些达官贵人买卖侍妾以及有姿色的婢女的地方。”
连……连达官贵人，甚至文人都这样吗？颜疏雨放眼望去，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同时也知道她完全无法撼动这个习俗，因为坐在这里的，很多都是当朝官员。
颜疏雨心都凉了半截，不想在这待，授意慕青山拦下侍女，问：“做主的人在哪？”
“就是我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摇着羽扇缓缓从二楼走下，那骨子媚俗骚气，真是十里外都能闻到。
“颜姑娘别来无恙，哦不，现在应该称为侧妃了，真是恭喜啊。”骚包女人一句别来无恙就断定的她与原主颜疏雨有关系。
颜疏雨仔细回想，也没想通，打算回去问青枫时，慕青山往前一步挡在她前面，冷冷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还望玉娘自重。”
那个被称为玉娘的骚包女人掩嘴咯咯轻笑，“说起来侧妃还得感谢民女，如若不是当初收留你们姐弟，又怎会被大户人家买走，又怎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颜疏雨面无表情瞥了一眼玉娘，玉娘目光越过慕青山，露出妖艳贱货之类非常骚包的谄媚笑：“侧妃，您说是理不是理？您今儿个前来，不是来翻脸不认人吧？”
颜疏雨明白原主的出身了，原来就是这个玉奴坊出来的，被买之后又因容貌过人遭人妒忌被赶出来，又时运不济，无法养活自己和弟弟，所以入的青楼。
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今儿个我真要翻脸不认人了。”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恩情，玉娘当初收容她也是为了卖钱，按照正常路数该怎么卖就怎么卖，能在做头牌，全是原主披荆斩棘，关这个所谓的玉娘什么事？
“本侧妃的侍者青枫青阳是你收留的？”
玉娘一看她不给面子，立刻翻脸，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是又如何。”
“原来你知道啊，”颜疏雨转头吩咐慕青山，“打，往死里打。”
众人知她是四王爷的侧妃，均不敢吭声，眼睁睁看着玉娘被她拿着棍子暴揍，颜疏雨揍完之后，一扔桌子腿，恶狠狠地说：“看你以后还敢卖我们四王府的人，打死你。”
说完之后，傲娇地离开。
从此，颜氏充满戾气，性格又暴虐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三王府时，玄天玑与简木兮谈及此事，简木兮道：“打就打了吧，她开心就好。”
“……”玄天玑懵了，女人友情的另一个意思是放纵吗？
玉奴坊的人扶着自家主子来到邵家医馆，此时邵洁川刚好从藏书阁回来，路上早就听到传闻，冷眼瞥了玉娘，“哦，疏雨打的吗？不治。”
玉娘无语凝噎，又不甘心，京城最好的郎中除了已死去的言灵就是邵洁川了，她若不治，怕留下后遗症。
玉娘想到这里，连忙回道：“我给你很多钱。”
“给钱也不治。”
“……”
颜疏雨到家之后，青枫请的郎中已经走了，青阳也已经上了药，在房里睡下了。
白止躺在茅草亭子吹风，不多时也舒适地睡着了，屋里只剩下颜疏雨和青枫忙碌地照看青梧。
颜疏雨抚着青梧的额头担忧地问：“郎中有没有说几时能醒？”
青枫摇摇头，“郎中说只是皮外伤，不打紧。”
“那就好。”颜疏雨走到一旁亲自拧干棉帕覆在青梧额间，青枫心里感动，脱口而出：“主子对奴婢们真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对我好，我自然对你们真心。”
青枫眨了眨眼睛，“可您瞧王妃……”
“她没有心。”颜疏雨抢了她的话，又道：“大概被狗吃了。”
青枫笑了一下，“等王爷回来，您要告诉他吗？”
“说，为什么不说？我还要拿小本本一五一十记下来，免得到时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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