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炎之精灵 上
五河家客厅里。
“不会吧，真的是士道啊——”
十香和四糸乃围着士织仔细打量，啧啧称奇，“虽然有那么一点相似，但是真的变成女孩子了耶。好神奇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个，算不上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吧……”看着两个精灵少女兴奋的小脸，士织都快哭出来了。
“那么，到底有没有把欧内……欧尼酱变回去的办法呢？”琴里把茶放在薇奥拉面前，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你要知道，那个魔药是失败品。它原本的作用是……”薇奥拉说到这里，脸红了一下，扭过头去咳嗽了两声，伸手指了指琴里的胸部，“……让那个，变大的。”
“咦咦咦——！？”琴里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脸庞变得苹果一般，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她低下头去沉默了半晌，然后发出细如蚊鸣的声音：“那个……真的……有效吗？”
“我怎么知道，如果没有人从中捣乱的话，是可以做出成品的。”薇奥拉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十香，而后者则毫无自觉地挠了挠头，傻笑了两声打算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法师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毁都毁了，不过究竟能不能变回来，我也不知道。因为成分全部都搞乱了，如果是正常品的话，可以用药效相反的魔药抵消。但是这个……”
法师皱起了眉头，说着，她从袖口里抽出一张卷轴，“总之我先用移除疾病试一下。”薇奥拉展开卷轴，双眼从写满字迹的羊皮纸上扫过，几句咒语过后，她的指尖上亮起了代表治疗法术的白色光芒。紧接着，她朝士织招招手，“过来。”
“这个，可以把我变回去吗？”士织忐忑地看着薇奥拉指尖上的白光，咽了一口口水。
“不知道。但反正不会让你更糟糕就是了。”薇奥拉耸了耸肩，随口答道。
士织捏紧了衣角，咬着嘴唇想了想也的确是那么回事，而且自己能不能变回去，唯一的希望就着落在薇奥拉身上了，于是她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法师用闪烁着白光的手指轻触她的身体，于是那纯净的白色光芒就静静地渗入了她的身体。感受着魔法力量在体内流动，士织惶恐不安地闭上了眼睛。等到光芒彻底消失之后，她才慢慢地、满怀希望地睁开眼。
“成功了吗？”话一出口，她就已经知道了结果。自己的声音，还是娇柔的少女嗓音，换句话说，也就是——失败了。
“这个法术针对的是疾病，而你的身体却相当健康，所以当然不会有用了。看来性别的转换不算是‘疾病’呢。”法师若无其事地摊开手，“不过没关系，还是有其他办法的。”
“还、还有其他的办法？”士织惊讶地看着她，心里忽然又冒出来了那么一点希望。
“这个是防护系的移除诅咒，虽然我觉得也没有太大的用处……”薇奥拉又掏出另一支卷轴展开，目光凝聚在文字上，随口说道，咒语过后，代表防护系法术的蓝色光晕被法师引导到了士织的身上。当蓝光消失之后，士织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看来这个也不算是诅咒。性别转换没有负面的效果。”看着一脸绝望的士织，法师端起面前和茶水喝了一口。
“不是负面效果？怎么可能不是负面效果啊！我可是个男人啊！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样子！”士织抱着头大叫道。
“哦？”薇奥拉把茶杯放下，转头冷淡地盯着她，“你觉得变成女性是负面效果么？用不用我让你领教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负面效果？”
“不、这个就不必了……”看着法师冷到仿佛可以冻死人一样的眼神，士织果断地缩了。
“虽然还有解除魔法可以用，但是解除魔法没办法反转持续时间为‘立即’的法术。换句话说，那瓶魔药的魔力在把你变成女人之后就消失了，懂了么？”薇奥拉再次端起茶杯，耸了耸肩膀，“或许我可以调制出和它效果相反的药剂，但是一来我需要寻找原料，二来我需要研究配方，而这都是需要时间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薇奥拉实际上没有完全对士织和琴里说真话。首先，解除魔法的确不能反转已经生效过的法术，但是五环的强力防护系魔法“破除结界”可以破除诅咒、精神控制甚至是变形效果，最重要的一点是，和解除魔法不同，它可以反转已经生效过的法术，换句话说，如果是这个法术的话，还是有可能把士织变回士道的。
那么为什么薇奥拉不把实话告诉士织和琴里呢？
答案很简单，她不想。
或许是因为要捉弄这兄妹俩，或许是因为出于其他的考虑，薇奥拉没打算把“破除结界”的存在告知她们，至少短时间内不会。
唇角勾勒出一弯不易被察觉的笑意，薇奥拉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法师环视四周，抱着头陷入郁卒状态的士织和正在安慰她的琴里都是一愣，抬起头来看向薇奥拉。
“……你想问什么？”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琴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调整了一下呼吸，沉声问道。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薇奥拉说完这句话，冷冷地看着琴里。
“有什么目的？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小薇。”十香挠了挠头，一脸迷茫。
“很简单。还记得当初我们在百货大楼里碰到了四糸乃么？”薇奥拉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慢条斯理地道：“当初那栋建筑，应该被所封锁了吧。而且，建筑里也已经没有了人，警报发出之后，普通人都应该疏散去避难所里面了才对。你当初是怎么跑到那栋建筑里面去的？还是说一开始就不在里面？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去避难？当然了，你可以用来不及之类的借口来搪塞，但倘若是被困在那栋大楼里，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立刻离开才对吧？可是我看你的样子，却像是特地来寻找精灵的。所以这一点让我很怀疑。”
说着，她仿佛是等待着被告人回答或辩护的法官一般，不带一丝感情地俯视着面前的琴里和士织。
“的确，我们是特意接近精灵的。但是不要误会，我们和不一样，我们……对于精灵没有敌意，相反，我们是想要帮助精灵。”
“帮助精灵？”薇奥拉嗤笑一声，“这话说来还真是冠冕堂皇。”
“是真的。”琴里的身躯颤抖着，似乎在强行压抑着怒气，她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直视着法师的双眼，声音坚定之中满含着被压抑的怒火，“我们‘拉塔托斯克’组织，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和精灵和平相处，能够让精灵在这个世界上和人类一起生活……我们就是为此而存在和努力的！”
“哦？”法师略微挑了挑眉毛，“越来越冠冕堂皇了。莫非这个组织里都是理想主义者吗？真是可笑。你们想用什么办法来让精灵和人类和平共处？隐瞒她们的身份么？这可是对全人类的欺诈呢，五河琴里小姐。”
“不……我们并不打算这么做。倘若让精灵和普通人没有区别，那么就能够和人类一起生活了吧？”琴里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沉声答道。
“压抑精灵的力量？可笑。你们要怎么做？”法师的声音里满是讥诮。
“我的哥哥……现在是姐姐，五河士道，拥有特殊的能力。能够通过……”琴里说到这里了的时候，顿了一下，似乎非常难以启齿一般，脸庞一红，接着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通过接吻，来封印精灵的灵力。”
“接、接吻！？”听到这句话，四糸乃的小脸蓬的一声红了个透，然后立刻深深地埋下了头，摸着自己的嘴唇。而十香也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情吗？通过接吻封印我们的灵力？这怎么可能做到啊？”
“你可以试试？”琴里促狭地朝她眨了眨眼。
“唔……”十香看了看同样脸颊通红的士织，小声道：“也、也不是不可以啊……”
“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闭上眼睛沉默着的薇奥拉睁开眼，冷淡地点了点头。
“……诶？”琴里压根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简单地就接受自己的说辞，“你不怀疑么？”
“没有这个必要，就是这样。。十香、四糸乃，我们走吧，和大脑不正常的人类，是没办法正常沟通的。”薇奥拉站了起来，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向五河家的门口，顺带着回头招呼十香和四糸乃。
“等、等等啊！你这样还是完全没有相信不是吗！”琴里连忙追了上去。
“我相信了。对于你们的脑袋绝对有问题这一点，我是百分之百，毫无保留地相信着的。通过接吻封印灵力？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因为精神受到刺激，而开始胡言乱语了吗？我居然还真的以为你们背后有什么组织，还以为你们居然是有目的、有计划地行动，我当初脑筋是要短路到什么程度才会这么想？”
薇奥拉冷笑一声，带着明显不信任与轻蔑的神色，“想骗吻么？真是够了。”
说罢，她转过身就要离开。
“果然吗……我就知道没人会轻易相信这种说辞的。”琴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双手放在胸口，仿佛抓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也似，朝着薇奥拉的背影声音不大，但是极为清晰地道：“如果我说……我也是精灵的话，你会对我的话相信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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