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万家灯火的背景
从徐复狡黠的目光之中，武长风看出一件事，他与任云霄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而对于任云霄先前所做的事情，武长风一直存了疑问，现在又一个和任云霄关系不错的人，自己正好可以问问他。
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难得与徐前辈见面，还想请徐前辈不要吝啬，指点我几招才好。”
徐复哪里听不出来，武长风这是要和只切磋，只是他刚才见武长风的身法，觉得十分诡异，这种身法他不是没有见过，只是像武长风这样使出来的，还是第一个。
这小子的武功，究竟道了什么地步，他心里确实没有底。
而他毕竟是凌王府的老一辈，在晚辈面前输了，脸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迟疑之际，武长风则微微一笑道：“看来，徐前辈是怕了，算啦，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徐前辈的心思，我能理解！”
啊呸，什么叫江湖越小胆子越老……
呸呸呸，我都在胡说什么，这小子，简直气死人了。
眉头微皱之下，徐复抬起头来看着武长风。
“刚才还说你低调，看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武长风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摇了摇头，便朝着藏而去。
激将法对于一般人来说，越是刺激对方的话，越容易让对方上当，但对于徐复这样的老江湖来说，只是一句不顺心的话，就足够了。
说多了，反而会让他觉得反感。
而欲情故纵，才是最合适他这个年纪的人。
果然，见武长风不理睬自己，徐复恨恨的一跺脚，便挡在了武长风身前。
“想要近藏，不是不可以，令牌拿来。”
看徐复认真起来，武长风眉头一挑，心里却是暗笑，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武长风点了点头，便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他从黄诚泰哪里要来的令牌，就放在自己袖口。
等将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一遍，这才一脸尴尬的说道：“呀，我忘记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进楼瞧一瞧，令牌我带回让过送来就就是了！”
说话之际，武长风已经往门内挤了过去。
他的动作并不快，目的就是让徐福有机会拦住自己，而被徐复伸出的手臂挡住之后，武长风只是用了两层力道，随后借着徐福传出的劲力，直接向后退出了三步，摇摇晃晃之下，这才没有摔倒。
见到武长风脚步有些虚浮，徐复一时之间有些疑惑起来。
刚才见武长风的步法稳健之中带着几分灵动，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变得如此虚浮了？
一向秉承谨慎第一的徐复，并没有借机强攻，而是把守住藏书阁的大门，不让武长风又可乘之机。
见他如此，武长风嘴角微微上扬，一亮不可置信的模样说道：“徐前辈，您这一手难道是传说中的推波助澜？”
对于江湖上的武功，武长风不说全部能记住，但大部分的武功，都已经撞在他脑袋里面了，徐福如此明显的动作，他如何看不出来了？
见武长风没有硬闯的意思，徐福这才收了架势，傲然道：“算你小子又眼力劲，既然知道我这一手的厉害，你还是乖乖将令牌拿过来了，在来这里吧！”
他哪里料到，武长风说这番话，只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趁徐复不注意，武长风一个闪身，便想从空隙之中转进去。
这一次，武长风用处了四分力道，动作也不是如何的快，主要的目的，还是麻痹徐复。
反应过来的徐复，见武长风就要从自己身旁而过，忙摆开架势，又是那一招推波助澜，只是在武长风身上轻轻一带，他就已经倒飞出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徐复感觉到一股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力道，自己也向后退出了两步。
见到倒地之后的武长风，徐复双眼微眯起来，这小子，只是如此短的时间，就赶上自己了吗？
虽然他觉得武长风的劲力和自己相差无几，但如果真正动起手来，武长风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自己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都多，就他那点功夫，又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了？
而倒地之后的武长风，这一次便装出一副极为不满的神情来。
“徐前辈，你当真要动手是不是？”
看着怒火冲天的武长风，徐复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规矩就是规矩，你想要进藏书阁，拿令牌出来，我自然不会阻拦你，但如果你要硬闯，即使是凌王，也也一样动手。”
武长风撞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道：“也就是说，我将你挑了，你才肯放我进去？”
徐复摇了摇头道：“即使你打赢了我，你也进不去，更何况，你打不过我，以你大总管的身份，向凌王要一块令牌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让自己颜面扫地呢？”
武长风并不理会他这句话，只是斗恨一般说道：“你说我打不过你？如果我打赢了你，咱们怎么说？”
徐复见武长风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多少有些心虚，虽然藏自成一体，即使是武长风，也难以管到自己这里来。
但他毕竟是凌王府的大总管啊，如果他吩咐厨房不给自己留饭菜，难道自己要为了这点小事，去找凌王理论不成？
犹豫了片刻，这才对武长风说道：“我说了，你打不过我，等你打赢我了，咱们再谈其他的。”
武长风暗笑一声，恶狠狠说道：“好，这话可是徐前辈你说的，咱们到院子里活动活动，如果我输了，我拍拍屁股走人，绝对不为难徐前辈，但如果是徐前辈输了……”
后半句话，武长风故意没有说出来，他不能说啊，说了就露馅了，他现在只要给徐福下套，不愁他不往自己的圈套之中钻。
果然，见武长风不死心，徐复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如果我输了，你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
刚才的两次交手，他已经摸清了武长风的套路，以武长风的武功，他确实能将陈锋耍得团团转，但在自己面前，他这点武功还真不够看。
当下两人退到院中，武长风只是一抬手，徐复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特么的，这小子为了给自己下套，居然如此能藏。
武长风只用了六成的劲力，四周的砂石已经徐徐朝着武长风所在额方向飘去，原本有些杂乱的小院，顿时变得极为干净了。
内力外放，武长风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这一步，徐复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几乎翻遍了凌王府藏所有的典籍，但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看见武长风已经走在了自己前面，他忍不住有一种想要请教武长风的冲动。
单纯从气势上而言，徐复已经败下阵来。
再看武长风施展出来的劲力，只是这一股坚实的屏障，自己就难以破开，与他对招，自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想要胜过武长风，自己此生恐怕无望了。
“等等！”
见武长风要出手，徐复一脸尴尬的说道。
武长风装作一脸好奇的问道，怎么，徐前辈刚刚说过的话，现在就要反悔了？
这一句话，直接将徐复的后路堵死了。
他哪里知道，武长风扮猪吃老虎，挖坑居然挖道自己头上来了。
尴尬一笑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请吧！”
说完，徐复已经让开了一条路，示意武长风可以进去了。
以武长风刚才爆发出来的实力，别说是只了，就算是自己的师父在，恐怕也不会他的对手，与其被武长风狠揍一番，自己倒不如识趣的退开。
而且，武长风是凌王府的大总管，对于王府藏书阁的情况，他早就了解透了，即使放武长风进去，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有了这两点，即使自己放武长风进去，最后凌王也不会为难自己。
整个王府都知道，凌王与大总管的关系，如亲兄弟一般，说不定哪一天凌王一高兴，兴许连王爷的位子都让武长风当了。
这样一个人，徐复再没有眼力劲，也能看得出来，所以放武长风进去，他一点也不担心后果。
反而是武长风听见他这句话之后，表情明显一愣。
随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块令牌来。
“进藏的令牌我又，我只是想问徐前辈一点别的事情！”
这一次论到徐复吃惊了！
这小子，不仅扮猪吃老虎，他连带坑蒙拐骗，他手上明明又令牌，刚才怎么不拿出来了？
而看着武长风的眼神，徐复顿时有些心虚起来。
武长风的武功，已经在自己之上了，他问自己的问题，绝对不会是武功上的事情，但自己一个看家护院的武师，常年足不出户的，他能问自己什么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有把柄可以让他抓住，这才叹了口气说道：“大总管有什么话直接问就是了，咱们绕这么大一圈？”
武长风心中却不以为然，如果不怎么着，你能老老实实的就范？就你那些阅历，能够轻易说出实话来？
微微一笑道：“徐前辈一字千金，不费点周折，怎么能够听到实话了？”
这一次，徐复是彻底没话说了。
不管自己怎么说，武长风一句话，便能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堵死了，在这种人面前，自己只有老老实实的交待一切。
徐复有些不甘的说道：“技不如人，有什么要问的，赶紧！”
第一次见到武长风的时候，他觉得武长风是可造之材，所以极力套近乎之下，想要将武长风收为徒弟。
但这一次见面，武长风已经超越了自己，无论他的师父是谁，又这样一个徒弟，他这一生真的无憾了。
这种感觉，将他心里的那一丝嫉妒给勾引了出来，别人家的徒弟，怎么如此优秀了，自己那个傻徒弟，却成天只知道穿来穿去的。
心中这口气无法发泄，只能对着他那个徒弟发泄了。
“锋儿，你又死哪里去了，大总管来了，不知道奉茶？”
听见徐复的声音，陈锋已经一阵风一样的跑了过来。
老实说，陈锋的武功，在年轻已被当中，绝对是顶尖的存在，只不过武长风太过妖孽，能够与他相比的人，确实没有。
而见到师父一脸阴沉的脸色，陈锋很快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师父吃了亏无处发泄，所以将这口恶气撒在了自己身上。
对于这个师父，他极为了解，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只要按照师父所说的做就行了。
不等徐复第二次开口，陈锋已经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只是片刻的功夫，陈锋便端上了茶盏。
在见到武长风之后，陈锋脸上明显一呆。
因为刚刚进来的时候，他见到师父阴沉的脸，就没敢多看武长风两眼，此时见到武长风，却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高兴。
当初在藏书阁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见师父与他过招的，能够让师父哑口无言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而对于武长风这个大总管，也是几位好奇的，只是因为师父的关系，他只能在藏书阁附近跑。
所以在此见到武长风之后，他很想与武长风交谈一番，年轻人与年轻人之间，总是容易相处一些的。
然而，在他看见师父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之后，他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在师父面前抢风头，无异于是找死。
所以奉上茶盏之后，陈锋便老实的退了下去。
武长风也不绕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刚才我听徐前辈的口气，似乎和任总管的关系不错，不知道徐前辈能否将任总管的事情说个我听。”
听武长风只是询问任云霄的事情，一直忐忑不安的徐复总于放下了心。
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不就是小任那些破事吗？你早这么说，我还有不告诉你的道理？
他心里暗自嘀咕，脸上却微笑道：“你是说小任啊，他的事情可不少，你如果想听，恐怕我说上一整天也说不完，不如让锋儿告诉你，你们也正好亲近亲近。”
徐复心情好了，自然会想到自己的徒弟，虽然陈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能够让他多与武长风接触，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然而，当徐复回头张望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陈锋的身影了。
“小疯子，你又死哪里去了，快给我回来。”
武长风很奇怪，难道徐复一直都是这么对待他这个徒弟的吗？他如此大的声音，怎么自己一次没有听见过。
心中虽然好奇，却被眼前的情形所惊讶道了。
只是眨眼的功夫，陈锋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脸恭维讨好的模样，看的武长风一身鸡皮疙瘩。
对于陈锋来说，他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毕竟，师父生气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快变过脸的啊，这还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的事情，他怎么不兴奋了？
而他心中最纳闷的事情，是武长风究竟跟师父说了什么，让他的心情如此快的便好了，如果自己有他这种本事，以后就不怕挨师父骂了。
朝武长风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后则听徐复说道：“好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如果锋儿说的不够详细的，大总管可以来问我。”
言罢，徐复站起身来，负手朝着藏而去。
看着徐复离开，陈锋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连蹦带跳的在武长风面前坐下。
“大总管，你刚才都跟我师父说了什么，他怎么这么高兴？”
武长风一愣，没明白陈锋这句话的意思。
他可什么都没说，只是问徐复有关任云霄的事情而已，但见到陈锋一脸兴奋的模样，武长风又不忍就这样拒绝他。
与第一次自己见到他的时候相比，现在的陈锋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活泼，无形之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喜感。
这样的人，谁都愿意和他相处的。
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但我猜，你应该是想知道，我怎么让你师父高兴起来的吧！”
陈锋拍手笑道：“正是正是，你不知道……”
一路下来，陈锋没完没了的说了一通，让原本就有些惊讶的武长风，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坐着的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平日里一脸严肃的守院人了。
而对于陈锋这样的话痨，武长风是没有办法让他停下来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隐刀陈锋向着自己的方向说话。
而滔滔不绝的陈锋，在听见任总管三个字以后，脸上的神色，明显变得不屑起来。
原来，任云霄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别看他平日里待人随和，但真正能够和他称兄道弟的人并不多。
毕竟，前院总管的位置，多少要给下面的人施加一些压力，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些人或多或少的会对任云霄产生一些怨言。
而这些心中的苦闷，只能找那些极为亲近的人倾诉，放眼整个凌王府，在武师之列又不用任云霄给脸色看的，也只有藏书阁的这两位了。
所以，在任云霄心中苦闷的时候，便时不时找他们二人喝上两口，久而久之之下，两人对任云霄的事情，就很清楚了。
只是，陈锋说了无数关于任云霄的事情，却没有一件与李源有关的，武长风心中存了狐疑，故意引开话题。
“照你这么说，任总管对王府还算忠心了！”
听了陈锋一大堆的废话，武长风只从中知道了一点，任云霄所说的事情，都是因为他与王府武士们之间的冲突。
只有一个尽心尽力为王府办事的人，才会顶着巨大的压力之下，仍然坚持王府的原则。
毫无疑问，任云霄做到了这一点。
然而，在听见武长风问话之后，陈锋脸上明想露出不屑的神色来。
“得了吧，他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能这样累死累活的？上个月他来找我的时候，他无意中说过不想继续留在王府了。”
武长风一愣，没有想到任云霄也有离开的意思了，而依照时间推算下来，那时候自己还没有将李源扳倒。
难道，他们两人之间，真有什么瓜葛不成？
犹豫了片刻，武长风又问道：“他已经是凌王府的总管了，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想待在王府？”
陈锋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拍了拍胸脯道：“我当然问过了，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回答，只是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句我不太懂的话。”
武长风顿时来了精神，或许这句陈锋听不懂的话，才是任云霄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忙问道：“什么话？”
陈锋努力回想了一阵，依旧抓耳挠腮道：“记不起来了，我又不是舞文弄墨的书生，哪里知道那些文绉绉的话了，只记得什么池中物，什么龙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武长风听他的只言片语，也难以确定是不是那句话，但如果真是的话，任云霄离开王府的心思，恐怕是真的了。
“金鳞其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幻龙，臭小子，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有空的时候多看书，这句话都不知道，你以后行走江湖，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武长风一愣，抬起头来，却只见二楼窗格之中，一个背影缓缓消失不见。
这句话正是武长风心中所猜想的，既然徐复说这句话就是任云霄的原话，看来任云霄地现在的处境也不怎么满意了。
而任云霄也是天岳书院出身，只是这一层关系，他能够与李源联系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是啊，听你师父的，多读书。”
武长风站起身来，转身要走，但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又说道：“还有，言多必失，你又不要说这么多话了，江湖，不是话多就能混得开的。”
丢下这句话，与怔怔出身的陈锋，武长风转身近了藏，在书架上察看了一番，最后终于找到了各种人物列传的杂记。
武长风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在这里看见过望亭山的记载。
看书如翻书一样，武长风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找到了关于望亭山的记载。
仔细将所有关系望亭山的记载都记在脑海之中，这才向徐复告辞离去。
等到武长风离开很久，徐复仍旧站在窗口，看着武长风消失的地方出生。
天下，终究要大乱咯！
说完这句话，徐复又一副没事人一样，负手踱步起来。
而在了解了望亭山的所有地形之后，当晚，武长风便带着李鑫与王才银，径直朝着望亭山方向而去。
其实去望亭山，武长风一个人就足够了，带上李鑫与王才银，是因为他们脚程快，如果有什么发现，他们两个人可以很快的通知凌王。
既然黄启才遮遮掩掩的不肯将事情说出来，那自己就堂而皇之的去查这件事，等到真相大白的哪一天，看他还有什么脸面站在朝堂之上。
三百里路程，三人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这样的速度，对于三人来说，仿佛游山玩水一样。
而一路之上，三人也并没有遇上什么不平之事，最近，似乎因为李源的关系，整个大周都显得安静了许多。
武长风并不觉得奇怪，一个王朝的丞相，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要出卖大周，岂不是将大周所有人都给卖了吗？
对于如此震撼人心的消息，即使是寻常百姓，恐怕也会痛骂李源一番，与此同时，自然是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这种情况对于武长风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对于整个大周来说，让百姓处在这种人心惶惶的状态之中，绝不是一件好事。
而解决这种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尽快的选出一个能够服众的人，让他担任丞相一职。
从李源叛逃到现在，丞相一职一直都空着来看，大周这样的人，并不多。
不过，这些都不是武长风需要考虑的事情，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帮助黄诚泰报仇而已。
原本三人以为，望亭山是一座高山，但道了之后，却发现哪里只不过是一个很大的亭子，就连武长风所看过的文献之中，也没有详细说明望亭山究竟是山还是亭。
这样的不适应，在二人进入亭子之后，便完全消除了。
望亭山，真正的意思，是可以望亭山，因为站在亭子之中确实能够望见隔着渭水的亭山。
不得不说，望亭山的景色，确实宜人，即使三人是来找人的，也不禁被望亭山附近的景色所吸引。
也不知道这座亭子是谁出资建造的，亭子沿着渭水河堤而建，延绵下来，足有近十里长，而两岸的绿树，也经过精心的修剪，整齐划一的顺着凉亭而行，敲好给了凉亭一个遮阴的庇护。
绿树之间也没有空着，穿插这一些或红或绿，或紫或蓝的花草，整齐划一之下，如同一条彩带一般，给望亭山增添了几分色彩。
再往远处走，则是碧水一片的渭水，此时正值夏季，河水不深，露出浅浅的几处沙滩，有几个调皮的孩子，正挽着裤脚，在沙滩上摸鱼抓虾。
再被大人知道之后，一顿痛骂之下，少不了几个跑得慢的，挨上父母几巴掌。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的情形，武长风眼角不禁起了氤氲起来。
曾几何时，自己睡梦之中，也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形，只是，自己从来没有真切的体会过，那种因为担心而变得愤怒的慈爱。
深吸了一口气，武长风努力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抬头眺望之下，发现四周除了屋舍俨然的农舍之外，就只有一条湍流不息的渭水。
想要避人耳目，最好的去处，只有对面亭山上的文亭庙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武长风决定还是在望亭山附近歇息一晚，等到明天天明，自己再与李鑫为人横渡渭水。
渭水，是整个大周最为重要的河流之意，大部分的人，都是依靠渭水而生，其长度，据资料记载，应该在三千六百公里，至于宽度，则说法不一，最宽的地方有五里之远，而最窄的地方，也又一里之遥。
迄今为止，以大周的能力，还无法在这样的河道之上，架起一座真正的桥梁，几乎所有横渡渭水的，都是利用船只。
武长风三人虽然轻功了得，但在茫茫水面之上，他们也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当晚，三人找好了住处之后，王才银便自告奋勇的去联系船家，而武长风与李鑫二人，则继续在城镇闲逛。
武长风很想知道，许东为什么会两次前来这里。
这里的景色，或许不差，但如果说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武长风却只能微微一笑。
这些景色初看上去，会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但一两次之后，便绝对没有任何兴致了。
以许东的能力，他大可以去更好的取出，用不着跑如此远，只是为了看这里的景色。
而想要打听消息，自然是茶馆酒楼了。
因为明天要去文亭庙，所以两人选择了去茶馆，并不是两人信佛，而是处于对那些信佛之人的尊重。
两人将整个镇子转了一圈，最后选定了一家名为清风茶楼的茶馆。
这一处茶馆开在镇子的最高处，几乎与河提一样高，渭水带来的微风，大部分都被河堤挡住了，但清风茶楼却可以享受道这一抹难得的清风。
两人直接上了二楼，选了一处临窗的位置，极目远眺之下，万家灯火此时正是灿烂，那些劳作了一天的人，活三五成群的坐在树下纳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或围着一张摆在露天下的八仙桌，光着膀子带着三分醉意那那里说大话，也有勤劳之人，趁着晚上的功夫，推着小车，真四处兜售他们早就处理好的凉茶，然而，这些人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往往绕了镇子一圈，连嗓子都喊哑了，也只卖出去两三碗。
看着这些身影，武长风竟然有一种与之为伍的冲动，这一片祥和，无论是天岳书院也好，还是凌王府也罢，都是这里独有的景色。
片刻之后，小二一声高喝，打乱了武长风的思绪，茫然回过头来，却见波涛汹涌的渭水，此时已经被黑夜所笼罩，武长风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下一片黑暗。
那黑沉沉、如同低语一般的黑暗，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而且，渭水真的能够吞噬一切。
武长风一连扭头看了三次，忽然觉得，许东来此的目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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