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能答应我吗
他迅速地读完，感觉情况要糟，怎么看，这都像一封绝笔信，加上艾艾昨天晚上的喃喃低语，自己刚刚惊醒的梦境，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想到这，李凡拿起手机，准备打给艾艾。这时他才发现，此时已经是早上8点钟了。
他拨了艾艾的号码，可是对方一直是关机。没办法，他草草收拾了一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猛然间从黑暗迈到光明，是要付出代价才能逐渐适应的。外面强烈的光线刺得眼睛隐隐作痛，李凡拿凉水扑了一下脸，揉了几下眼睛，迈开大步，匆匆地出门，直奔艾艾工作的地方去了。
像昨天一样，他来到出版社的门前，焦急地等着这里下班。时间一滴一滴地流过，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这里终于下班了。
看着匆匆过往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不同的表情，李凡的心里很是惆怅。
艾艾和宋圣东还是最后出来的，看到艾艾的那一刹那，李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看到两个人都阴着脸，好像刚吵过架，不像昨天那么亲密。李凡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喊她，他知道这个情境下喊她，会冒着很大的风险。可是，思索再三，为了艾艾的安全，他还是喊了她的名字。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到李凡的那一刹那，他们的脸上布满了不同的表情。艾艾一脸无奈;宋圣东则是满脸怒颜，鼻翼微微翘起，嘴角露出咬牙切齿的动作，好像一只饿狼，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咬断李凡的咽喉，喝干他的血，吸干他的髓。
李凡并没有被宋圣东的表情吓到，昨天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猜出他是这种人了，所以李凡并不觉得奇怪。
“艾艾，你过来，我就说几句话，立马就走!”李凡用一种恳求，近似于哀求的口吻说道。
艾艾也不管身边宋圣东的感受，走到李凡面前，静静地说，“说吧……”她的表情有些淡漠，李凡见了，心里闪过一阵剧痛。
“还记得那天晚上，你说你见到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记得吗?”李凡问。
艾艾点了点头，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她对这些都已经看淡了，任何东西存在都有它的道理，她不再感觉恐惧。
“我每次梦到它，之后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昨天晚上，我又……梦到了!”李凡实在不忍告诉她真相。
“是关于我的，对不对?”她问李凡。
李凡无奈地点了点头。
艾艾笑了，“死……有什么不好?人……都要死的，不过是早晚的事。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害怕死亡……整天为了逃避死亡而提心吊胆，李凡……你觉得应该吗?”
李凡听了艾艾的话，感觉她好像一下子变了好多，能够达到如此超脱的境界，能把生死看得如此之淡，看来她真的不是昔日的那个艾艾了。
他点了点头，望着艾艾，“艾艾，你说的很对，我们不应该为了逃避死亡而提心吊胆……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并不是让你逃避死亡，而是送给你，作为我留给你最后的纪念，好吗?”
艾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凡伸手去掏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换了衣服，东西在另外一件衣服的口袋里装着呢!
“不好意思，我换了衣服，东西在昨天那件衣服口袋里，我马上回去拿!”李凡说着，准备回去。
“等我下午下班了，再拿给我吧……”艾艾轻轻地说。
“好吧……”李凡看了看在那边站着的宋圣东，无奈地说，“那……再见……下午我还在这里……等你……”
艾艾点了点头，转身走开了。
李凡看着他们两个一起离开，深吸了一口气，也转身走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慢，李凡躺下又站起来，站起来又躺下，不知如何是好。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他打开电脑，随便找了一部电影看了起来。
当一个人沉浸在一件事中的时候，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李凡一看时间，也没来得及关电脑，就甩开门冲了出去。他一口气跑到出版社门口，还好没有下班。他弯下腰，喘着粗气。
十五分钟之后，李凡看到宋圣东从出版社匆匆跑了出来。他不想引起误会，就没有打招呼。五分钟之后，有人从里面出来了，下班了。
李凡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如果晚来一会儿的话，估计就错过了。
这次艾艾不是最后出来的，李凡走过去叫住了她。
“他呢?”李凡问。
“他说他有急事，提前下班走了。”艾艾回答。
李凡点点头，看他匆匆忙忙的样子，可能真有急事。
两人一路往前走，来到了公园。这次，从表面上看，李凡不是踽踽独行。周围的人们依然幸福开心地笑着，闹着。
只有李凡和艾艾两个安静地走着。李凡还记得上次自己在这，那个给自己看相的妇女，还记得当时的每一幕。
现在的心境，和当时的完全不一样，他不再那么躁动。就像艾艾说的，不要为了逃避死亡而整天心惊胆战，当下活好就行。
他们走累了，就找了个湖边的长椅坐下来休息。空气中弥漫着清风，两人的心像湖水一样平静。
李凡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精心包装的东西送给艾艾，是一个装满了菊花的红色丝袋，甜丝丝的香气从里面透出来，沁人心脾。艾艾把它放在鼻子前，使劲儿得闻，似乎想一次性把它的香味都吸干净。
李凡在旁边看着想笑，但是却没有心情笑出来，因为这不是一袋简单的菊花。他为了不让艾艾起疑，事先把那几张符咒卷起来，用黄丝线系住，混在菊花袋里，这样的话，艾艾就发现不了，因为它们的颜色一模一样。
“艾艾，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李凡轻声地问。
艾艾用一种询问的表情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诉说。
“能答应我，把这个丝袋永远带在身边吗?”李凡关切地问。
艾艾用力嗅了一下丝袋，闭上眼睛享受了几秒钟，睁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凡笑了，这样一来，他就放心了。有这个丝袋在身边，艾艾永远都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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