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不是意外

　　“哎，想什么呢？”有人重重拍了李凡一下，李凡一惊回头看到映蝶的笑脸。

　　“你站这里看什么？”

　　“看雪了！”李凡的余光中看到门口的那片灰色的阳光，转头门外是铺满积雪的院子，影壁旁空无一人，阳光透过薄云洒在雪上，有几分云的影子。

　　“别发呆了，饭做好了，回去吃饭吧！”。

　　屋子里外两个世界，热气扑面将全身带进来的寒气吹去。

　　“你走到哪里去了？我们就等你吃饭呢。”几个人围着摆满饭菜的炕桌招呼把羽绒服放到北炕的李凡。

　　李凡笑着走到桌前，接过安兴腾递给他的碗，目光在那张苍白削瘦的脸上略停片刻，自己在雪中看到的真的是他吗？

　　转目看向端碗夹菜不断催促辈多吃的汪昊天脸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一定是这个地方让自己这疑神疑鬼了，不禁自嘲而笑。

　　“一会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你去不去？”冯成天问心不在焉的李凡。

　　李凡抬起头似乎在想冯成天问他什么，好一会才笑着：“我不去了，你们早点回来，好像要变天了。”灰色的天空中飘下的那些蒙蒙的雪，让李凡不自觉得眉头一皱。

　　“那我们出去探路，你就在家做饭、烧水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

　　家，他们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吗？李凡可不会把这个充满怪异的地方当成是家。

　　吃过饭汪昊天带着冯成天和安兴腾兴高采烈的出去探路。李凡送他们出大门，看着他们的身影走远，被树木屋舍遮挡不见。李凡坐到门槛上看着那片覆雪的屋脊，那些生活在屋脊下的人们呢？

　　轻而怪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李凡脑中闪过一丝是光，挺直身体屏息疑神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自己现在是现实还是在幻觉中？脚步声停了下来，细碎沙沙声在影壁后响起。李凡站起身，慢慢走向那扇影壁，随着李凡的脚步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出现。

　　“楚姐！”正在扫雪的楚凌柔看到李凡停了一下，现出笑容：“你在外面站那么久冷了吧？脸色这么差，快回屋暖和一下吧。”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李凡用手在脸上揉了一下，自己脸色真的很差吗？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什么，头疼！你要扫什么，我帮你扫。”

　　楚凌柔避开李凡来接扫帚的手：“不用你了，我自己可以，我只是想把影壁上的雪扫扫，看的清楚一点。”举起扫帚继续轻扫影壁上的积雪，雪屑飞落，雕龙双目暴突，龙牙毕现，似要踏雪凌空而出。

　　“这是三爪龙，没想到在这么个村子藏着如此显赫的人家。”楚凌柔放下扫帚欣赏着壁上的龙纹自语：“也许是后人随意而为，现在的艺术品还管什么三爪，四爪。”李凡故做无知的说，在身为博物馆管理员的楚凌柔面前，还是不要卖弄自己那半吊子学问了。

　　楚凌柔向身边装糊涂的李凡轻瞟一眼，看的李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跟着楚凌柔向堂屋走。

　　“听说过瑶海烟家吗？”楚凌柔端着一盆水向供奉灵位的西屋走。

　　“没听说过，烟家很出名吗？”李凡跟着她，帮她打开那扇透着隐隐阴气的门，目光转向别处不想看那一排排的灵位。

　　“烟家远居世外，不为人知，人们甚至不相信有这个家族的存在，但是真的有瑶海烟家，我们现在不就在烟家老宅，这如果不是个奇迹，就是个玩笑。”楚凌柔将水盆放在供桌上，开始擦拭那些灵位。

　　李凡站在门口，供桌上那一排排的灵位在斜斜的阳光中像一群坐在旧屋中的老人，用枯朽的目光打量着他们这些不速之客。

　　李凡感到阵阵寒意，不是因为天气，而是从心底里升起的寒意。为什么总是觉得这里似曾相识，自己几次都见到的那个旗装少女是谁？她那束冰冷的目光总像是在什么地方盯着自己。

　　“瑶海烟家有什么传说？为什么别人不相信，而你又相信呢？”李凡看到了乱麻中的一个线头，要抓住它解开心中的疑问。

　　楚凌柔回头看了看他，在她印象中他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而不是听故事的，为什么要知道一个没有人相信的传说呢？虽然疑惑还是愿意满足李凡的好奇心。一面擦着灵位一面用讲解员惯有语气说：“据说烟家的人天生有通神之能，知过去未来，断吉凶祸福。q入关之前就专为皇室占卜问天，深受荣宠。但烟家行事瑾慎，不愿随皇室入京，长居山林，世人虽知有烟家，却不知烟家在何处，这里果然是一处隐蔽之所。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也只听人说起有这么一个家族存在。”

　　“这个村子这么古怪，我们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这里，从这里的情形看，直到秋天还有人居住，可现在整个村子一个人也没有。”

　　楚凌柔停下手里的事看着李凡：“你想说什么？”

　　“我们来到这里不是意外，是有人引我们来的。”

　　“谁？”楚凌柔对他的话毫不吃惊。

　　“我不知道，也许是……”看着灰暗阳光中的那些被赋予特殊意义的木牌：“烟家那些可以预知未来的先人。”

　　楚凌柔笑了一下，继续擦灵位：“你是说上百年前的某个人布了局，引我们来到这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们发现传说是真的吗？”

　　“可惜我没有他们的能力，否则我就可以问问那个布局的人了。”目光划过那些消逝的名字，全部都是男人的名字。

　　楚凌柔把擦干净的灵位摆正，退后一步看了看，确认没有不妥，才收拾水盆准备去打扫别的地方。

　　“楚姐，不如我帮你拍几张照片，对你这个伟大发现做个证明。”

　　楚凌柔笑了一下，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反对。李凡当她默认了，从西屋出来，快步到后宅回居住的房间。

　　映蝶提着个篮子要出去：“别走远了，早点回来。”李凡嘱咐了她一句进屋子到炕里拿过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一个木盒跳了出来，掉在炕席上弹开了，一串黑色手珠落了出来，阳光在手珠上泛起层层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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